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柔害怕不已,目中晕眩。
她可以说服自己伺候陌生男人,但对于叶离忧,或是任何一个认识她的男人,她做不到。
叶离忧不管不顾地拽着她,能羞辱她,在他看来是一件特别痛快的事。
他将她扔在榻上,不怀好意地笑着,望着蜷缩在床榻一角的她,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
“殿下,我求你,你快走吧!”
“走?本王为什么要走?凌柔,你敢拒绝,本王就让全京城都知道你在这里!”
这是凌柔最怕的事,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是皇子,你要什么女人得不到?我已经是残花败柳,我不配伺候殿下,求殿下放过我”
叶离忧的上衣已经脱完了,露出多年养尊处优的肥腻身材。
他蹭掉鞋子,爬上了榻,色迷迷地盯着凌柔,用力扯着她的衣裳。
凌柔吓得花容失色,死死捂着。
叶离忧不能得手,急得不行。
直接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和你姐姐一样不识抬举!本王治不了她还治不了你?凌柔,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乖乖将衣服脱了,不然本王保证你会生不如死!对了,你爹应该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吧?待消息传开,你让他身败名裂时,你猜他会不会杀了你?”
这句话说中了凌柔的痛处,她神情凄怆,跪倒在叶离忧面前。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命令道:“脱!”
凌柔闭着眼睛,木偶般按他的指示,直到仅剩一件心衣。
她拉住了被子,遮住自己,默然流泪。
叶离忧直直地望着这副丰腴白皙的身体,心潮澎湃。
即将扑过去之时,窗户忽然开了,一阵凉风吹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影子到了身后。
叶离忧只觉脑后剧痛,不省人事了。
凌柔惊恐地望着站在叶离忧身旁的蒙面人,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她想呼救,又不敢。
她怕他对她不利。
“你你要干什么?”
蒙面人没说话,而是去将窗户关好。
背过身去不看她:“把衣服穿上。”
凌柔又惊又怕,虽然不明白他的目的,还是感激他让她能稍微体面地与他对话。
她快速将衣裳穿好,往后站了站,尽力与他保持远一些的距离。
远一分,安全一分。
“好了。”
蒙面人转过身,拉开了脸上的布。
凌柔露出与看见叶离忧时一样的恍惚。
“魏魏公子,怎么是你?”
她羞愧极了,再一次恨不得钻进地缝。
若说这世上她对谁怀有善意,也就魏起了。
他从未看轻她,是唯一把她当做朋友的人。
“珞珞被叶离忧打了,哭着回到了娘家。我气不过,就跟踪叶离忧到了这里。本来想将他的丑事公之于众,姑母一定会重重惩处他。只不过在窗外模模糊糊听到你的名字,所以就凌小姐,你怎么会到这种”
凌柔不知如何回答,她只知道很离奇。
离开安平侯府不久后的一日,她在庄子所在的小镇上采买生活所需。正走着忽觉脚底一硬,低头一瞧原来是石头。
巧的是石头的旁边躺着一根玉簪。
若是以前,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但那时的她全部家当也就十两银子,要支撑她的漫长岁月,除非她有机会翻身。
她环顾四周,借着整理裙角的机会眼疾手快捡起了玉簪,若无其事放入了荷包,随后快速找了家当铺。
玉簪刚给当铺的伙计,就有一个小妇人赶到了,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凶神恶煞般的大汉。
小妇人指着她:“就是她偷了我的玉簪!”
凌柔矢口否认,但小妇人准确说出了玉簪上的印记。
这印记被当铺的伙计证实了。
人证物证俱在,抵赖不得。
凌柔快速夺下就跑,被那几个大汉拦住了。推搡间玉簪掉到了地上,碎了。
“要不赔银子,要不去官府,你自己选!”
身后没了依靠,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她没有反抗的能力。
她更不敢报出姓名,那样会让父亲更加厌恶她,她还指望有朝一日他会重新接纳她。
人群中有人说偷盗会被黥面流放,她惧怕了。
“你要多少银子?”
“三十两!”
她没有那么多银子,小妇人给了第三个选择,让她为奴为婢伺候她。
凌柔自然不肯,那帮大汉便要拖她去官府。
无奈之下,她先应了下来以图后报。
不情不愿跟着小妇人到了一个小院子,喝了一杯水,醒来后就被卖到了青楼。
老鸨说人牙子从一个小妇人手中买的她,她大声辩解,说小妇人没有权力卖她。
老鸨则给她看了卖身契,上面的印模与她的大拇指一致。
不管她如何哀求,除非她能拿出四十两银子,否则绝对不可能离开烟花阁。
她拿不出,老鸨便将她关进了小黑屋,威逼利诱.
魏起听到这里,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
“依我看,那个小妇人是故意设计害你。”
凌柔苦笑:“可我与她无冤无仇。”
“报仇没必要自己动手。”
凌柔摸着猩红色的指甲,喃喃着:“或许吧。或许我当时该选择报官,那个小镇离京城不远,主事的官员想必会看在我爹的份上帮我。”
魏起不以为然,说她单纯。
“那群人不会让你报官的。”
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凌小姐,我帮你离开这里。”
凌柔猛地抬头,紧接着又苦笑。
“我能去哪里?还是去那个庄子?若真是谁要害我,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魏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没必要为我费心,不值得。”
魏起道:“说起来你的遭遇与珞珞有关,她若不是撞到了你,你的事也不会.”
也不会爆出来吗?
“假的就是假的,我是中了别人的计才会误以为有身孕。不是那一天,也会是之后的某一天,只不过是由你妹妹揭开罢了。”
魏起坚持是他们兄妹的错,让她静候佳音。
老鸨听说他要为凌柔赎身,漫天要价一千两。
魏起咬咬牙答应了。
但魏府的钱财大部分都用来给魏八贤打点了,只剩下空架子。
他在房间呆坐了一个时辰,去找了叶时景。
“魏起?你怎么来了?”
“卖个消息给三殿下,两千两银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