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的实在巧合,又是生面孔,按理说老鸨会戒备一下,现在却如同见到救星,示意唐禹川立刻带人走。
“……”嘴角微微抽搐,将人抱住的同时按住她不安分乱动的手,唐禹川冷声道:“你是聪明人,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老鸨连连点头:“奴家未曾见过这人。”
顿了顿,见他要走,还是忍不住叫住人:“这位公子……”
唐禹川脚步一顿。
老鸨一脸期艾,示意他看这满地狼藉:“这可是我们楼最好的一间屋子,里面摆设无一不精致……”
而精致,就代表着贵重,现在却被砸了个干干净净。所以这赔偿……是必不可免了。
“……”.
痛鞭快马而来,本想照例回去,却被人八爪鱼一样缠住。
身子清瘦却柔软,一呼一吸都是灼热,哪怕被双手被桎梏住,还有双脚,甚至还能扭腰。
唐禹川第一次知道这往日堪称泼辣洒脱的人竟还有这样一面。
被缠的受不住,只好脱下外袍裹尸体一样将她裹住,最后快马而去。
有人身体焦灼,有人心里焦灼。
言家,不知从哪里抱了一个木鱼出来一敲一敲,月光下幼小的身影似乎满心虔诚。
没多久,想到什么,忽然跑去小厨房,踩着凳子掀开锅盖,一瞬间冲天的香气让他享受的眯起眼睛。
好香.
一夜混乱,翌日醒来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
言若梦幽幽睁开眼睛,动了一下,差点哭出来,她的腰!!
目光转到身侧,猝不及防与一双黝黑的眼睛对上,她率先看见的却是对方脸上的红印子,落在白皙的脸上格外明显。
随着记忆回拢,那印子出自谁手一目了然。
眼神一闪,言若梦忽然满脸绝望:“我脏了。”
“……”唐禹川双眼一冷。
言若梦善解人意道:“我不怪你。”
“你想死吗?”
字字清晰,冰凉的寒意似乎能渗透到骨子里去。
不动声色往被子里钻了钻,言若梦忽然感觉到什么,猛的扭头。
那只手却已经快速拿走,随后唐禹川坐起身子,随着动作被子滑落,没有一丝赘肉的好身材令人难以移开目光,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白皙皮肤上的各种伤痕。
他肤色白,伤痕更显得明显。
乍一看,好像受了虐待一样。
言若看的眼神微闪,她有这么狂野?
似乎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下一刻,白衫兆头,等言若梦拿下的时候,唐禹川已经穿好里衣,好身材尽数包裹严实。
言若梦眼中闪过一抹遗憾,亏了,没看到。
忽然想起什么,正色道:“帮我买点避孕的药来。”
正在系带子的手一顿,唐禹川慢吞吞扭头:“你不想要孩子?”
言若梦一脸‘你这不是废话’,“拖油瓶有一个就够了。”
唐禹川却想起狗蛋那不同寻常的聪慧,猜测他装傻留在言若梦身边,是怕被抛弃,点出道:“孩子还小,正处于三观重塑,你这样嫌弃,会叫他留下心理阴影。”
言若梦无言一下:“你看他像是会在乎这个的人吗?”
闻言唐禹川陡然沉默,他不知之前的言若梦是什么性子,但狗蛋固然脑子随了自己,性子却与眼前女人像了个十成十。
没有解释孩子其实很聪明的事,唐禹川转而提起之前的话题:“唐家富贵,养的了两个孩子,你若多生一个,好处多多。”
“什么好处,一尸两命吗?”言若梦说话不带脑子。
气氛陡然一静。
言若梦陡然反应自己暴露最真实思想,没敢去看他神色,连忙讪笑一声,将话题岔过去:“我们也算一条船上的人,言若菁如此欺我,你可不能放过她。”
唐禹川不知道有没有对她的话产生怀疑,伸手捞了一件内衫披在她肩膀上,动作温柔细致,声音也温柔:“放心。”
言若梦竭力让自己忽略他的不对劲,火速接过衣服自己穿,边笑道:“我这人最是大度厚道,人敬我三分,我回敬十分,人若欺我三分,我也只回欺十分。”
唐禹川眼皮子一跳:“大度?”
言若梦一脸安详:“我非佛祖,自然不会割肉喂鹰。”
伤害过她的,她自然要一一讨回来。
没有对她三观发表见解,唐禹川穿好衣服,确认自己整理的干净体面,这才走出去。
阿三听到动静,立刻过来,递过来一封信:“宫里送来的。”
眉头一蹙,唐禹川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打开一看,里面满篇废话,只有一个意思:快回来!!
将信递过去,唐禹川摁了摁额头,局势不乐观,他也确实该回去了。
“回信,就说很快回去。”
阿三没有意外,不过:“言家这边……”
已经下定决心,唐禹川一脸淡漠:“贪官污吏,自然要抓起来送上京。”
“可我们没有那么多人手。”
将袖中玉佩拿出来:“给郭槐送去,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是。”.
带着满身疲惫而归,言若梦一回到自己房间就躺下。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扭头看到狗蛋揉着眼睛一脸困倦。
“娘,你回来了。”
言若梦动了动鼻子,一股子很重的饭菜味。
鼻子动了一下,最终目光落到狗蛋身上。
狗蛋抱紧了怀中的木鱼,紧张解释道:“娘,娘一直没回来,狗蛋害怕,担忧,就想吃东西……”
言若梦没在意那个,东西做出来就是给人吃的,不过……“你在哪里吃的?”
狗蛋结结巴巴:“床,床上有娘亲的味,味道,闻着味道,我就不害怕了。”
言若梦闭了闭眼睛。
虽然她在厨艺一道很是痴迷,但却很讨厌身上,以及被子上带着油烟的味道,感觉整个人都不干净了。
算了,想到去唐禹川房间的距离,言若梦还是决定妥协,一头栽下去,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很快睡过去。
意识消失前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忘记了,好久也没想起来。
她好像忘喝避子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