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只是轻笑了一声也没再为难我,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相信我的话,总之确信他不会丢下我就对了。
经历过前两次的事情,我也总结出了一个经验,手电和火源在户外是绝不能丢掉的两样东西。我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手电,同上又把撞在上衣口袋的防风打火机放进了冲锋衣内胆里面的口袋。
又往前走了一段,前方没有路了,只有我们头顶上恰好可供一个人钻进去的洞,很像我们掉下来时的雪窟窿一样。
好在这个洞离我们并不高,只有两米多的距离,但要独自上去还是很困难的。
正看着,白沙对我招了招手,道:“过来。”
走到白沙的身边,他当即对我摆了一个让我蹲下的手势,看他的样子是打算搭人梯,他要踩着我上去。
“凭什么是你先上,为什么不是我先上?”我看了眼头顶上漆黑的洞,生怕白沙上去之后不管我了。
“你要是上去之后有力气拉我上去,你就先上”说完白沙又故意用瞧不起地眼神打量了我一下,说:“我不觉得你这细胳膊细腿能拉得动我。”
我用手指了指白沙:“那万一你上去把我丢这儿不管了,我找谁哭去?”
“你随便,就算不用你我也能上去,只不过费点力气罢了;不过你不和我合作的话,我上去之后你自己想办法,我可不会管你。”
我看着白沙那副人畜无害的脸,恨不能一刀子捅死他。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再一次屈辱的蹲了下去,让他踩着我肩膀上去。
他也不废话,踩着我的肩膀,然后用力向上一抓,双手抓住洞口边缘,随后用力一撑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过了十几秒我都没等到白沙探出头来伸手拉我,我一下就急了,冲着洞口喊道:“白沙!白沙!”
他没回答我,我心中更急了,心中暗骂这孙子不会把我给骗了,直接跑路了吧?
“白沙,你他娘的人呢?”我急的破口大骂。
一连骂了几声洞里也没一点动静,我心瞬间凉了下来,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他娘的给别人当了垫脚石,还傻傻的在这儿等着!
我不禁回想起先前在五龙山二哥提出让我们抽签那次,白沙救了我当时我还觉得白沙人挺不错,救了我一命。
现在看来,全是因为当时情势所逼,他才选择了救我一命!
我这时才彻底感悟了二哥对我所说的那句话。
“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挂在天上炽热的太阳,一个是藏在身体里的人心。”
我泄气似的坐在地上,望着漆黑的洞口,心里一股无力和挫败感。
可是下一秒从漆黑的洞口突然探出一个人脑袋了,着实吓了我一跳,但正是半天没有回应我的白沙。
“还嫌不够冷,坐在冰上面思考人生呢?”白沙向我伸出了手,问道。
我看到白沙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伸出手让他拉我,嘴里骂道:“你丫上去半天没点动静,老子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不要你了?”
看着白沙似笑非笑地表情,让我觉得特别没面子,我在这嘶面前一连丢了三次脸。
我当即改口:“我以为上面有什么妖魔鬼怪,你一上去就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
白沙拉着我的手,用力一拽,我连忙用力然后撑住,半个身子卡在了洞口,然后白沙松开了手让我自己上去。
“你还真猜对了,这洞里的确有东西,但算不上妖魔鬼怪。”白沙丢下我,往前面走去。
而我还在费力地往上爬,毕竟没有像白沙那么好的身手。
进洞之后,我开始打量起现在所处的空间。
这里依旧是一个冰洞,但变宽敞不少,头顶没有冰锥,而是变成了石土,我们现在应该正处在土层之下。
差不多有十米的地方,还有一道不到两米长的溪流,溪里的水全是从这个洞口上方滴下来的,我猜应该是雪融化了之后的雪水。
而白沙正蹲在洞口,拿着手电照着什么东西。
等我走进看清他面前的东西之后被吓了一跳,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干尸,身上穿着与我们类似的登山服。
这时我也才明白刚才他一进洞里为什么没有马上拉我上去,估计是看到了这具尸体也被吓到,观察了半天。
“这里怎么会有一具尸体?”
白沙没抬头,他从裤兜里抽出一把瑞士军刀戳了戳那摊腐肉。
我心想这小子他娘就奔着盗墓来的,连军刀都带上了。
“可能是误闯雪山禁区的登山者,也有可能是来倒斗的。”白沙说着,又用刀子把他的衣服割烂挑了起来。
我看了看周围,除了这具尸体之外什么也没有,我道:“如果是来登山误闯禁区的游客,他总不会空手登山吧,装备哪儿去了?”
白沙分析道:“要么是半路丢了,他到这儿的时候就没有装备。尸体腐烂程度不严重,估计死了没多长时间,而且你看肚子很扁,极有可能是饿死的当然,如果他是来倒斗的,他可能还有其他同伴,他死后装备被其他人拿走了。”
白沙对这具腐尸丢了兴趣,走到洞口看了看那条溪流的流向,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
我跟在他身后向洞外看去,发现过了这条由雪水形成的溪流后是一个极其狭窄的谷道,两边夹着山壁,正常人几乎没办法通过。
我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具腐尸,想到刚才白沙说他是饿死的,我不禁想到一种可能。
这个谷道根本不足以容纳一个人通过,所以这个人生前一直被困在这里,最终吃光了所以的食物饿死在这里。
但他身边并没有看到其他装备,所以他还有其他同伴的可能性很大,在他死后拿走了所有装备。
但如此一来,他的那些同伴是如何离开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