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帕子给他擦着额上的冷汗,低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我没想到那个疯子会下那么重的手!”
“没关系,我们不是报仇了吗?”
听到这个凌玥就无语,嗔怪道:“你个小屁孩怎么会有那种药?不学好!”
“找李暮晴要的。”他不好意思道。
终究是累了,加上看到她,他整个人都放松了,闭上了眼睛。
他握着她的手,喃喃道:“他给你下药,我就给他下药。只是还没动手先被他抓了。”
凌玥心中一暖,不是说他冷漠腹黑吗?
明明是个小暖男!
“阿昀,这件事后就暂且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吧。”
阿昀睁开了眼睛:“不行!他骂我小杂种,还骂你”
凌玥奇了:“骂我什么?”
“骂你反正很难听。”
“有多难听?”
“大小姐,你别问了。”
他不想影响她心情,闭口不言。
凌玥望着他眼中的倔强,微微一笑:“阿昀,不是不可以报仇,是等你有能力了再去。待伤好后,跟着二哥好好学武,明年再跟着大哥去军营,到时候立个军功回来给我瞧瞧!”
阿昀郑重地点头,他会的!
忽然想到她从空中缓缓落下的惊艳一幕,问道:“大小姐,为什么你让薛二公子教我功夫而不是你教我?”
他想跟她学,就能有更多的时间与她相处。
“我?”她清了清嗓子,“我的我的也是二哥教的!”
阿昀有些不信,她认识薛家的人两个月都不到,怎么会那么厉害?
他自问已经很努力很刻苦了,可这点成果在她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但他说过不再怀疑她,又点点头。
凌玥看得出他的疑问,玩笑道:“不用不服气,我比你聪明,所以学得好!当然,要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知道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凌玥打量着眼带迷茫的他,狡黠笑笑:“我若教了你,那你是不是要将我视作母亲?”
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阿昀被她说得连声咳嗽,凌玥赶紧给他顺气:“我和你闹着玩呢,你瞧你,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玩笑?
他不是不会!
少年皱皱眉,手捂着受伤的胳膊坐直了,一本正经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妇,大小姐是不是要下嫁于我?”
话一出口,少年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他不愿收回,以后怕是没有这种机会了。
少年紧张地看着她,心砰砰直跳。
并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到不屑和嫌恶。
小姑娘似乎没反应过来,这与嫁给他有什么关系?
反复念着这句话,总算明白了。
长长“哦”了一声,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下:“书读得倒是真好,居然会玩文字游戏了,都敢开我玩笑了!”
少年看着她挑眉叉腰的样子笑了:“我也玩笑的。”
“我知道。”
他要娶的另有其人,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压根没往心里去。
得了个白眼,少年犹豫许久,支吾着:“大小姐,我从军营回来前,你能不能先先别嫁人?”
“干什么?你要喝喜酒啊?”
“我”
他才不想喝喜酒,他只是想博一个可能。
凌玥望着他苍白的脸,实在不忍心再逗他了。
“你放心,别说等你军营回来前,就算你成亲了,我都不见得能嫁的出去。别说话了,睡一会,待会就到家了。”
凌府。
按计划薛天扶着受伤的阿昀从正门进去,凌玥则翻墙进去。
红果清音见她回来,都惊喜得不得了,将眼泪一抹,赶紧将衣服拿给她换上。
得知期间无人进入揽月轩,她放心了。
薛天扶着阿昀进院子时,身后还跟着柳姨娘,眼中满是不忍。
“大小姐,大小姐,快出来,阿昀受伤了!”
凌玥闻言赶紧跑了出去,被柳姨娘一把拉住。
安慰道:“这孩子不知怎么的伤成了这样,大小姐你别担心,我让思花找大夫去了。”
凌玥连连点头,向她道了谢。
有了她,事情更简单了!
待薛天将阿昀扶到房中,凌玥问道:“二哥,你在哪儿遇到他的?”
薛天叹了口气:“说来也巧。我见月色不错就打算去喝酒,谁知到了临仙居那条道的街角看到一个人倒在那里,我一时好奇就去查看,谁想到竟然是阿昀,这就给你带回来了。小子伤得很重啊!”
凌玥倒了杯水给阿昀,轻声道:“阿昀,谁伤的你?”
阿昀慢慢喝了水,有气无力道:“我回来的路上有八个人围攻我,我用袖箭伤了四个,但胳膊也被砍伤了。我敌不过,被抓到了四殿下的府中,是四殿下让人打的我。”
柳姨娘脸色煞白,颤声道:“原来真是他!四殿下总是看阿昀不顺眼,也只有他能下这么狠的手。哎呦我的天,阿昀啊,你怎么逃出来的?”
阿昀道:“有两个蒙面人打晕了他们。据他们说也是要救一个小厮,看到我后才发现找错了。他们说不能白来一趟,就将值钱的东西搜走了,顺带把我救了。我怕他们会给相府带来麻烦,就让他们将我放下自己走。可还是体力不支,晕倒在了街角。”
柳姨娘听完泪眼朦胧:“好孩子,都这样了还想着咱们相府,我一定要告诉老爷!红果啊,你快去看看思花怎么还没将大夫请来,那丫头做事磨磨唧唧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红果擦了把眼泪,飞快跑了出去。
大夫来的时候凌烈也来了,听柳姨娘声情并茂地将事情说了后,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如此心狠手辣,连个小厮也不放过,这种人怎配成为储君?
凌玥拉着他的袖子,忧心忡忡道:“爹,说到底阿昀还是受女儿连累。若不是女儿对他亲厚了些,叶离忧也不会迁怒于他。爹,女儿有些害怕,他这次对阿昀下手,下一次是不是对女儿下手。毕竟在凤起殿的时候他就在女儿的茶里下了迷药”
凌烈闻言大惊失色,手都抖了:“玥儿,你怎么没与爹说过?”
“我怕给爹带来麻烦,而且那时爹正为柔柔的事烦心。”
凌烈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正色道:“玥儿,你哥哥还没找回来,爹绝不可能再让你出事!你别怕,爹不会让叶离忧伤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