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在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小峡谷去的路上,小田氏拉着赵果儿有意落后了众人几步,发出疑问。赵果儿没犹豫的就是点头。
为了安小田氏的心,赵果儿还悄悄地告诉她:“只是您也知道祖母是什么人。方子就算是咱们拿出来给了他们,等知道了是从爹的藏书里头找到的法子。只怕咱们也不会有功,只能是被数落的份。所以那两页纸早被我悄悄撕了毁掉,任谁都已经找不回来了。往后就算是爹再如何翻他的那些书也没用。”
“那就好。”
小田氏一听果然是放了心,然后看没人留意她们母女,忍不住好奇的又问那浊水变清澈的法子。
这一次赵果儿就不肯说了,小声笑道:“娘亲不用着急,那一句两句话的说不清,等到时候您自然就知道了。”
“你实话告诉我,那,法子真有用?”小田氏问的忐忑,也不是不相信赵果儿,就是心里实在是没底,忍不住就想多确定几回。
“真有用,我专程试过的。”赵果儿知道心里没底是个什么滋味,一点也没嫌弃她烦的耐心点头。
“有用就行,有用就行。娘不是不信你就是怕万一……”
虽然没有问到具体的法子,不过既然赵果儿都再三说的这样肯定了,小田氏忽上忽下的心,哪怕是还没真正踏实下来,也总算是勉强落定了。
“没有万一。娘亲,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着,赵果儿思索了一下,索性用更大的消息来转移小田氏的焦虑:“除了那白糖的方子之外实则我还有张酿酒的方子还没试过。等试出来,往后咱们去镇上买宅子铺子,天天穿新衣裳戴新首饰,叫祖母和爹他们看的眼馋也沾不到一丁点的边您说好不好?”
天天穿新衣裳戴新首饰?
小田氏差点被赵果儿这豪横的口气给逗笑了,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啥?还有酿酒的方子?
她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赵果儿。
“娘亲,那酿酒的方子我不预备给族里了。咱们这会儿不方便说话。您等等,我会同你仔细说的。”
“好,娘不着急。”
心神俱震,小田氏一边点头,一边暗道,也是,有白糖的方子给族里就很够。
只那白糖的方子,若不是果儿的意思她们拿太多护不住。给出去五成,还再给两成半给族里设学堂……虽说是……替自个报族里的恩的,可她还是觉着太多了些。
之前她虽说心疼,可是想着果儿全是为了她着想的,就不敢说什么……原来,果儿是心里有数的。
暗暗的在给过沐果儿“长大了,是个有主意的人”的标签之后,小田氏又是给赵果儿添上了个“心里有数”的标签。不知不觉中对她的信赖又更重了不少的同时,也是暗暗提醒自己要赶紧的立起来,别事事都躲在果儿的后头,往后反倒是成了她的拖累……
就在小田氏这般想着,越想越远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众人就到了小峡谷。
到了地方,不用赵果儿和小田氏指那刘麻子藏身的地方,大家也都看见了。
看那已经醒过来,正在荆棘丛里挣扎,狼狈的惨不忍睹的刘麻子,众人的眼睛都是一缩。看着都要忍不住的替那肿的跟猪头脸一样,身上还扎满了密密麻麻小刺的刘麻子觉着痛。
田家的族长田长兴的目光,只定定的投在刘麻子身上那些,明显确实是被蜜蜂给蜇伤的肿包上。
再想起果真是毫发无伤,不曾被蜜蜂伤到分毫的赵果儿母女。他忍不住的又是想起之前赵果儿的话,不由有些怀疑小田氏是不是真有些来历不凡起来。
……若果真是蜂群都知道护着的人,难道是那小田氏先前的日子只是劫难,这是劫难过了,得是该回到原本大富大贵的命上去的时候了……
“族长爷爷,您问问他到底是谁让他来的。”
没等田家族长田长兴的这猜想结束,看了那狼狈悲惨的刘麻子,赵果儿顿时就是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冲着还在走神的田家族长田长兴怂恿道:“他若是不说最好,咱们也别对着他客气,尽管打就是。反正打死了也不怕,他整天偷鸡摸狗的,爹娘早就叫他给气死了,兄弟都耻于同他来往。他就是死了想来也没人会深究,只怕看见他身上被蜂群蜇的包都只会当是贪嘴,摸了蜂巢被蜂群给生生蜇死的。难说还会高兴蜂群帮着村里除了一害呢。”
“就是,这样的祸害死了,他爹娘就是活着,指不定还得庆幸他死了还能省下粮食来呢。”
“打死他,打死了完事。”
……
没等田长兴反应过来,赵果儿的话就引来了不少田家族人的齐声附和。
不过大家说归说,族长没有发话,那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唯有小田氏已经找到自己之前丢下的树枝,不由分说的就是冲那刘麻子劈头盖脑的痛打落水狗。
“别打了,别打了。姑奶奶饶命,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姑奶奶,祖宗,祖奶奶”
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天际。不久前才刚跟蜂群好一番亲密过,变身刘包子的刘麻子此刻面对着足足有几十人帮着撑腰,来势汹汹,心里头憋着熊熊火山的小田氏再没有了张狂的能耐,除了嚎叫之外就是一个劲的求饶。
“你说,谁叫你来的?”
刘麻子的哀嚎求饶并没能让小田氏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她眼中满是厌恶的问道。
“我,我自己来的,我错了,姑奶奶饶了我一命吧。”
痛,太痛了。尤其是被蜜蜂蛰过的地方被粗大的树枝碰触到,那感觉简直是生不如死。
刘麻子是刘荣未出五服的远房侄儿。哪怕是两家平日里并无往来,但是真论起来,小田氏还得随着赵果儿矮一辈的叫他声表舅。
可这会儿,为了不吃更多苦头,别说只是嘴巴上叫几声姑奶奶了,就是让刘麻子给小田氏一边磕头一边喊祖宗他也是愿意的。
但是嘴巴上愿意吃亏,该交代的刘麻子一样是咬的死紧,怎么都不肯承认,只一个劲的说:“真没人叫我来的,我就是混账王八蛋,撞上了才起的坏心眼。”
“你当谁是傻子?你分明就是事先躲在那,明摆着早知道我要从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