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约秋又被叫进了宫中。
理由便是元妃有些不舒服,想让她看看什么情况。
本以为是元妃生病了,谁知道到寝宫后,却看到元妃面色泛红,起色极好,神色和一举一动之中皆是透露着一种幸福的小女人姿态,忍不住便笑道:「娘娘这是有什么喜事,特地将我喊来了?」
元妃眨了眨眼,「上次你说的事儿,成了。」
「什么?」
「就是,本宫,有身孕了。」元妃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等沈约秋惊讶的转过头的时候,正好对上她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恭喜——」
「先不说了。」
元妃一笑,牵起她的手便朝着里面走去。
「这件事儿,皇上说暂时不要透露出去,等三个月了胎稳了,再把消息告知大家。」
卧房内,元妃屏退了众人后,一脸幸福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下小声说着,「所以,这事儿你也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放心吧,我守口如瓶。」
沈约秋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会儿,有些好奇的一笑,「那,需要我帮你把脉看看嘛?」
「当然了,沈神医。」
于是,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沈约秋放下了元妃的手,微笑道:「胎儿情况正常,娘娘就安心等着瓜熟蒂落的那一天吧。」
「我自然是更相信你的。」
说着,元妃又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张药方,有些紧张的问:「这是太医给我开的保胎药,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太紧张神经质,元妃跟着又连忙解释,「实在是这些年宫中皇上一直没有子嗣,加上我听说以前宫中不少的胎儿还没有出声便莫名其妙的没了,我,我有些害怕——」
「我明白的。」
沈约秋淡定说完,拿过方子扫了一眼,便了然的道:「这方子没有什么问题,中规中矩,娘娘喝到第三月便不用再喝了,后面再喝的胎儿容易太大,以后怕是会难产。」
「只要孩子没事儿就好。」
她松了一口气。
沈约秋却忍不住说:「有母亲在身边的孩子才是幸福的,所以,娘娘,你自己也千万要注意才是。」
「那是自然。」元妃抓住她的手,「以后肯定是要多麻烦你了,我的孩子,交给这宫里的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娘娘也不用太过担心,孩子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又安慰了几句后,元妃让人上了午餐,可是看着这一大桌子精致的餐点,还有好几道大补大油的汤菜,沈约秋还是忍不住提醒。
「娘娘,这些菜,可千万不能吃得太多。」
「嗯,我知道的。」
元妃乖巧的点点头。
吃到一半,元妃这才提起今日找她来的第二件事情。
「昨儿皇上跟我提了一件事儿,说是想让你去帮太子妃瞧瞧,太子和太子妃已经成婚将近四年了,但这四年里,太子妃一直都无所出,补药什么的也都吃了不少,肚子却迟迟没有反应,皇上看你这么容易就让他又有了孩子,便想让你也帮帮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沈约秋一愣,「我听说太子殿下有孩子啊。」
「那并非是嫡出的孩子,是太子房中的女人生的,只有太子妃生了孩子,太子才有嫡子,太子妃的家族也才会安心。」
听到这儿,沈约秋微微垂眸,淡淡道:「医者父母心,太子妃迟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自然是理解的,再说皇上都这么说了,我岂能不去看看?不过,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过两日吧。」
元妃思索着道:「皇上说,后日太子将会好太子妃前往寒山寺祈福,到时候你也去,如何?」
「好,我知道了。」
——
两日后,春雨悄无声息的到来,整个天地都变得灰蒙蒙的,却充斥着一种使人蓬勃的生机感。
沈约秋撑着伞,带着冬青两人走上了寒山寺的台阶。
即便是下雨天,这寒山寺的香火依旧十分旺盛,来来往往人十分多,大多都是妇人。
沈约秋按照约定,直接往后面的厢房的范围走去,谁知道走到一半,却忽然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沈约秋,你给我站住!」
沈约秋看了眼这人,眼底闪过些许不耐。
此人正是在元宵宴会上一眼相中了沈玉玲的去年的科举上榜的吴欣宇,这人才华出众,但是性格有些偏激自大,对于太小的官位竟然看不上,公然拒绝了朝廷给他安排的外调职位,因此,他一直没有再被安排任何的职位,不过其人才华的确不错,因此在京城的文人圈子里倒是极为吃得开。
本来沈家与这人是没有任何牵连的,可偏偏此人像是着了魔一样,对只见了一面的沈玉玲入迷了。
元宵的第二天,他就上门找了沈约秋,想要将沈玉玲买过来,却被告知,沈玉玲已经被发卖送到别的地方去了,他瞬间就发狂了,竟然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到处去找沈玉玲的去处,但是到最后也没有找到,就好像,沈玉玲直接凭空蒸发了一样。
于是,他就怀疑沈约秋早就已经害死了沈玉玲,因此记恨上了沈家,还有将军府。
每次一见到将军府的人,或者是沈家的人,定然是少不了一番的争吵辱骂。
只不过,每一次沈约秋都会直接让封一将这家伙直接扔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但是没多久,这家伙就会又出现,只要问不出沈玉玲的下落,就开始发疯。
再往后,他便开始在青楼流连买醉,上一次见到这家伙,还是半个月前,没有想到竟然在寒山寺又见到他了。
「有事儿吗?」
沈约秋冷冷的说:「没事儿的话就离我远一点,这里是寺庙,是清净之地,我不想让某些人的出现毁了这清净。」
想到之前被揍的感觉,吴欣宇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有些惧怕,立马又觉得有些丢脸,忙说道:「这里是寺庙,我自然是不会与你这种蛇蝎妇人争吵,我只是觉得,你这种人站在这儿,实在侮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