伸手从怀里,实则是从空间里面,取了个小小的油纸包出来塞进小田氏的手里。赵果儿笑着催促小田氏:“娘亲,您打开瞧瞧就知道,有这个,咱们肯定能请得动田家的族长来替咱们做主了。”
“这是什么?”
先是轻轻的捏了捏手上的油纸包,没能捏出来是什么的小田氏满带着疑惑的打开,看着油纸包里面一粒粒,颗粒分明,仿佛闪着荧光的白色晶体,困惑起来。
“甜不甜?”
看小田氏只是看没动作,赵果儿伸手沾了几粒油纸包里面的白糖伸到她嘴里,面对着她瞬间变的震惊的表情笑眯眯的问道。
“这,这是糖?”
甜的不是糖还能是什么?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白的就跟雪一般的糖?
手忍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小田氏先是小心翼翼的包好那油纸包这才抬头去看赵果儿,带着几分复杂的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我无意中看了爹书房里头的一本杂书,偷偷按着里头写的琢磨着做出来的。原本想着能凭着它多赚些银子给爹读书用,娘亲就不用那样辛苦了,谁知道”
磨了磨牙,赵果儿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道:“活该他们没这财运。娘亲,您说往后若是他们知道了这白糖的方子是咱们拿出来的,会不会被气的吐血?”
“会是会,但只怕他们还会想着法子的夺回去。”
跟着赵果儿的思路,想一想她的这制作白糖的法子的来处。
想着这明摆着就是摇钱树的法子,若是被顾家母子知道是如何同他们失之交臂的,只怕是能叫他们吐血三升。
不由的,小田氏心里就涌上来阵阵快意,嘴角也是往上翘。不过很快她的理智紧跟着上来,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不能叫他们知道。”
“嗯,那就先不叫他们知道。”
想到不过再过几年,那顾家母子就得各种悔青了肠子,赵果儿笑了起来,开始给小田氏描画起了远景:“娘亲,咱们先去把那刘麻子捆了堵上嘴藏起来。再去找外祖父,找田家的族长,我去同他说等您和离,您就立个女户。咱们先跟着田家族里闷声发点小财再盖房子。有了房子您就能给我找个后爹,往后就再没有人能欺负咱们母女了。”
想到上辈子自家的亲娘就是和离之后立了女户,还招了个对娘亲一心一意,眼里心里只有娘亲的上门赘婿。
那人,赵果儿一开始不喜,看着他对娘亲百般依顺也只以为他是为了富贵折腰。
可最后,在自己连累了娘亲,害的娘亲失了高贵的身份彻底跌落尘埃再无翻身的可能时。他待娘亲却一如既往,最后甚至还为了护住娘亲丢了性命。
那时候,赵果儿就无比的后悔自己因为偏见,不止是从未曾叫过他一声“爹”,还因为他“抢”了娘亲,时常给他脸色,为难他。
“立女户也好,你外祖那边毕竟还有几个舅舅,舅母,还没分家。我们娘两个暂住些日子还成,久了只怕是也不妥。但,你都这般大了我何必再找,要招赘也是给你招赘。”
有了赵果儿制作白糖的法子,小田氏的心里大定。
知道找田家的族长来替自个做主已是不难,更知道往后自个同果儿的日子也不会太难。不止不会带累娘家招来哥嫂的嫌弃,反倒是能提携他们跟着族里喝汤,吃些零星的肉。
想着往后的日子有了奔头,她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为什么不找?不找岂不是叫他们以为您是为了他们严家守着,心里得意?”
轻轻哼了一声,赵果儿振振有词的说道:“娘亲,您一点也不老,若是有合适的,您就是不为了气死他们,难道还不愿意再生个弟弟往后帮着我撑腰?”
这,似乎有些道理?
小田氏顿时就动摇了,不过她并不习惯同赵果儿谈论这样叫人觉着羞涩的话题,红了脸的嗔道:“扯那般远去做什么,你还不赶紧的去帮着我搓些绳子来?”
“嗯,我这就去。”
说这话,赵果儿不过是为了让娘亲知道自己的态度。免得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的改变,让娘亲往后会因为顾忌自己,而拒绝自己的那个继父,毁了两人的大好姻缘。
如今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赵果儿自然不会再罔顾娘亲的不自在继续说下去。当即就是点头,一溜烟就从小田氏的面前消失了。
消失之前,她也没忘记命令蜂群加把劲,直接把那刘麻子给蛰晕了,就趁此机会回到她身边回空间。
要说,若是普通的蜜蜂只要是蛰过一次人,就免不了的要丢了性命。但空间的蜂群却不同,尾针格外坚韧,蛰人十数下都没问题。只要过后能够及时回到空间,虚弱一段时间后就能恢复如初。
赵果儿的命令蜂群执行的极迅速。等到小田氏捡了根粗壮的树枝到那刘麻子身旁时,就看见刘麻子浑身上下,尤其是那张麻子脸胖了好几圈,死猪一般的倒在地上,蜂群则看都不看她一眼的,一涌而去,瞬息间就没了踪迹。
小田氏:“”这些蜜蜂是神兵天降,专门来帮自己母女的?
上前拿着树枝敲打了几下那刘麻子的胖脸,看着他晕迷中还忍不住难受哼哼的悲惨模样,知道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小田氏没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对着他身上呸了一口道:“该,这才叫恶人自有天收。”
“娘,说不定是你命格贵重,不应该遭受这劫难,才有这些蜂专门来帮咱们呢?”
收了蜂群的赵果儿带了一大把坚韧,适合搓草绳的藤蔓回到小田氏身边,意有所指的说道。
“什么命格贵重?若是真贵重我又怎么会小小年纪病重被丢弃在村子里头,若不是你外祖父外祖母心善收养,早就被冻死饿死了?”
苦笑一声,小田氏接过赵果儿手上的那些藤蔓,跟着她一起边搓草绳边叹息道。
“那可难说。说不定是人牙子做孽,偷了孩子,眼看着孩子病了就又随手丢了呢?”
眨巴一下眼睛,赵果儿没忍住的暗示道:“我可听外祖母说过,捡到您的时候你都四五岁了,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同一般贫苦人家的孩子不一样。”
“”
沉默了一下,这样的话小田氏打小也没少听过。
甚至因为这,怕不知会不会有一日就会有贵人来寻亲。打小起养父母就对她格外客气,家里的苦活累活都没怎么使唤她干,只让她干些轻省的。
等她年纪到了,还煞费苦心的给她选了个正经的读书人当夫婿。
而当初,严家会选了她这个农家养女当媳妇,又何尝没有看在些的份上。
且她也不是一无是用的人,未嫁时除了从未下过地,家里的活都干的极好,做的饭菜好吃,在村里那是出了名的。
她自幼聪明,学什么会什么,没有师傅,仅凭着看几眼,就能靠着自个琢磨学会打络子做荷包帕子不说,甚至还能绣些简单的花儿草儿。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
都这么些年了,从来就没有人来寻过她。
等她生了果儿一年后没再开怀,婆婆就开始嫌弃她,终究是赶了她下地,还时不时阴阳怪气的讥笑讽刺她。甚至话里话外诋毁她当初是为了攀上他们严家,才费了心思编鬼话骗婚。
那些话,虽说很快就被严成泰阻止,再没听婆婆提起来过。但是却依然叫她至今想起来都还止不住的伤感。
此时,再听果儿重新提起来往事,她心中一痛,摸摸赵果儿的脑袋苦笑道:“那些话往后别说了,别叫人听了背地里笑话。娘若真是命格贵重,如何会落到严家那般的泥潭子里头去,还牵累了你也跟着吃了这许多年的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