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巷子之后,白沙表示要带我去研究院,那些人必须在今天见到我。
我看了眼大武和茶思思,大武率先开口:“秋三爷,思思你就不用担心了,早在很久之前二爷就在团结路那条街上买了一套铺子,一直做的是卖光碟的生意,我带思思先去那边躲躲,地址我写在纸条上了。”
说完,大武往我兜里塞了一张纸条。
我点头,大武和茶思思下了车,随后白沙让司机开车带我们去了研究院。
到了研究院,白沙带我到了一个办公室,他说让我在这儿等一会;没过多久,一男一女相继走进了这间办公室,为首的女人一脸严肃道:“张知秋是吧?请你简述一下你和陈教授等人进入昆仑山的全过程。”
这个女人又看了眼白沙,冷漠道:“白教授,你的问话已经结束了,现在请你出去,我们需要单独和张知秋谈话。”
白沙耸耸肩,冲着我挑了挑眉就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我不知道白沙和陈教授是怎么和这些人说的,但他俩现在没有任何事情,就说明没有什么引起这些调查人员的注意。
我想了想,便从我们到了格尔木开始的经历细细讲给了这两个人,他们时不时拿笔记录一下,同时也会翻开记录本上,看着我悄声讨论几句,我猜这是和白沙还有陈教授所叙述的相比较。
对于这趟进入昆仑山的事情,除过遇到大姐那段我稍稍改编了一下,毕竟他们是带了枪的。不过大姐也是京城的考古队,对于他们的身份想必这些人在来问我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之后的事情我都如实告诉了他们,这两个人听完之后沉默片刻,随后说事后如果还有相关问题,还需要再找我核实。
我呆愣的点了点头,这时候鼻子上传来的痛感才变得清晰起来,刚才那人给我的一拳并不轻,差点就给我鼻梁骨干端了。
离开这间办公室,发现白沙就坐在门口等着我,我看着他道:“陈教授现在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还在医院,不过你要去的话,我现在可以带你过去。”
我点头,随后又和白沙一同去了医院,在医院的单人病房当中我见到了多日未见的陈教授。
陈教授几天没见,他整个人都消瘦不少,面色也十分的苍白,头上也多了不少白发,手上缠着绷带,那是他断手后的象征。
与我们出发之前陈教授判若两人,明明只是六十岁,看上去却有七十多岁了一样,很明显常淼、高政以及赵苗的死,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小张,小白你们来了啊”
陈教授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发呆,也不知是怎么注意到我们俩的。
我冲着陈教授笑了笑,陈教授也对我笑,叹息一声重重道:“除了小白背着我从雪山上下来,没想到最后走出来的只有小张你一个人,曹教授也永远留在雪山里面了听说当时还有一队京城的考古队在里面,他们也都留在里面了吗?”
“嗯,最后我们一起走到了那个峡谷夹缝,白沙怕你身体坚持不住,就顶着暴风雪带您下山了,没想到留到最后的我们,反倒只有我一个人走出来了。”
陈教授看着我,面露疲态与无奈,他道:“早知这昆仑山如此凶险,我就不该因为那帛书执意带着你们一起去那里了,去的时候我们有七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人”
对于这个结果,令我也感到一阵唏嘘。
不过陈教授并不知道曹师爷也许根本没有死,只是跟着大姐他们又一次深入了昆仑山,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也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
猛然之间,我想到陈教授也许知道关于八翼蚁的事情,并且这次进昆仑山全部是因为他手上的帛书,能和陈教授多沟通一下,也许我就能搞清楚这一切的缘由。
我看了眼白沙,最终打算避开他。
这小子没少在墓里丢下我一个人,也没少跟我说谎,他还是不在的好。
“调查组的人已经和你碰过面了吗?”陈教授问道。
我点点头,只见陈教授又是一声叹息,语气中带着愤怒道:“他们有这功夫,倒不如花在救援回高政他们的遗体上,把话问来问去有什么意思!”
我和白沙离开了医院,我看着白沙,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但我一时间说不上来。
憋了半天,我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去一旁的商店买了包烟给自己点上,随后递给白沙一支。
白沙也不客气,自顾自地点上后,静静地看着我:“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听说你二哥进昆仑山了。”
“你怎么也知道?难不成我们张家的消息就这么容易被外界知道么?”
白沙看着我没有回答,我有种有力无处发的感觉,憋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我转身离开了这里。
身后的白沙也没有再说什么,我们俩的分别就是这样沉默,直到多年之后回想起来,我发现我们每次的分别,都是以这种沉默做结尾,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再见。
当然,这都是后话。
我拿着大武的纸条,照着上面的地址,在团结路那条街上找到了大武所说的商铺,这里的确是一家卖碟片的铺子。
在零几年的时候智能手机和电脑还没有普及,就算是电脑播放影片,也需要光盘,看电视需要VCD,DVD的这种碟机来播放碟片。
进到铺子之后,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板垂下头,声音十分沙哑道:“要什么,自己看。”
“我找大武”
老人摘下眼睛眯着眼睛看了看我,半晌才反应过来,震惊到:“你是秋三爷?”
我惊讶,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也认识我,不等我开口,他连忙带着我上了铺子后面的二楼。
踩着梯子上去之后,二楼是三个房间,看来这个商铺的老板平时也住在这里。
他推开其中一道门,我看到了正坐在床上抽烟的大武。
“三爷,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