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沈约秋皱了皱眉,「我看不会那么简单,再说景行他现在的情况不算好,带着他,怕是没那么好逃走。」
「将军他现在似乎也恢复了一些记忆的片段,武功也记起来了一些,虽然可能帮不上忙,但是只是逃走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封一有些着急,「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怕主子您会被彻底拉扯陷在这里。」
闻言,沈约秋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
「明日,随机应变吧。」
二人商议了会儿,走到门外,便发现祁景行坐在院子里,盘着腿,似乎在修习。
他脸上的面具还是没有解开。
「怎么样,这几天感觉好一些了没有。」
祁景行睁开眼睛看向她,点了点头。
「好多了。」
说着,他顿了下,迟疑的道:「你要不,今晚就离开吧,不用管我了。」
他虽然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但是也听到来来往往很多的下人议论着外面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清楚,沈约秋将面临一个非常凶残恐怖的对手。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但是在他的潜意识中,沈约秋是一个需要人保护,是一个柔柔弱弱,容易生病,性格还古灵精怪,一心护着自己家人的小姑娘。
即便是见过了沈约秋在竞技场上的风姿,她依旧觉得,明日的事儿,她对付不了。
「不用管我,我能自保。」他又重重的说了一句。
「便是要走,也该是我们一起走,要不然我们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沈约秋莫名有些生气,「你当初对我说,让我等你,我等来等去,便等来这样一个结果吗?」
说完,便转身回了房间。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想着逃走的可能性,其实以她的能力,想离开这个地方并不是难事,但是带上封一和祁景行的话,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现在房子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守卫,在不远的地方,还有好几条狼狗一直在巡逻,最让她觉得危险的是,她隐约感觉到这附近有几个很强的人,甚至有时候能感觉到有人在监视自己,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不敢轻易逃走。
便是要逃走,也得再等祁景行好一些。
之前他被伤得太狠了,浑身上下被打没剩下几块好肉,后脑的伤势也没处理过,前几日才开始处理,这几天,他才稍微好一些,若是现在就走,怕是路上他会支撑不住。
来黄沙寨的那一路她不是没体会过,便是光她和封一两个人,都寸步难行,封一更是差点就留在了半路。
不能让祁景行冒这个险。
就这样,第二天到了。
昨天越如歌的父亲的策略很有效,一大早,人群便乌泱泱的朝着竞技场赶了过去,他们都很期待今天能看到什么血腥刺激的场面,若是能看到美人儿失利,露出狼狈,或者喘息的模样,那就更好了。
沈约秋和越如歌乘坐马车前往,这一路上,人实在是太多,王青,楚娇娇,还有她不认识的,没见过的一些高手也在其中,没办法,只能中止逃走的计划,等这一场比赛过后再说。
她看得很明白,这里的规矩就是强者制定规矩,若是真的能赢下十场,那就皆大欢喜,她能平安的将祁景行送回去。
很快,便到了场子里。
看客们早就已经等了很久,一看到沈约秋露面,都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这时,在场子外面,两人男子正随着人群往里面挤。
一个男人有些无奈的抓住自己好友的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你着急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美人儿你没见过不成?」
「这个不一样!」
那男人笑道:「感觉不同,气质不同,看着就是不一样,再说我还很好奇她今天对战什么呢,说不定会很新鲜。」
另外一人依旧是兴致缺缺。
「你最近是怎么了?」
那人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以前你不是喜欢来这儿的吗?怎么不来了,这几日也没见到你,好不容易见到,精神还这么差,怎么,难不成是这几日被女人吸干了精气?」
「别说了!」
说起这个,那男人脸上便浮现出一抹又惊恐又兴奋的复杂神色。
「特么的,爷爷我这次差点就死翘翘了,前些日子出去找猎物,谁知道碰上个猛人,还是个女的!我的妈啊,说了你都不敢相信,我花了大半辈子练习的假死术直接都废了,特么的!」
「什么?怎么会废了?」
「那女人下手太狠了呗,哦,还有个男的。」他咬了咬牙,眼底闪过精光。
「不过,那女人真的是,漂亮只是一回事,她,她竟然你能解那黄沙之毒。」
「什么?」
友人大惊失色,根本不相信。
「怎么可能?那毒是不能解的,只要碰到必死无疑,就算是有解药,都来不及吃。」
「若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不信,但是跟着那女人的男人,中了那个毒,又活过来了,只是,他的嘴脸已经被毒坏了。」
听到这儿,友人眉头一皱,顿时想到什么,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你说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是吗?那男的,总是用一块布将自己的脸遮着。」
那人见友人突然激动,有些莫名,却在下一秒被友人一把拉进了场子里。
「你看,是不是那个女人!」
他手指了过去。
男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等看清楚沈约秋的脸后,脸色顿时苍白,心里恐惧更是油然而生。
那晚被屠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久久都不能忘怀。
「真的是她!」
他瞪大了眼睛,心跳不由得加快,又紧张又惶恐又害怕又激动。
愣了一会儿后,他忽然想到什么,忍不住一喜。
现在他没了傍身的本事,正愁着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呢,现在知道这么一个秘密,岂不是就可以加入那些大势力了。
而此时,沈约秋看着对面慢慢被推出来的小笼子,太阳穴有些突突的跳了起来。
她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