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今年的舂米活动带来了高利润。兽民们人均收入都十分高。兽民的兴奋并不是因为吃的东西变多了,也不是因为家里兽皮的储存量变高了,而是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死亡的威胁降低了。因为秋季下旬,会有一场大雨季。
每逢大雨季,各个部族里面总是会有兽人去世,或多或少。再强大的部落都不能避免这一可怖的事实,大雨季的恐怖之处在于,当水淹没部分地方时会停滞有暗礁,而不止暗礁。水中会游荡着各种千奇百怪的水中动物,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同时气温下降和湿寒,不少雌性兽人会丧命于此,这是雌性死亡的最大元凶之一。而这个兽世本就是雌少雄多,无数的家庭在此刻支离破碎。
再加上气候极度寒冷,小兽人与年老的兽人都十分难以抵抗,这并不像冬天的寒冷是如此的干燥,只要呆在一个避风的场所,凭借着自身也能熬过这寒冬。这大雨季的寒冷就像是沁入骨髓一般,故而在这兽世里面大雨季是比寒冬更要可怕的存在。
而大雨季来临之前,兽人们总会去祭祀兽神,祭祀兽神的地点是在自己部落里人聚集多的地方。柳清珣自己第一次感受到天气的变化,这样的天气变化,柳清珣这个不擅长感知的人,都能明显的感觉到。
大雨季的敲门声便是如此的恐怖。
柳清珣看着白悦,现在出门捕猎的频率明显高于夏季。而白云现在也很少去跟小伙伴打闹,而是专心致志的跟着朋友们在森林里结伴着扫荡着吃食。家里面的仓库已经堆满了猎物和兽皮。但对于白悦来讲,这明显不够,家里有一个小孩儿跟一个雌性,准备多少对于白悦来说都是少的,他需要有备无患,甚至还嘱咐白云可以去附近多摘一点草药,而不是果子。
兽世的草药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全都是驱寒的草药还占了大头。柳清珣见到白悦叮嘱白云去摘草药便好奇的问道:之前你腿受伤那么严重,为什么不用草药来医治呢?白悦正色:这些草药都是为雌性准备的,大多都是驱寒,很少有给雄性治疗的草药,柳清珣顿时感到十分惊讶,雄性这么不值钱的吗?
柳清珣见白悦这么说,便顿时有了计较,不停的问:你们这里驱寒的草药是有很多种吗?他摇了摇头说:这里驱寒的大多都是生姜,如果有雌性生病了,就给她们喝生姜水,全身涂抹上生姜汁。如果熬不过,那就是兽神的意思了。
听到白悦这么说,柳清珣顿时觉得这兽世是难怪死亡率这么高。他们能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柳清珣随及嘱咐白云说:多去采一些消炎的,听你们说这河里有暗礁,到时候撞上了,还能消消炎,不然感染了只会死的更快。
白云听罢,便和小伙伴们去采集了些中药,到家时都傍晚时分了,白云拎着一大筐草药回来,其中采的最多的还是生姜。
傍晚是如此平静,而今夜却是一个明显不平常的夜,部落里展开了祭祀!
柳清珣记得,人类最原始的两种信仰,一个是天地信仰,二是祖先信仰。而这边很明显的是天地信仰,他们信仰天地之间的兽神,他们祈祷兽神降福免灾。
柳清珣听到今晚有祭祀,便十分开心以为是和庙会差不多,有活动可以玩耍。只是当她说出这想法的时候,白悦却严肃的跟柳柳清珣说:这祭祀根本不是玩闹的场合,如若不尊敬兽神是有严重的惩罚的,他希望兽神庇护柳清珣。
柳清珣告诉白悦,根本没有所谓的神。如若一味的信仰神灵,这个世界只会停滞不前,而不会有丝毫的发展,你们的生活一直会这样的。
如若柳清珣成熟一点,便会明白生活在如此艰苦环境下的人是需要信仰的,如果没有信仰的话,心态崩溃,只是早晚问题。
再去部落祭祀的途中,白云跟柳清珣还说了一件事。白悦在前面走着,扛着一些祭祀用品。白云和柳清珣在后面走着。白云悄悄的跟柳清珣说:在隔壁永昼部落里,这祭祀要祭祀一天,而非向星月部落里一样,祭祀只是在晚上。
柳青荀不以为奇的说:只是时间不同,一个长一个短罢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白云摇摇头说:永昼部落的祭祀十分的血腥,白天时族长亲自祝念着神秘的咒文。傍晚时族长还亲自出场主祭,而祭祀的祭品是他们在别的部族抓捕的俘虏。当他们的族长朗读好祭文后,底下的人就会挖一个十分巨大的坑。他们会在坑里面放好,献祭给神灵的贡品。接着便看去了俘虏的头,让血喷在这些贡品上,随即在掩埋。俘虏的头会被人放到汤锅里面煮,身体会被吃掉……
白云说完就不寒而栗了,柳清珣听后确实觉得这十分的血腥恐怖。柳清珣问了白云一句,他们应该不只是求免灾跟降福吧?白云虎眼瞪大着说:姐姐,你怎么知道的?我听小伙伴们说这族长十分的具有野心,所以他才要取悦兽神。
柳清珣一听怪不得,自己以后可以一定要离那个部落远远的,万一被当成俘虏,想回去可就没门了。
说着说着就走到他们常去的那广场,只见那祭司老爷爷也摘下了自己那破旧的帽子,换上了由鲜艳的鸟羽组成的高冠,而那些眼熟的兽民们,则开始唱起了祈福的歌谣。这个韵律或许并不和谐,但是却充满着原始的力量美,被供奉的东西摆在了桌子上。待他们唱完歌后,这些贡品便被兽民们一路抬着走向河边,放入河中,顺着河水飘摇而去。
而兽民们则跪向河边,向河水叩拜,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潜伏于暗处的蛇兽紧紧盯着柳清珣,这时候已经开始计算着如何掳走柳清珣的逃跑路径。柳清珣这一行人丝毫没有发现这暗处的危机。
蛇兽暗自发了个牢骚,今年自己未能参加部族里的祭祀,希望兽神不要怪罪,等自己的任务完成后,必定献上丰厚的祭品,随即这个蛇兽开始一路游离,而这时候已经不会在柳清珣家附近盯着她了。
回到家后,众人都十分的饥饿,柳清珣随意做了一点食物,大家就着鸡蛋开始吃了起来,但吃完后各自进入了梦乡。
今日,柳清珣又做了一个梦,记得自己好像梦见了兽神,这梦光怪陆离,一会儿是自己刚来兽世,徜徉于水中。一会儿又梦见这兽神站在树顶高高的俯视众人,那柳清珣看见最后自己走向了那树顶,众人都在仰视着自己。而自己明显想要阻止,当她想要下去时,发现自己的腿脚被固定了,原来他已经成了树扎根于此。
这梦并没有将她惊醒,他在梦里面好像感觉自己就是那个树,她不再是她,身上的每一寸枝叶,好像就是他的思想,这枝叶如此的茂盛,亦如她的忧虑
她又好像看见那兽神静静的就站在河里默默的看着她,想张大嘴巴去呼喊,梦里记得兽神对她说了一句什么?自己好像是有应和,但自己终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兽世大戏随即转身而去。
柳清珣醒时只觉得心口堵塞,但并未记得这个梦,这就好像一个诡异的循环一样。
今日起了个大早,柳清珣便打算着趁小雨季还未开始,自己去囤一点有用的东西,比如说绳子。
来往草市的路,柳清珣走了很多遍,也没有叫白悦陪着自己一个人就去了。
她拿着一个篮子缓缓的行走在山间,由于小雨季时水汽十分充足,这些花木都长得十分的喜人。就是有一些喜光的植物,看上去病怏怏的,她甚至还看到了远处还有着五颜六色的牵牛花,她不喜欢这夕颜,名字虽好,可却实在悲催。
走到草市买好绳子后,也并没买其他东西,边直径回去了,家里面还需有她打理的部分,这部落里也需要给他们做好一些相应的部署。
正当想着什么时候能疏通水道,以及治理水患的方法。忽然间听到草丛里有异动,这是动物碾压草的声音,来到兽世这几个月,见到的动物已经算多了。柳清珣也大概知道,这些动物的习性了,大概知道这是一头蛇,柳清珣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向前走,她记得前面是有一个小部落的,自己可以求得这个小碧落的庇护。
这蛇兽缓缓的随着柳清珣移动,他当然知道前面有个小部落,他也知道柳清珣什么打算,蛇兽将计就计,随着柳清珣的脚步迈动着的时候,突发的撞掉了柳清珣手里的篮子,柳清珣不管篮子,便开始了向前冲跑。
蛇兽本就体长,大概有七八米长,不论柳清珣跑的有多快,始终不及这蛇兽在草丛里滑行的速度,在柳清珣快要看到小部落的时候,蛇兽直接向前,整个尾部将柳清珣的脚绊住,柳清珣摔下后这蛇兽变为兽人,不待柳清珣反应,便把柳清珣打昏带到了永昼部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