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月秋两人商量完事情之后,墙外已经没有人了。
在玉林跑到厨房去,找到一碗还热着的鸡汤,自顾自的喝着。
昨夜吃了沈月秋熬制的药,她大致已经缓过来了,但是失血过多,加上以后恐怕不能生育的现实一直在折磨着她,导致他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直怏怏不乐。
早上,莫氏送来了吃的,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所以一口没吃。
到了中午才觉得饿。
而刚才听到沈月秋能带全家去宫中后,她感觉自己才又要活过来了。
本来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若是能入宫,就凭借她的姿色,在宫中若是能搭上一个公子哥,那简直就是再好不过。
她娘曾经说过:「女人这一辈子,只能靠男人,但是想要嫁一个好男人,自己就得主动去争取,否则只能去捡一些别人挑挑拣拣剩下的,那样的话一辈子都毁了。」
她不想自己一辈子都被毁掉。
想到这儿,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然后狼吞虎咽将一整碗的鸡汤都喝了个干净,就算是喝到想吐,也强迫自己将他们全部咽了下去。
她必须要尽快好起来,到时候才会有更好的状态。
这时莫氏走进来,正好瞧见她,见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不由得又同情又惊讶。
「是不是早上没吃饭饿着了,这点鸡汤怎么够?那边锅里还热着其他的饭菜呢,我去给你端来。」
「那就谢谢伯母了。」她没有拒绝。
吃完饭又喝了药,她回到床上继续躺着,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好好的养病。
她不知道的是,之前她待的那个村子已经出事儿了。
之前张大牛和张婶儿被赶出村子,两个人都昏迷在郊外。
傍晚的时候,张大牛醒了过来,本以为自己娘的情况会比自己好一些,谁知道当他去叫醒张婶儿的时候,却发现张婶儿一动不动,身体已经凉了,而且眼睛还直直的睁着,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
这分明就是被活活气死。
「娘,娘,你醒醒?」
张大牛愣住了,一时间不能接受现实。
虽然他是个混混,在京城里跟着那些纨绔子弟,时不时的做一些欺负别人的事情,有时候也偷鸡摸狗,甚至还会抢钱,可以说根本算不上一个什么好人,但是他偏偏是个孝顺的人,他爹早些年说是出去找活儿干,然后一去不回,家里面全靠着她娘一个人撑着的,所以他很孝顺。
那个金镯子,是他偷来的。
但他没有卖掉,而是第一时间就给了张婶儿,想着在这偏僻乡下,谁也找不来,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镯子竟然害死了自己娘。
他神色僵硬,微微低头,便看见张婶儿断掉的手腕那儿,她另一只手正紧紧地攥着,像是正在抵抗那些抢走她镯子的人!
看到这儿,张大牛终于崩溃了,他眼睛一红,一把将张婶儿抱住,通红着眼睛怒吼道:「娘,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那些抢你镯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那镯子我一定给你抢回来,给你陪葬!」
张婶儿似乎听到了这话似的,竟然慢慢闭上了眼睛。
夕阳西下,张大牛站起来,背着自己娘,一步一步离开了村子,然后找了个地方,挖了一个坑,就将张婶儿埋了进去。
当天晚上,他就去找了自己平时那些道上的朋友。
一看到他这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的样子,几个男人忍不住调侃嘲讽。
「怎么,是不是去钻寡妇们被人打了?」
「该不会是偷东西被人给发现了吧,怎么被打的这么惨?去拿药了吗?提前说好,老
子可没有钱借给你。」
「什么个情况,今天我还要去醉香楼找我的燕儿呢,这么晚喊我来做什么?赶紧说,没事儿的话我就要走了!」
「砰!」
张大牛冷冷盯着几个人,从衣服里面掏出来了两锭完整的银子,十分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
看到银子的一瞬间,几个人的目光顿时就变了,既贪婪,又好奇。
「哟,张大牛,出息了啊,你这是要做什么?那这么多钱出来,该不会是让我们去杀人放火吧。」
张大牛嗤笑了一声,「怎么,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那人被激地应了一声,随后又有些心虚的皱了皱眉,「怎么,谁惹你了?还真要去杀人防火?那可是要脑袋的事儿,你想清楚了?」
「特么的,我娘都被害死了,我还怕什么?」
张大牛满脸的仇恨,「这些人污蔑我娘偷了别人的金镯子,把我和我娘都打了一顿,还把我的镯子给抢走了,本来还没什么,但是我娘命没了啊,我不可能放过这些家伙,我要让他们给我娘去陪葬!特么的,你们几个到底愿不愿意跟着***,也不用你们动手,只要下黑手打人就行,还另外,帮着放几把火就行。」.
「除了这些银子,你们到时候在他们家里面搜到什么好东西,全都是你们自己的,我绝对不会抢走。」
听到这儿,几个人都有些心动,但同时也十分犹豫。
「你还真要杀人啊,我看就算了吧,教训教训得了。」
其中一个人建议道:「不就是打一顿吗?按你这个说法,应该是你娘运气不好才会死的。」
「滚!」
张大牛脸色瞬间狰狞,扬起拳头就朝着那人脸上打去,不过中途被人给拉住了。
「好了,不要冲动。」
另外一个人看着那些银子,咬了咬牙,道:「这样吧,杀人我们肯定不会帮你杀人的,你自己要是想杀,那是你的事儿,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帮你做别的,比如放火,教训人什么的,都行。」
「行!」
张大牛直接答应了下来,阴森森的看着几个男人。
「今天晚上咱们就出发。」
几个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还是答应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就偷偷潜到了之前沈玉玲居住的地方,只不过这会儿屋子里一点光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