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总管哪里的话,我瞧着殿下是个好人,普天之下恐怕少见如他这般值得托付终生的男子了。”
看到张廉儿圆脸上的红晕,言若梦心道,完了,这妹子不动声色的就把自己攻略了。
她要怎么办才能叫一个恋爱脑迷途知返?
“真不是这样的,他要是想骗你,能几句话把你哄的团团转,详情参考一下吴勇,他几句话就让人家为他出生入死了。”言若梦激动的手脚并用,恨不得带着张廉儿回到当初的场景。
她见张廉儿听的认真,又讲了几段,唐禹川忽悠人的事件,却见张廉儿笑了。
“言总管,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对殿下没有非分之想了。”
言若梦一双眼睛瞪成了欧式大双,“你什么时候想通的?”
“就你们落水后的一段时间。”张廉儿咬着唇,面容羞涩,“你跟殿下久未归来,可我心中担忧的全是你,起初只是想念你那手艺,后头也忍不住忧心,真怕你出个好歹,我这辈子可就再吃不到那等美食了。”
要说言若梦的手艺哪里好,她也说不上来,因她爹的缘故,她也算是吃过好东西的人,还有比这惊艳的手艺,她也是尝过。
可只有在吃言若梦做出的东西时,她能感到安心,明明只是一碗寻常的粥,她喝了一碗却还觉不够。
言若梦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后背发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明明是唐禹川的烂桃花,怎么变成她的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道,“既然你能想通,我也就不劝你,今天日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歇着。”
言若梦说完就脚底抹油般跑了,一路不敢停歇的回到了唐禹川那。
拍了拍胸脯恢复神色,她一抬眼就看到院子里除了唐禹川和张知府,还多了几个生人,这些人穿的衣服都是寻常百姓那一挂,肤色也多黝黑,完完全全就是庄稼人的样子。
言若梦朝唐禹川走过去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张知府抱拳拱手,“这几个人便是杨氏的家人。”
怕言若梦反应不过来张知府又跟着解释,“便是周大公子临幸那妇人的家人,他们都可作证杨氏为周大公子生养过,殿下带这几人回去便可坐实周大公子抛妻弃子之罪,还有何大人那桩事…证人尽数故去,下官也只有献上卷宗。”
“不必,证人我自有安排。”唐禹川抬手,示意他将这些人先带下去,“安顿好他们,待周家一倒,便还他们个安生日子。”
两件案子有了眉目,唐禹川也联系上了锦诺,让他给京城送去消息。
皇上得知太子还活着,化悲为喜,情绪转变太快,又病了,连着几日没上朝,只传口谕要他赶紧回京。
只是这次想留下的是言若梦了,当初可是揣了银子要来捞一笔的,眼下什么都没捞到,她可不甘心。
唐禹川纳闷,“此地灾祸刚过,酒楼开起来也不赚钱。”
言若梦反问,“谁说我要开酒楼了?”
在唐禹川的疑惑中,言若梦眼中闪过精光。
“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那姓张的可不清,还做了这么多年,手上肯定有不少银钱,眼下凉州水患刚解,百废待兴,他这个知府不得花大力气吗?”
“这事我可以帮忙搭桥,不过我要抽两成利。”唐禹川拍着胸脯保证。
言若梦抬手横在二人中间,“一成,不然免谈。”
“一成就一成,成交。”
言若梦:淦,开价开高了。
她被实打实的坑了,唐禹川就动动嘴皮子,随便给他几百两辛苦费完事,现在好了,白送他一成利。
走出祁县的府衙,言若梦恨的捶胸顿足,一路上都没跟唐禹川说上一句话。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日,言若梦总算看到了凉州城标志性的小吃桥,还有站在桥上焦急等候的良玉。
言若梦欣喜的将身子从马车窗户探出去,伸出手冲良玉打招呼,“这边!”
良玉见到言若梦喜极而泣,提起袖子不停擦拭眼泪。
言若梦等不及,当即便下了马车小跑过去。
“主子,你可算回来了,奴婢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良玉哭成了泪人,言若梦看着心疼,拿了一个彩色贝壳放到她手中。
“就当我出门玩了几天,瞧,还给你带礼物了。”
良玉被她逗的破涕为笑,“主子,下次您再去哪,可千万要带上我,就算是有人要杀你,也有奴婢挡着。”
听到打打杀杀,言若梦就想起了不好的事,当下里,心情低落了两分。
“先不说那些了,快回去好生休息两日,之后就要启程回京。”
听到要回去了,良玉欣喜的应着跟言若梦上了马车。
凉州水患已解的事情,很快也宣传开,由李秀才为首的难民更是编纂了打油诗在城里歌功颂德。
歌的谁的功,谁的得呢?
那当然是他们那心怀天下的太子,以及临危不乱的凉州知府张儒良。
这可把张知府急坏了。
早晨被那大街小巷的打油诗吵醒的张知府,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只将衣服穿上就慌忙的跪在了唐禹川小院前。
“求殿下救臣一条命。”高呼过后是阵阵磕头的声音。
此时院内,唐禹川正在与言若梦分食蟹黄粥。
“你说现在要让人给他开门吗?”唐禹川停下喝粥的动作,看向言若梦。
“开吧,免得一会把他头磕坏了,记不清自己的银子放在哪了怎么办?”
言若梦端起粥碗喝了一口,将只剩一半蟹黄粥的碗推到桌子中央,等候大门打开。
门一开,张知府就哭丧着脸跪倒了唐禹川面前。
“殿下,您也知道,臣原先被那周家威胁,不得助您,可眼下城里头传的那些诗只怕已经到了京城那些人的耳朵里,他们没法明着为难殿下,可不就要拿我开刀吗?还望殿下看在下臣身赴祁县一事救我一命。”
唐禹川做深思状,“救不救你,这事恐怕还有待商榷。”
张知府慌张抬头,急切的看着他,“这个节骨眼,殿下找何人商榷?您若要找的人远在京城,臣的脑袋可能明早一起来就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