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茶思思突如其来的质问,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下意识“啊”了一声。
我没想到茶思思会突然质疑我的身份,大脑也迅速运转,到底是路上什么时候是因为什么事或者哪句话让她对我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见我半天不说话,茶思思继续道:“你不要再编一个谎言给我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而已”
“呃,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骗你?”
“阿毛昨天晚上找我的时候,他告诉我你帮我还债的时候,提了一大兜的现金,阿毛说里面足足有十万元我是没出过山,但我不傻,你如果真的是一个考古学家,在科研所工作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
我沉默下来,茶思思说的这倒是不假,在科研所哪能赚这么多钱。
我看了眼坐在我不远处的二哥他们,如果单单只有我,把真实身份告诉茶思思就算了。可二哥他们不能轻易暴露,万一,万一茶思思一下飞机就举报我们呢?
那岂不是我把我们一伙人推到了坑里?
“思思,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实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也没完全骗你,我们家做的事其实和考古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句话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面不红心不跳说出来的,考古和倒斗完全就是两回事。
茶思思对于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她还想追问我,我连连摆手:“思思你就别问了,我们做什么工作的又不会影响到你,你没必要这么深究”
茶思思听到我的话身子明显一怔,嘴巴微微张了张,最终没再开口。
之后,茶思思一直望着窗户外面,也没再跟我开口搭话。
我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伤到茶思思了,但我又无从解释。
飞机落地后,我们一行人出了机场,二哥带着大武和龙叔马上搭乘来接他们的车离开了,曹师爷告诉我二哥直奔盘口去了。
“曹师爷,盘口到底出啥事儿了,让二哥这么着急?”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苗寨里的时候,暗堂的人直接进寨子里找了二爷秋三爷你也知道这暗堂是张家最神秘的堂口,只有二爷能直接对接,所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曹师爷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茶思思,他压低声音道:“我的好三爷,你该不会打算把这妮子带回张家别院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茶思思还没走,犹豫了一下之后,我问道:“我二哥在外面有没有房子,思思刚从山里出来人生地不熟,要不给她先安排个住处?”
曹师爷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秋三爷,房子有是有,不过得你去后勤堂申请。”
不等我再开口,茶思思扯了扯我的衣服:“知秋,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啊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我帮你找个住的地方。”
“不用了,你已经帮助我和阿爹那么多,不能再让你花钱了再说了我也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儿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别人照顾。我出来的时候阿爹也给了我钱,我先找个打工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我张了张口,还是想要留下茶思思,但她对我眯着眼睛回了一个很甜的笑容,随后说了一声“再见”。
茶思思就这样与我们分别,我愣了片刻,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我忘了给茶思思我的住址,遇到事情可以来找我。
我一阵懊悔,但茶思思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我再想追上去已经晚了
和曹师爷回到张家别院,我躺在久违的软床上,恨不能死在床上。
很快我就在床上睡着了,这一觉我睡得很沉,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已经是十二月的天气,咸阳的温度看样子估计是要下雪了。
这也是我出狱之后,看到的第一场雪。
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我走到院子里,发现曹师爷正在院子里过来过去,似乎在忙活着什么。
“曹师爷,你这刚回来就不停进进出出的,你这是忙啥呢?”我伸了一个懒腰,惊讶地发现在院子角落里还做了一个让我感到无比惊讶的人——白沙!
“卧槽,你小子真回来了?”
昨天我还在想白沙是不是早就从五龙山逃出去,先行回到了咸阳来,没想到还真让我蒙对了!
白沙抬头看向我,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容,曹师爷道:“好几个盘口被查封了,东西不能让雷子搬走,二爷让伙计们把东西先搬回宅子里三爷,你带白沙去后勤堂把他的雇佣费结了吧。”
曹师爷看到白沙的反应并没有我惊讶,毕竟他只是听我们说,没有真正在现场,自然不知道白沙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完好无损地一个人从山里走出来,到底有多不可思议!
我点点头,带白沙去了后勤堂结算雇佣费,当白沙对我比出几根手指的时候,我差点被惊掉下巴,没想到他的雇佣费居然那么多!
我心想这一趟去五龙山除了那几颗血玉再无其他收货,白沙一个人的雇佣费就如此惊人,我严重怀疑二哥付给白沙的雇佣费还没有这趟去五龙山赚得多。
“你从五龙山怎么走出来的?”结完雇佣费,我点了一根烟问白沙。
白沙耸耸肩,回道:“就正常走出来的。”
我眼角抽了抽,心想若不是我们都被那个苗寨的人救了,多半是在那山里走不出来了。眼下白沙居然说的如此轻松,就正常走出来的?
但白沙丝毫没有想再给我提问的机会,他咧开嘴冲我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扬了扬装着钱的包对我说:“下次有活记得找我,你们张家出手真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