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忧的心咯噔一下,按皇后的严厉,这一劫是逃不了了!
忽然觉得身上的伤更痛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挨一顿板子!
此时他对魏八贤恨极了,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小题大做,大不了将他女儿收了就是。
未来他入主东宫再登基为皇,三宫六院还怕容不下一个魏珞!
“还不快给本王更衣!”
李侍卫被他一吓,赶紧拿了衣裳过来。
“那个小杂种呢?死了吗?”叶离忧边穿衣边问。
不知为什么,昨日的好些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李侍卫又一愣,殿下这是失忆了吗?
“回殿下,昨晚进来两个小贼,抢了些银票,顺便将那小厮也带走了”
小贼?
怎么会有小贼?
叶离忧握紧了拳头,这才发现扳指不见了。
居然真的有贼,还偷到他的头上了!
立时怒了:“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侍卫连两个小毛贼都制服不了,还能让他从王府带人出去!”
一想到阿昀还活着,他的心里就燃起一股无名火!
李侍卫唯唯诺诺:“那两个人的功夫很厉害,属下确实敌不过。殿下,要不咱们报官吧?”
叶离忧直接两巴掌扇了上去,若不是实在抬不动腿,早一脚踹过去了。
“一帮没用的东西!还报官,你怕本王的脸丢得不够大吗?”
魏八贤此刻对他恨之入骨,若是报官,昨晚这里发生的一切就瞒不住了。
一个安远候府已经够烦了,再加上凌府甚至武安将军府,定然会惹得龙颜大怒,后果不是他能承受得住的。
叶离忧一个激灵,他不敢想了,吩咐所有人不许再提昨日的事。
坐着软轿,靠着软枕,明明是最好的配置,叶离忧却觉得哪儿都痛,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下意识往怀里摸,那条帕子没了。
可惜了!
他回忆着李侍卫的话,他昨晚真的那么疯狂吗?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眯着眼睛,勾着嘴角,摸着下巴,悠悠叹了口气。
若是昨晚榻上的人是凌玥那个小贱人就好了!
他皇子之尊,她却从不将他放在眼里,一门心思对小杂种好。
他哪里比不上那个小杂种?
傲吧,等她成为他的女人,他慢慢折磨她!
叶离忧正臆想起劲的时候,皇宫到了。
在李侍卫的搀扶下,他慢慢往凤起殿挪,不想竟然遇上了叶昭霖。那昂首阔步的意气风发劲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叶昭霖也看见他了,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早先听闻他被皇后打了三十个板子还罚禁闭,一直无缘得见他的惨样。
此时一见,眼睛都直了!
直归直,流露出来的却是担忧和关切,甚至亲自去扶他。
眉头一皱:“四弟,这是怎么了?我听闻母后打了你板子,担心得不行,又怕影响你养伤,一直没去看你。哎呀,怎么这脸还伤了?”
一道道红印,猫抓了似的。
叶离忧脸上讪讪,拿袖子遮了遮:“多谢二哥关心。可能前几日碰到了脏东西,痒了两三日了。”
叶昭霖心中暗喜,叹了口气:“可传御医瞧了?”
“那帮酒囊饭袋一点用都没有,还不够添堵的!”叶离忧恨恨道,“不过今日已经好多了,应该快痊愈了。”
只是可惜这张脸了,希望不要留疤。
本来已经够惨了,昨晚不知又被谁抓到了,新痕复旧痕,不知何时能好。
叶昭霖拍拍他的肩:“即便如此,还是让御医再瞧瞧好些。对了,四弟这是去哪里?”
叶离忧霎时难受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闷声道:“母后传召,我就不与二哥多说了,先去凤起殿了。”
叶昭霖微微一笑,拦住了他:“我刚见父皇也朝那里去了。四弟身体不适,要不我扶你过去吧?”
叶离忧的心颤了颤,父皇都去了,这件事怕是不能轻易了结。
他不由得想起了李暮云。
他与凌柔不过写了些情信,再有一些对于他来说很平常的举动就引得父皇震怒,还夺了李暮云的世子封号。
他这可比李暮云严重多了,不知会不会不认他这个儿子!
想到这里,叶离忧冷汗直下,手也颤了颤。
“四弟?”
叶昭霖察觉出他神色变化,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从他的惊惧可以知道定然不是小事,心中更是畅快。
这么多年来,这个弟弟一向以嫡子自居,事事争强好胜,却忘了嫡子肩负更大的期望。
这次正好给他一个重重的教训!
叶离忧不愿他看笑话,婉言谢绝了。也不管身上的疼痛,扶着李侍卫快步往凤起殿去了。
果然皇帝怒气冲冲地坐在那儿,皇后则软言安慰着魏珞。
余光瞥见魏八贤,那愤恨的眼神要吃人一般。
叶离忧一个冷颤,忙不迭跪了下去:“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这一跪,浑身的关节都疼,差点没摔在那儿。
魏珞闻声抬起了头,立刻想到了昨晚他的禽兽之举,眼泪又落了下来,趴在皇后的怀里嘤嘤哭着。
皇帝一个杯子摔了过去,正好砸在叶离忧的额上,顿时鲜血直流。
他顾不得擦,重重磕了一个头:“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皇帝厉声道:“你是中宫嫡子,却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欺辱表妹,欺辱丫鬟,你简直就是个畜牲!”
叶离忧又磕了一个头:“父皇,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儿臣以前不这样,最多只与一个女子。儿臣一定是被陷害的,对,被陷害的,请父皇明察!”
皇帝听着这不堪入耳的话就怒不可遏,一把抓住皇后的杯子也向他砸去。
叶离忧见状心惊胆战,惊险避了开去。
却没想到皇帝直接上前给了他一巴掌:“畜牲,敢做不敢当,朕没你这个儿子!来人,拉下去打五十个板子!”
叶离忧魂都吓没了,他现在这身板连十个都撑不住,更何况五十个!
当下爬到皇后跟前:“母后,儿臣知错了,求母后劝劝父皇。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荒唐。儿臣怀疑是珞珞勾引的儿臣,您知道的,她一心想嫁给儿臣”
魏珞闻言嘤嘤哭声变成了号啕大哭,她再没面目留在这里。
当下一狠心对着柱子就撞了上去,若不是魏八贤反应快,她已经血溅当场了。
魏八贤恨不得将这个野种碎尸万段,但自己酿的苦酒只能自己承受。
可他也不是软柿子!
直直向皇帝跪下:“皇上,四殿下含血喷人、始乱终弃,实在太欺负人了!臣求皇上为臣、为珞珞主持公道!否则臣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