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嘴角微勾,笑着说道。
宋安玥给身旁的岚青示意了一个眼色,岚青会意,将谢安提了起来。
谢安身边的随从谢剑还未动,便看到自家主公像是拎小鸡一样被扔了出去。
“我家城主说了,以后不准谢家人靠近我家郡主半步,日后还请谢公子自重。”岚青说道,说完扭头走进了戏楼。
谢安揉着自己的手腕,嘟囔道,“这岚青的手劲是真大,日后谁要是娶了她,可要小心咯。”
“刚才你怎么不拦着点!”谢安看了一眼自己的随从,一脚踢过去,“真是白养你了。”
“公子,若是方才属下动了手,洛安郡主岂不是更生气。”谢剑笑着说道,“您不就是想让郡主心疼您嘛。”
“就你话多。”谢安用扇子敲了一下谢剑的脑袋,说道,“走吧,咱们有的忙了。”
谢安一向不喜欢参加朝堂之争,但是现在不同。宋安玥回来了,她回来的目的是为了十年前的苏落卿,那必定会在京城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再加上现在大皇子与太子的斗争越发的激烈,他不想让这个小姑娘成为京城风波的牺牲者。
以前,他可以对大皇子跟太子左右逢源,甚至可以为了躲大皇子逃出京城,但眼下他不得不担心宋安玥的安危了。
流觞小筑。
“主公,京城到处在传这个。”云石将雷言送过来的信递给了祁景行,说道,“大皇子的人将阳关之战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您的身上。”
“太子那边怎么样了?”祁景行看了信里的内容,脸色有些阴冷,“不过是一些小人伎俩,大皇子越是这般折腾,越是心虚。”
“太子已经收到了紫萱草,眼下正在解毒,京城传来消息,太子不日便能康复。”云石说道。
这个消息倒是让祁景行脸色缓和了一些,说道,“大皇子那边还是要瞒着,最近让人给大皇子找点事情做,阿玥不是在京城嘛,给她透露一些关于慕家跟大皇子之间的事情。”
“主公,要是谢公子知道您算计洛安郡主,恐怕是要跟您拼命的。”云石说道。
祁景行不甚在意,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撒到了池塘里,池塘里的金鱼一蜂窝地游了过来。
“他得感谢我,当年谢家做错了事情,导致谢安与阿玥婚事作废,这家伙现在估计正在抓耳挠腮地想要接近阿玥,本将军不过是给他机会罢了。”
对于自家主子腹黑,云石不敢多言。
“那京城大皇子污蔑您之事,该如何处理。”云石问道。
祁景行说道,“不处理。”
让谣言扩大,把事情搞大,这样到最后大皇子付出的代价便越大。
圣上不是偏听偏信之人,更何况现在的祁景行在京城人的眼中乃是生死不明,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一个“死人”的头上,很难不让人起疑,真是不知道该夸大皇子聪明,还是骂他蠢呢!
“是!”云石对自家将军的命令从来都不质疑。
十一去给落安城送了信,很快回来,奉苏锦瑟之命将温清娉护送到落安城。
眼下,整个天下恐怕只有落安城是相对安全的。
自从苏锦瑟接管落安城之后,铁腕手段,杀伐果断,将落安城打理得仅仅有条,加之有苏念之一方统领护着,落安城倒是成了京城之外的世外桃源。
日后就算大皇子跟韩野发现温清娉没有死,想要去落安城拿人,恐怕得费一番功夫。
沈家。
温清娉胸口的伤在慢慢愈合,倒是与沈约秋相谈甚欢。
沈约秋可怜温清娉的遭遇,心中难免有几分向着弱势,还有就是因为祁景行的关系。她想从温清娉嘴里套出一些祁景行的身份,奈何面前这个女子太过于聪慧,自己从未成功过。
“我只是没想到温姑娘手艺这般好。”自从温清娉来到了沈家便从未出去过,一是身上的伤未好,二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让大皇子的人发现了自己还活着,不仅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还会连累沈家。
“都是一些小玩意儿罢了。”温清娉将绣好的帕子递给沈约秋,微微一笑,像是春风里的桃花,十分好看,“沈姑娘若是喜欢,我可以再给你绣几个。”
“不用,这个便很好。”沈约秋笑着收下,“温姑娘是京城人士,可有听说姓路的人家?”
“我虽然是京城人士,奈何自幼不在京城居住,是以并不了解。”温清娉是何等聪慧的女子,早在看到祁景行的那一日,便将祁景行在沈家的事情打听的七七八八了。
“可是因为路公子?”
沈约秋微微一笑,并未否认,“之前路公子惨遭山匪,被我爹救下来之后便一直住在家里,听他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所以问问温姑娘。”
“瞧着路公子不是什么坏人,沈姑娘大可放心。”祁景行再怎么腹黑狡诈,但是为人忠义,最是知恩图报,不会对沈家做什么的。
通过这几日她对祁景行的观察,对方似乎对这个商户之女沈约秋不一样。只是让她惊讶的是,没想到堂堂祁小将军竟然会喜欢一个商户之女。
跟沈约秋接触下来之后,她又发现,沈约秋虽然是商户之女,但为人聪慧善良,其品行倒是一点也不比京城贵女差。
这个话题便到此结束,温清娉理着绣线,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可能过几日就要离开沈家了。”
今日云石送来了消息,有人护送她去落安城。
没有遇见祁景行之前,她原本也打算去落安城,毕竟她与苏锦瑟有几面之缘,算是投机,或许看在往日情分之上,还能收留自己,眼下倒是最好的结果。祁景行素来与苏家姐妹关系甚好,尤其是与洛安郡主,如今由他出面,将自己送到落安城,这一路上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温姑娘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急着要走?”沈约秋问道。
温清娉笑着说道,“打扰多日了,有一个远房亲戚听闻了我的事情寻了过来,我便随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