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会如此。”
姜韶懵了。
“这些话你自己留着下去跟主子说罢。”
知南眼神嗜血,已然摸出了匕首,要取她们的性命。
桑羽换脸是神,打架就是被虐的份儿,风禾也要招架不住,看着两个侍女轮番上阵又轮番挂彩,姜韶急得团团转。
又不得不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她决定深入虎穴,死也要亲自去瞧个明白,不能让国公府上下百来条人命毁在这。
“等等!我有回春丹,可救人于还阳!”
知南停住,惊愕望着她。
姜韶又道:“一线生机总好过束手无策。”
见他动摇了,姜韶又道:“有用他活,无用起码我尽力了。”
“丹药拿来!”
姜韶:“这药特别讲究,不能见光,不能见人,且食之方法非常繁琐也要求极高”
知南怒骂一声,扛起姜韶就跑。
身后两个侍女也追上来,姜韶连忙摆手,眼神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
姜韶被颠的七晕八素,她总算是体会到了沈老大夫要死虐阜朱的心情,确实是该!
这期间她联系上了系统,而系统的一番话,更让她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姜韶望着匾额上的几个恢弘大字——丞相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最后她在丞相府的一处偏僻的小院里被放下,姜韶内心五味杂陈。
来不及思索陆老板与大丞相的关系,现下她的命可以说是系在了里面那个男人身上,不然,她一个月都没了。
“除了月满楼的菜,陆老板还吃了什么?”
“他一整日,就只吃了月满楼的东西。”知南刚把姜韶放下,又立马拽着她走。
“以往他吃食虾公,可有什么症状,比如说,身子出红疹,肿胀,甚至是呼吸不顺畅?”
知南身体停了一下,然后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她在知南的眼神里看见了惊愕和躲闪,那就是有了。
像陆老板这样挑剔的吃货,不可能不尝尝贵族的新宠的。
再她看见陆老板满身的风团,以及脚底、小腿都高高肿起,她才确定了陆老板就是过敏。
就离了个大谱。
只想给陆老板下点砒霜,也不承想,人家对虾过敏。知道不能吃,还要贪嘴吃的一滴不剩,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由于之前姜韶说的一系列繁琐的喂药规矩,知南早早就将屋子里的人给赶了出去。
姜韶给陆老板喂了两粒药,又给他身上涂抹了厚厚一层药膏,尤其是脚底和小腿。
一个时辰后,陆老板醒了过来。
姜韶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这下,她姜家可暂免灭门之灾了。
“你小子在我屋里熏了什么,这么臭。”
话还没说完,门被一把推开,知南一阵风飘进来,跪在他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不气。
这时,陆老板才看见了姜韶,看见她头上血红带翠的发簪,看见她依旧穿着那一身亮到刺眼的衣裳,看见她脚上绣了淡系腊梅的鞋子。
这时,他才感觉身上凉凉的,很是舒服,那种挠心的痒痛,已经消失。
这时,姜韶在思索陆老板和大丞相陆离之间的关系,不会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疯批大丞相?
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姜韶给拍了回去。
大丞相会在自己府里住这么偏的小院?大丞相会为了一口吃的,不惜以命相搏?
是,眼前人疯是疯了点,不过路子不一样,一个为了权,一个为了吃。
权倾朝野,手段冷辣的大丞相,会为了一口吃的,断送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姜韶笑了出来。
两人同时看向她。
姜韶解释道:“那什么,我是为你主子感到高兴。”
毕竟,像他这样以命博一顿饭的人,不多了。
“陆老板,我救了你一命,你拿什么来报答我呀。”姜韶:“就拿解药来换好了。”
“噷。”陆老板轻笑道:“姜小姐这番不耻之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欸,陆老板此言差矣,我拿两粒回春丹,换我几十年寿命,有何耻矣?”姜韶:“那可是回春丹啊,我总共也就两粒,全进你的肚子里了。”
“这个天大的恩情,陆老板得折成寿命,还给我吧?”
“知南,给姜小姐算算这笔账。”
知南抹一把泪,满脸严肃且冷漠道:“姜小姐酒楼管理不膳,致使客人出现了食物中毒性命垂危。”
“根据亣满王朝法规第一百三十六条人身法规定,凡是酒楼客栈出现食物中毒者,亣满则强制驱赶管理人东家及其幕后主家出京”
姜韶转身就走。
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这么明目张胆的倒打一耙,就连自己都甘拜下风,再不走,她怕两粒救命药就白糟蹋了。
她就这么气昂昂一路出了丞相府,路上都没见着个仆从,可见那条不是主路了。
陆老板可能是丞相府的幕僚宾客,可能是合作者,又或是好友。
她稍微好受了些。
门外站着风禾和桑羽,姜韶将两人揽入怀中,庆贺今日的劫后余生,两人僵硬的一动不敢动,桑羽还好点,一抱后,退一步避开。
老爷子回来时,已是戌时,被王管家扶着,醉醺醺来了岚院,他告知姜韶,已经将那小子狠狠惩戒了一番,就连殷尚书也没放过,殷家自认欠国公府一个人情。
姜韶唏嘘,思忖着这个侄子得认啊。
刚才岚院发生的一切,姜韶有意瞒着,晋国公倒是没有看穿,倒是王管家,将老爷子送回去后,又返了回来。
“小姐,可有受伤?”
姜韶知道今日这事,是怎么也跳不过这个总管的,便宽慰他道:“我无事,王管家,都是酒楼给闹的,些许小事,就不必再告诉爹爹了。”
王管家点头,上次小姐说了这话,整顿了宋家,宋家也因此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不知这次,又是哪家?
王管家又瞪了秋山两眼,“你主要是护卫小姐,日后,再不可分心。今日之过,便交由小姐惩处吧。”
姜韶目送王管家离开,又笑看秋山担了水来,给辣椒刺芫荽浇水。
秋山疑狐问道:“小姐,这便算罚了?”
姜韶眯笑,“怎么不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