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恭恭敬敬将茶水放在三人面前,三人面面相觑,他们的确有点本事,但是绝不可能让想让如此。
「内侍,究竟有何要事,不如直接开口,我们兄弟三人拿了你的银子,必定尽心竭力!」一人拱手急匆匆开口。
「哪有什么事,实在是咋家这次打扰三位,再加上折腾孙坚!」张让狠狠摸了一把脸,「实在让咱家汗颜,用水酒赔罪罢了!」
三人眼看张让已经低声下气到了这种程度,哪里还敢退避,急忙端起一杯茶水急匆匆开口,「既然是内侍请茶,倘若我们三人不喝,岂不是不识抬举!」
三人仰头将茶水饮入腹中,又急匆匆吃了几块点心,眼看天色将晚,这才开口道。
「我等兄弟三人不打扰内侍,先行离去!」一拱手转身就要走的时候,却听见张让喊出一句,「等等!」
「既然三位壮士前来襄助咱家,何不留在这里,急匆匆离去做甚!」张让皮笑肉不笑开口道,「况且你兄弟三人认为你们还能走?白日做梦!」
「张让,我等叫你一声内侍给足你面子,若你不识抬举,我等有把握在三步之内取你首级!」一人怒骂几句,「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宦官,有没有把握挡住我等去路!」
「若是平常,咱家自然不敢开口,可是现在!哼哼!」张让摸了摸头上的冠,倒出来一瓶粉末,「诸位可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你,你,好狠毒!」三人眼睛通红,盯着张让怒骂道,「我兄弟三人今天算是栽你手里!」
「哼哼,你们三人平常为我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早就该死!」张让冷冰冰开口道,「天赐良机,我怎么可能错过!」
眼看孙坚的尸体不在,三人心下稍安,强装镇定,「孙坚可见过我等,难道你就不怕江东来人!」
「江东?」张让狂笑几句,「倘若不是孙坚,你们也落不到这条死路上,阎王面前可别告错了状!」
一人瞳孔一缩,颤颤巍巍开口,「难不成是孙坚让你对我们动手,怎么可能!」
胡子男强撑身体,将银子全部放在张让面前,急忙祈求道,「饶命,饶命!」
「总算有个聪明人,知道咱家没立刻动手就是为了给你们机会!」茶杯盖轻轻落下,「说,这些年你们拿的银子究竟在哪儿!」
「呸,走狗,我等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一人狠狠啐出一口,「更何况你算个什么东西!」
「杀了他!」张让手指轻轻一指,半眯着眼睛急忙补上一句,「可别让他那么容易就死在这儿!」
胡子男看着自己兄弟如同阿猫阿狗一般死在自己面前,已经是浑身颤抖,更何况一声声惨叫时刻响在他耳边,慢慢的,连牙齿也止不住的颤抖。
可毕竟是自己兄弟,不多时,泪水慢慢从胡子男脸上滑落,当然也是仅此而已!
「你呢,还不打算开口,」张让对另一人冷冷问道,「你一兄弟已经死在了这!」
「狗东西!」另一人怒吼一声,直接将舌头咬断喷。
张让轻轻一指头,「没用了,杀了他!」
转眼之间,兄弟三人只剩下胡子男,胡子男努力抬起头盯着张让,「内侍,求你疼疼我,我什么都愿意,真的!我就是你的一条狗!」
「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张让伸出手,胡子男立刻将脑袋耷拉在张让手上,「汪汪汪!」
张让不由得哈哈大笑,「有趣,可真有趣,我想要的东西!」
胡子男立刻会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藏银子的地方说了个清清楚楚。
「好,倘若你两个兄弟都像你这样,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张让稍微动了动眼神,
立有人出去寻找银子。
「过来,既然交出了银子,你就是我的人,放心。」张让笑眯眯开口,「来,喝酒!」
胡子男端着酒杯不断颤抖,也就是不敢喝下去,张让端起酒水毫不犹豫喝了一口,将茶杯微微一倾,胡子男急急忙忙跪在地上磕头。
「老祖宗,我怎么敢质疑你,实在是……」胡子男急匆匆开口,「从今之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胡子男急匆匆将酒水灌进嘴里,急急忙忙跪在张让面前,用头轻轻蹭着张让的膝盖,张让在胡子男头上揉了揉,亲呢开口,「你放心,等银子拿回来我一定放了你!」
没多久,小宦官急匆匆抱着银子放在张让面前,张让咧嘴一笑,「好小子,我这就放了你!」
胡子男再三磕头急忙就要离去,却被张让急忙拉住,「等等,别急!」
「老祖宗!」胡子男喊出一声,眼睛之中泪水不断打转!
「走吧走吧!」张让轻轻摆了摆手,「走了别回来,今日的事情……」
「今日我就在家里睡着,什么都不知道,」胡子男急忙开口,只看见张让微微点头,胡子男急急忙忙要走,还没走出几步,一小宦官手持匕首狠狠刺在胡子男背后。
胡子男吐出一口鲜血,瞪大眼睛倒在地上,小宦官拖着尸体直直扔进火中,张让起身冷冷道。
「伺候陛下,太蠢笨,不成,当然,太聪明,也不成!」张让几步去往安置孙坚的厢房之中。
「孩儿受教,恭送老祖宗!」
张让罔顾声音到了孙坚面前,不巧孙坚刚刚起身,待看见孙坚冷笑一声,「不想我们还是见面了,如何,这次还想杀了我?」
「怎敢,」张让低眉顺眼开口道,「当初只因咱家一时间猪油蒙了心,所以才做出这些事,还请孙将军恕罪!」
「若是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何必做出这么多弯弯绕,本将军能答应便答应!」孙坚端坐在床榻之上,「做出这举动,究竟为何!」
孙坚伸手去提锦靴,张让一巴掌拍在小宦官头上,呵斥道,「糊涂东西,眼睁睁看着将军自己穿鞋,是我平常纵了你们!」
小宦官急匆匆跑过去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给孙坚穿鞋,张让这才开口,「将军,实不相瞒,江东偏安一隅,何不跟陛下合作,一统中原,指日可待!」
孙坚抬头白了一眼内侍,「又想用如此的理由诓骗我?」
「若是平头百姓,自然不配跟我合作,但是江东将军,自然身份对等!」张让一把推开小宦官,小心翼翼给孙坚穿鞋,「将军可小心些,凉州湿气重,小心伤了脚!」
「这?」孙坚瞅了眼小宦官,「只怕隔墙有耳。」
「蠢货,你也配伺候将军,还不快滚!」
张让一声怒骂,小宦官被人横拖出去。
「想不到内侍对手下人竟也如此狠心!」孙坚打趣一口,「若我不是江东将军,只怕也被吃的骨头也不剩。」
「将军本就不应该自轻自贱,」张让笑眯眯开口,「可有兴趣跟咱家,不,有没有兴趣跟陛下合作!」
「我可以和你张让合作,可凭什么?」孙坚冷笑一声,「你说了算数?」
张让满脸赔笑,「我的身份自然不够,可是陛下的身份,够不够,更何况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你怎么笃定我就会跟你合作?我为何不跟那人合作。」孙坚满脸笑容,微微试探!
张让脑子如同舵机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叶枫是不假,可孙坚倘若打定主意偏安一隅,他便是自投罗网。
想清楚这些,张让悻悻然开口,「将军倘若不想跟我合作,必
然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你是聪明人!」孙坚扔出不明意思的一句,「只不过聪明人往往死的很早!」
「我笃定我不会,因为咱家这次选对了人!」
孙坚想借用张让的身份获得一个真正的将军爵位,改变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地位,倘若有可能,甚至能借助这次机会得到北方的土地,缓缓图之!
而张让想利用孙坚手中的兵力以及攒下来的人情,将叶枫彻底驱赶出去,各有所图,二人毕竟要失败。
一张地图缓缓张开,二人盯着同一块地方缓缓抬头,相视一笑,无论南北,想要统一,荆州都是跳板!
想得天下,先取荆州,欲取荆州,先拿江夏!
「内侍什么时候可让陛下同我见一面?」孙坚笑眯眯问出一句,「若是不能,只怕内侍的诚意可假的很!」
「将军莫忧,总有时间,不过现在的确不是最好的时候,」张让小心翼翼赔罪,现在的孙坚,他得罪不起。
「本将军就信你这一回,」孙坚冷冷一笑。
张让算是应付过去了,可叶枫那边怎么办,那也不是个善茬,若是得罪了叶枫,江东也别想好过!
张让默不作声将刻了一半孙字姓名的玉佩递进孙坚手中,「这便是我们之间的信物,还请将军说话算数。」
「你!」孙坚脸色一边,想双方讨好绝无可能,只重重叹了一口气。
「若是你不能帮本将军,本将军定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孙坚用最软的语气笑眯眯说出了最硬的话,「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住你,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