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晨很快就走了,对于让阮梨搬回去这件事情他决定从长计议,等她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他再来接她回家。
等沈司晨走后,送完云逸进屋后,紫玉站在阮梨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双眉紧锁着,想要说什么却感觉说不出口,她就站在原地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紫玉,怎么了?”
阮梨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询问紫玉。
“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紫玉握紧了拳头,貌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握了握拳头,一脸坚定地抬起头询问阮梨。
“你说。”
阮梨看着这样的紫玉,点了点头。
“小姐,我觉得云逸公子和少将军都很优秀是没错,但小姐总是需要做出一个抉择的,而不能一直这样两边都联系着。”
“紫玉,你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啊,你小姐我还不至于像那些朝三暮四的男人一样。云逸和我有关系,但是我和他绝对不是那种可以成为夫妻的关系。”
阮梨哭笑不得地向紫玉解释着。
“噢,这样啊。”
紫玉没有听懂,但她还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心里莫名一股雀跃感涌上来。
“但是,紫玉,你要记住我的话,离云逸远一些。”
阮梨看着面前表情变了的紫玉,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知道了,小姐。”
紫玉答应得倒是很爽快,但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估计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养颜坊的生意很火爆,许多贵家小姐纷纷慕名而来,养颜坊和阿阮的名声立即被打响了。
然而,总有人不愿意。
尉迟雪刚从寺庙里回来不久,她下山的时候本想把谢若薇偷偷带出来的,可奈何沈司晨派人送来了皇家圣旨,圣旨上竟是点名要谢若薇留下侍奉。
有了这道圣旨,尉迟家的哪还敢把谢若薇带下山,尉迟雪无奈之下安慰了一顿谢若薇便随着马车回尉迟府了。
现在知道阮梨在京都里过得风生水起,一想起因自己输了比赛被困在寺庙里的谢若薇,尉迟雪一阵愧疚。
她抬头看着桌上的养颜坊的两瓶美容膏,那是她昨天从丫鬟手上收来的两瓶。
她顿时计上心头,既然不能对自己的皮肤下狠手,难道还不能在自己的脸上画一些红疹出来嘛。
说干就干,她立马拿起自己梳妆台上的笔,往自己脸上画,这笔可是防水防汗的,能持久好久,绝对要让那个小贱人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的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似乎真的想要阮梨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小姐,不好了。”
阮梨正在内间配置新的美容泥,却突然听见小二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来报。
“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急急忙忙的小二,阮梨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
“有人带着我们的产品上门说是用了我们的产品后脸上都起红疹了,现在正在我们门前闹事呢,其他贵家小姐见状也纷纷嚷嚷着说要退货。紫玉
姐姐正在门前解决这件事情了,但是人实在太多了,对方也来势凶猛,我们招架不住啊。”
小二气喘吁吁地说,一张脸红了半天。
“走,带我去看看。”
闻言,阮梨皱起了眉,丢下手上的事情就往外走。
“快看啊,那个黑心老板出来了。”
见阮梨出来,那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和贵女们纷纷叫嚷。
“黑心老板,快还钱。”
大家情绪越来愈高涨,见状,紫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阮梨不慌不忙,接受着所有的谩骂。
她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了一个身穿粉色衣衫,戴着一顶面纱斗笠的女子身上。
是尉迟雪。
虽然她伪装得很好,平常人都认不出来,但作为一名杀手,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她这所谓的把戏?
知道是谁惹出来的事情以后,阮梨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多半是这个没有脑子的尉迟雪又被谢若薇摆了一道自己还不知道,傻傻地给人家当所谓的出头鸟。
“各位,还请大家安静一下,我是养颜坊的老板阿阮,如果今天这件事情是我养颜坊出去的产品造成的结果,我养颜坊定当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赔偿大家的损失,但如果不是我养颜坊的损失,我一定将惹事的人送到刑狱司,相信大家都知道刑狱司是什么地方吧。”
阮梨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淡淡地说,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视线定格在了尉迟雪的身上。
刑狱司?那里面的人可不管你是谁,一视同仁的阎王爷啊。
想到这儿,尉迟雪有些打退堂鼓,但每当她一想到临别时谢若薇被强行拖走的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立马将心里的那些退却全部强压下去了。
“老板娘,我昨日在你这里购买了一批美容膏,可是一天时间都还没有到呢,我的脸上就长出了许多红疹。”
尉迟雪边说边用手去擦脸上不存在的泪珠,惹得众人一众不平。
“这位姑娘,你手上的美容膏从我养颜坊出去,可不止经过了少数人手中,万一是你仇家太多,让人在半路下了毒,可别说是我养颜膏的问题。”
阮梨看着面前的尉迟雪,好笑地说。
“你胡说,不可能,本小姐怎么可能有仇家?”
“大小姐,凡事别那么绝对,你仇家哪里不多了,你面前就有一个我啊。”
阮梨笑眯眯地对面前的女子说,京都中人没有一个不知道那天在马球赛场上发生的事情,自然知道阿阮与尉迟雪的关系不好。
所以,大家在知道找事情的女子是尉迟雪的时候,按照惯性思维,一定是尉迟雪因为看不惯谢家阿阮所以专门来找事情。
“你。”
尉迟雪也没有想到阮梨会那么快地把她给人出来,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话来。
“尉迟小姐,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没有必要扯上我的生意吧。”
“阿阮,你别给我血口喷人,我告诉你,本小姐今天来这里才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一雪前耻,不过是为了让大家看看你这无良商家。”
尉迟雪见风势有一些不对,立马开口把所有的责任推向阮梨。
“无良商家?尉迟雪,活了那么久,我如今才知道,原来不仅农村的狗会跳墙,城市里的狗急了也会跳墙啊。”
阮梨脸上带着邪魅的笑一步一步走近尉迟雪,趁尉迟雪一个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扯下了她戴着的面纱。
尉迟雪脸上的“红疹”一下便把大家给惊住了,他们猜到了尉迟雪的脸很严重,但没猜到居然会那么的严重。
见状,风向一下就变了,纷纷指责阮梨。
“黑心老板就是黑心老板,人家的脸都成这样了,还在这里不断给自己找理由推卸责任。”
“就是就是,快赔钱,我看我们啊,也快把这些给退了吧,还不知道到时候怎么会烂脸呢。”
所有人七嘴八舌,纷纷力挺尉迟雪。
尉迟雪见民心都向着自己,腰不禁也挺直了一些。
“阿阮,你还有什么话说?”
“尉迟雪,你确定?作为京都有名的世家贵女,我想你也不想给大家留下一个不好的名声吧,我话可放这儿了,你确定你要继续追究这件事情?”
“不然呢?”
尉迟雪看着这样的阮梨,不由得有点想打退堂鼓,但她明白自己此时不能怯场,否则明天她会成为全京都的笑话的。
“行,尉迟雪,那我问你,昨日你什么时候来买的?”
“昨日上午。”
“尉迟雪,你确定?昨日上午我们开放的试品中不包括那些贵家小姐们所需要的上等产品,而你手上的这两瓶恰好就是我们试品中的中下等产品,你一个贵家小姐,会只买中下等产品?”
阮梨换了个姿势,发问着尉迟雪。
“本小姐想试试不同阶段的,不行吗?”
尉迟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极其不耐烦地说。
“娘亲,那姐姐手上拿的不是你昨日用的吗?你昨天还跟我说很好用哎。”
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总是那么的无知天真,不会人云亦云,更不会害怕世俗。
一个小孩子指着尉迟雪对他妈妈说,周围的人都看向了这对母子俩,那名母亲面露难色,想要阻止小孩子说下去。
“尉迟雪,小孩子都知道说真话,你却不知道,你堂堂一个将门之后,竟连这一点都做得没小孩子好。”
“你,你别想给我转移话题。”
“我没想过转移话题啊,尉迟雪,我只是想等你脸上的妆容脱掉。”
阮梨靠近尉迟雪,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悄悄对尉迟雪说。
听见阮梨的话,尉迟雪大惊,她画得明明那么逼真了,竟然还是被阮梨看了出来。
“你别胡说,什么妆容。”
“尉迟雪,什么妆容你不知道吗?”
阮梨拉远了自己与尉迟雪的距离,尉迟雪一步一步往后退。
“尉迟雪,敢不敢打个赌。”
阮梨看着尉迟雪,一步一步地给尉迟雪下套。
“什,什么?”
“我立马能让你的脸恢复原样,如何?”
尉迟雪明显不信,她画妆容的胭脂是她父亲特意从塞外给她带回来的,怎么样都不会掉。
“行,如果你能让本小姐的脸恢复原样,今日的事情本小姐便不计较了。”
阮梨眯了眯眼,叫紫玉转身去内间拿了一瓶药和一张干净的纱布出来。
“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让本小姐的脸溃烂完吧。”
这时,尉迟雪倒是有些怕了。
“就是就是啊,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附和,毕竟那可是尉迟雪,京都数一数二的贵女。
阮梨不语,拿着药,倒在了纱布上,直接朝尉迟雪的脸抹去。
她的舅舅那里有母亲生前整理的许多手札,其中就有美颜手札,里面记载了很多配方,她的手艺和很多东西都是从手札里面学来的。
在手札里面,这个东西有它自己的名字,卸妆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