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太后一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怒斥道,“大胆,你不过是一介白身女子,怎敢张口便告发皇家之人。”
“祖母?”太子妃讶异的看向太后,这不是正好吗?能够借机整死言若梦。
现在祖母这么凶,陆渺不说了怎么办?
太子妃在心里脑补了数十回,陆渺跟他们不欢而散的场面。
可太后却依旧气定神闲,包括地上跪着的陆渺,似乎也依旧不见慌张之事。
“太后明鉴,臣女所言句句属实。”
太后见到陆渺现在还如此沉稳,心里不由又对她高看了几分,就是可惜了陆太傅那个老家伙是个油盐不进的老古董。
陆渺见太后不答,直接拿出了话本子跟画卷。
太子妃看到画卷上裸露着大片胸肌的英俊男子时,羞的掩面大叫。
“这成何体统。”
太后瞥了她一眼,没见识的,今日就不该见她。
“禀太后,此书正是言侧妃所书,此画亦是在她的指点下,经由几位画师着手而成,臣女以为此等编排皇室,有损皇家颜面之事,乃是大事,不敢欺瞒。”
陆渺说完这些又郑重的磕了个头。
太后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她怎么会不知道,陆渺这是想借她的手铲除言若梦。
只是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
太后越发淡定了,甚至拿起桌上的参茶小酌起来。
“陆姑娘,实在不是本宫不愿信你,只是这么大的罪名,若是本宫就因听信了你三言两语便去查,若真是那胆大包天的做的,罚也就罚了,若是有人栽赃陷害,你这是至哀家于何地啊?”
太子妃沉不住气的,又跺了两脚,“祖母,那贱人真能干出这事。”
心急的下场就是,太子妃被太后横了一眼,瞬间选择了闭嘴。
要说陆渺智商在线,一句话就听出来太后这是要她拿诚意。
她抬起头,目不斜视的对上太后的目光,“臣女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向太后示忠,太后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
“如此,便先替哀家去做一件事。”太后给身后的嬷嬷递了个眼神。
嬷嬷便去将陆渺拿出来的话本子和画卷都收了起来。
“听说你如今是裴厨的东家,就是不知陆姑娘能否说服裴厨为哀家在大比上做一味菜?”
太后话音落下,便又有一个嬷嬷从后面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
陆渺一头雾水之时,太后解释道。
“此物乃是北狄传来的一味调料,本宫近日甚是喜欢,就是可惜不好邀皇上一起品尝,不如就由裴厨在大比中,将放有此调料的食物呈给皇上如何?”
看着太后眼中的冷笑,陆渺怎会不知道这东西的成分,只是为了整治言若梦,她就要压上自己的性命和整个太傅府去赌吗?
陆渺看着那个瓷瓶犹豫了。
太后见状,也不急,“陆姑娘不接是怕这东西不合规矩?也罢,哀家不妨告诉你,太子殿下已连续食用这东西快半个月了,你瞧他如今不是还好好的吗?”
听到这个药,太子妃就知道自己有经验啊,于是立马出来说道。
“此药确实好用,近日殿下的心思已经不在那贱人身上了,祖母像让父皇服用,也是为了父皇好,莫要沉迷美色才是,百利无害的东西,陆姑娘怕什么。”
陆渺听到唐禹川已经吃了这东西半个月,心里大骇,莫非是慢性毒药?
就算这样,她也不能去赌啊,这一步踏出,便回不了头了。
“陆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父亲位居太傅,已经多久未曾动过了?你兄长考取功名便被皇上支使到青州做官,青州到京城路遥千里,不知此生焉有机会回京,你可得思虑好了。”
总归都是要站队的,陆渺早就受够了,她那不尴不尬的位置,说她是京城世家女典范,偏偏她家中除去老父亲在无依靠,说皇后高看她,可再高看又如何比得上太子妃门庭显赫。
为了陆家满门显贵,她赌了。
“臣女定当为太后尽心。”
陆渺接下这个任务后,丢了魂一般从皇宫出来,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瞎转悠。
偶然间,一道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掌柜,你这刀工干杀猪的活简直屈才了啊,不如跟我去连楼区干后厨?”
是言若梦,为了练习刀工,她最近都在寻刀工了得的人,就连买菜都亲力亲为。
眼下这猪肉摊子老板的刀工,深得她心。
老板嘻嘻的笑了两声,手起刀落,切好一份不多不少正好三斤三两的猪肋排。
“小夫人你哪里的话,我就是个杀猪的,切肉的手艺还是在陈东家那练的,怎么可能进厨房,这是您要的精肉,五花还有排骨都好了。”
“陈东家,你是说陈显之?”言若梦现在严重怀疑此人是隐藏大佬。
“是啊,您不知道,这条街有十几个铺子都是陈家的,就连我这猪肉铺也是。”
言若梦现在知道要去找谁了,从包里拿出两个银子递给猪肉铺老板。
“现在知道了,谢了啊掌柜,我下次还来你这买肉。”
掌柜见言若梦出手大方,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哎,下次我给您留两个腰子拿回去给小相公炒着吃。”
已经走出去几米远的言若梦听到这话,只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而目睹这一切的陆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被嫉妒灼烧了。
她怎么可以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闲心出来买菜?而且听那掌柜的意思,她还是为了给唐禹川洗手作羹汤。
这么想着,陆渺心头的火苗直接窜成了火炬,心中杂事一扔,她就往天香楼方向走去。
助太后之事,她要抓紧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言若梦悲惨的下场了。
而言若梦这头在得了点拨去找陈显之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言夫人,早几年的时候,我那小叔南下学厨归来,一时兴起就教了几个厨子刀功,后头见几个厨子刀功比他还强,他一气之下便不教了,您眼下想学,只怕难了。”陈显之潇洒挥着扇子,似乎在说着什么好玩的故事。
言若梦可急了,“给钱也不行?”
“言夫人看陈家像缺钱的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