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笑了笑,正要开口回答时,宋安玥神情忽然变严肃了不少,“皇兄不会伤害阿景的,对吗?”
这一声问语竟让大皇子一时不该如何开口作答,安玥是何心思,他怎可不知。沉下一口气,他答:“不会。”
话音刚落,他便见宋安玥送了一口气,那孩子笑着说,“玥儿就知道,皇兄怎可能是那些宵小之辈所说之人!”便说着,宋安玥贴了上来,可她没注意道,她最是欣喜时,大皇子眼底有一抹歉意溜过。
那日夜里,沈约秋房中灯盏长燃。她站在桌前良久,只是盯着几张纸,不觉间竟已到了深夜。
“还真是贼心不死。”那声音就从沈约秋身后传来,她眼神微斜,没说什么只是本能的盖上了箱子。
她没回头,却已经知道站在自己背后之人是谁。
不等她换上一副面具,便听身后人又言,“果不其然,这些天都是在对我虚与委蛇,沈约秋你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话说着,祁景行已经走到了圆桌一边。
见对方已经将话挑破,沈约秋也不再费劲,“几次潜我房间,都能做到悄无声息,有这般身手,却遭重伤得我父亲相救,有人脉,却要委身我沈家这小小别院,公子,您打的又是什么算盘呢?”
“所以你真的在骗我。”祁景行眼眸间竟多了几分怒气,二人四目相视,却久久未言。
说真话是最没意思的事情,若真能坦诚,那一切早已不是眼下这般境况。
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是真是假谁又真的能分的清呢?沈约秋眼眸间的防备似是消失了不少。
“我不确定你会为我家带来什么,所以我只能想办法自保。”这算是什么?沈约秋看着他眼底的变化,又说:“或许,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祁景行沉默了,沈约秋锤头看着手下的木箱子,有些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有那么一刻,她竟真的心存期待。
“如果没什么要说的你可以走了。”话说完,沈约秋正要打开箱子继续研究图纸的时候,祁景行手直接压住了箱子,“朝廷有命令,禁止民私造兵器,若真的让人发现了,不用我对你沈家做什么,麻烦就会自己寻着味道找过来。”
沈约秋抽出被他压住的手臂,她转身看着这个不愿告知她真实身份,却又在替担心她的男人,“你现在是在以什么身份在对我说这些呢?陆知行赘婿这个身份,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她步步逼近,祁景行却只能退让,那一刻他心乱了。
直至祁景行别过头不再看她,沈约秋眼神中的戏耍才算淡下,“话已至此,还请公子找时间自己离开我家,若你再敢擅闯我房中,我定不会再让你有命能走的出去。”
话说完,她便直接将人推出去了。
祁景行站在道沈约秋门前良久,却久久不能回神,他难以相信自己刚刚心中的那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感,可事实是,他真的有些放心不下那小姑娘。
沈约秋还以为作夜自己已经将话和祁景行说清楚了,她还以为天亮对方变回收拾东西,找个借口请辞。
谁知,清早她刚出房间便见祁景行正坐在桌上吃着早饭,一时间沈约秋竟有些诧异。
“秋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吃饭。”莫氏说着,将菜肴端到了桌上,刻意放在了离祁景行最近的地方。
“小路啊,你大病初愈,虽说已无大碍,可该补的还是得补补啊。”
“娘。”沈约秋看不下去了,走上去,直接拽住了莫氏的胳膊,将人护在身后,然后一副仇视的模样看着坐在桌边的祁景行。
而祁景行呢,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坐在那里,一边吃着手中的馒头,一边看着怒气冲冲的沈月秋。
“秋秋,你这是做什么。”见二人剑拔弩张的模样,莫氏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快坐下吃饭。”边说着,莫氏一边拉着她的胳膊,要将人拽到位置上。
偏不知沈约秋当时怎么了,一人傻傻的杵在那里,犹如中什么魔怔一般。
“不怪秋秋,我吃好了。”祁景行说着,站起了身,他借机凑到沈约秋耳边,“想赶我走?那就拿出一点儿真本事。”
话音未落,沈约秋一把推开了对方,她眼神不受控的看向了祁景行身后靠在墙边的碎铜片上,她看着那里面映出的人,竟没了办法。
她不知道现在趴在屋顶上的人是不是祁景行的人,也不知,若争执继续下去,那群人会不会忽然跳出来灭了她们一家,但她清楚,面前之人,无论是谁,都再难留他片刻。
被沈约秋一推,祁景行掩嘴佯装着模样,轻轻咳嗽了几声。
“秋秋!”莫氏见着,将女儿拽到了坐位上,不等多言,只听沈于衷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面上,“大早晨散什么德行!”
“不怪秋秋。”祁景行一副虚弱的装模作样说了几句委屈的,后来便借势走了。
沈约秋始终关注着房檐上的几个黑衣人,见祁景行走了,那几人好像也有了离开的意思。再等她抬头,本该持刀躲在暗处的人,早已无了踪迹。
祁景行刚离开那里,便有暗影从房梁上跳了,附身跪在了祁景行的身侧,喊了一声,“将军。”
他没回头,亦没说话,只是表情严肃,按按的压下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既然都看到了,还不回去复命。”
“将军确定不用属下帮您除了”
不及对方说完,祁景行一把扼住了那人的命门,“本将军行事何时要你等宵小之辈插手了,告诉他若想要月神图,便安分一些。”
他再松手时,那黑影颈喉间已有了血印,,他附身在地猛咳几声,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这个早晨,祁景行又怎不是提着心胆度过的,若非那丫头眼尖,只怕现在沈家已经有了血流成河的场面。
他松下一口气,刚坐下便见沈约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