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闻言,言语晦涩,“他?不是北狄皇子吗?指不定回家继承家业去了。”
言若梦坐在凳子上,双手托腮,眼神空洞,“是吗?”
阿三咬牙,“肯定是这样,不如您问问主子?他肯定最清楚。”
听到要从唐禹川口中打探消息,言若梦就耸着肩,“免了。”
不用问,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继承家业是大概率不可能了,回去当个皇子倒是极有可能的。
这时言若梦意识到自己的孤独,先前不管怎么样,她身边还有良玉,锦诺,狗蛋。
可随着良玉有了心爱之人,锦诺有了家人,狗蛋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她仿佛到变成了孤家寡人。
这种情况造成的现象就是言若梦之后的几天都郁郁寡欢。
唐禹川几乎当天晚上就察觉了不对劲,他让暗卫观察了几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样的。
“言总管近日总是在说着什么孤家寡人一类的话。”
唐禹川秒懂,这不就是寂寞了吗?
看来还得他出马,让他知道谁才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穿过来这么长时间,他开始只是想找个盟友,可到了后来,他渐渐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她的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他的心。
既然这样,就让他来做一场局,将她留在身边。
唐禹川做好了准备,在一个言若梦上晚班的夜晚,站在百家自助餐厅门口等待接言若梦下班。
言若梦走出餐厅大门口,看到唐禹川,乍一眼还以为看错了,直到走进才发现,这确实是唐禹川。
“你怎么来了?”言若梦走到他身边。
“接你下班。”唐禹川语气温柔,“都忙完了吧。”
听到唐禹川的话,言若梦舒了一口气,“没事了,走吧。”
二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言若梦心不在焉,唐禹川有意靠近,加上路人的推波助澜,二人多次被挤在一起。
撞了几次后,唐禹川看着郁郁寡欢的言若梦,觉得打破僵局。
“你近来心情好像不大好?”
言若梦提了一口气,“可能是中老年独居侯群症吧。”
她不是没发现自己的异常,而这个理由,已经是她能给出自己的最合理的理由了。
唐禹川听到这话,忍俊不禁,“会不会是,你需要寻找新的依赖?”
“我想过了,什么侍女,暗卫,儿子,其实都不是能靠得住的。”言若梦停住脚步看向唐禹川。
唐禹川也心有所感,回头看着她。
二人就这么静静向往,在人来人往的大街。
言若梦本着二人是同乡的原则,决定给对方传输一些经验,于是苦口婆心道。
“你现在有正事忙,可能没想这么多,不过我还是要建议你,现在就找点精神支柱什么的,毕竟这个病还是挺影响人心情的,你回头要是犯病了,可以找我,我给你传授一些,我如何自救的方法。”
唐禹川听的一愣,“你已经找到心的精神支柱了?”
言若梦坚定的点头,“虽然这个过程有些艰难,但我想过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只有它一直在陪着我,只有它能够给足我安全感。”
听到这个描述,唐禹川心里动了动,“可不是吗?人啊就是要会变通,现在是不是发现了他的好?”
“当然,要是连它都不好,这天底下就没什么东西是好的了。”言若梦边说,边感受了一下袖子里的存在。
唐禹川一阵恍惚,“是个东西?”
“对啊。”言若梦从袖子里掏出两锭银子,“喏,这可不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吗?我决定往后余生我的生命将奉献给伟大的经济事业,唔!唔…”
说到后,唐禹川直接捂住了言若梦的嘴巴。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个人是瞎的吗,他一个大活人就站在她面前晃悠,她倒好,想到的居然是银子,他不比银子香多了吗?
唐禹川越想越气,最后抛下言若梦拂袖而去。
看着这个生气的人,言若梦一头雾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她看看手上的银子,“看来得早些让他知道,你才是最重要的,这样兴许他能开心点。”
唐禹川暴走归暴走,他也想治治言若梦的思想,可却没时间了。
那北狄王不知什么时候修书进了京城,禀报了要两国联姻,准备将北容诺嫁给他。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一天后,北狄王突然到访。
还是带着北容诺来到慕王府。
慕王积极迎客。
“北狄王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看着慕王数落的跟北狄王寒暄,唐禹川还不知道他们二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
他也抱拳打了招呼,走上去。
“不知北狄王今日来访所谓何事?”
北狄王十分不含糊,坐下就把事情交代了,“前些日子,慕王飞鸽传书进京报战事,我顺便写了信一起带去,听说今日有回信了,我特来此等候。”
唐禹川闻言,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向慕王。
慕王讪讪的笑着,“这不是想着,这种小事就不劳烦皇兄操心了吗?皇兄到底是因为那种不光彩的事情,被父皇派到北疆,如今战事了结,您也该回去了,再不回京,只怕要出乱子了。”
京城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当初那人还拉拢过他,幸亏他一直谨记,自己是皇上的儿子,就算要坐那个位置也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而不是跟着一些生了异心的人走歪门邪道。
唐禹川一听,脸色沉了半截,“敢问北狄王有何事要禀告皇上?”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原先我那女儿也跟你说过,她要嫁给你,从前我还有所顾忌,可如今北疆已经停战,我的顾忌也都没了,便依了她的心思,我修书给你们皇上的内容,正是希望他能够安排你们的婚事。”
唐禹川的脸里面变成了猪肝色,寒冷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发,慕王冷不丁的发现身边的人变成冰块,也立马装作透明人。
唯有北狄王依旧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喝茶。
“砰!”
威严庄重的皇宫里,那道雍容华贵的身影,怒发冲冠的狠砸了桌面。
地下的宫女太监立马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