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的出现,令所有人始料未及。
显然佣人自己也没想到,她会看到两个看似柔弱,经不起风浪的姑娘,手中拿着刀,正在威胁自家主人!
她吓得脸色煞白,当即尖叫起来。
明茵和安歆被她分散了注意力,张旭涛却看准时机,狠狠地推向明茵。
明茵没有防备,向后踉跄了两步,张旭涛趁着这个间隙,立刻跑到了墙边的画作旁,伸手死死地拽住纸边。
见二人还想上前,他立刻大声警告。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别怪我把这幅画直接撕了!”
安歆果然停下脚步,神情愤恨地看向张旭涛,果然是一个无耻的小人!
“你敢!你要是敢撕了我父母的画作,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告诉我,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他们是不是你杀的?你快点说!”
张旭涛一改刚才打算坦白的态度,对着二人冷冷一笑,眼神极尽讥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我好心好意邀请你们进来看画,结果你们不知好歹,还想暗害于我?”
张旭涛扬起下巴,怒火冲天,现在有把柄在手的他,根本就不用再惧怕二人,甚至可以反过头来威胁她们。
想到这,他立马对着站在不远处慌张无措的佣人开口吩咐。
“张妈,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去报警,就说这两个人持刀闯进我们家,试图对我行凶,赶紧让警察来把她们给抓走!”
张妈得了命令,立刻转身离去。
明茵眉头紧皱,明白不能再继续留下去了。
一旦真进了警局,她们就算有理也变成了没理,索性抬眸冷冷地看向张旭涛。
“张先生,就算你今天赶走了我们,但你清楚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我们永远都不会放过你!”
明茵手腕翻转,手心里的匕首立刻消失不见,像是变了一场魔术。
“不如你亲自来说,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画的?你和安家的灭门惨案,究竟有没有关系?”
张旭涛眼神闪躲,对着二人冷冷一哼。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赶紧给我滚出我家!”
“再说了,这些画作上写名字了吗?就算写名字了,你们又怎么证明它们是你父母的作品?你们就是故意来我家,想要从我这里夺走藏品的,两个厚颜无耻的小偷,真令人作呕!”
张旭涛恶狠狠地说道,甚至对着地面淬了一口,安歆恼羞成怒,刚想上前质问他,却见他越发拽紧了手中的画卷。
他心口一滞,疼得几乎要窒息,最后只好缓缓停下了脚步,只剩下一双眼睛通红,且憎恨地瞪向张旭涛。
她不会放过这个人的,一定不会!
“还不滚在等什么呢?是不是真要警察把你们给抓走啊!”
张旭涛已经把手中的画卷拽出了道道褶皱,安歆心头一紧,连忙拉住了明茵,对着她低声乞求。
“我们先走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了我父母的心血!”
她眼底是看不到边际的悲伤,明茵抿着唇点头。
“好,我们一起走。”
说完,她又回过头,神情不善地看了张旭涛一眼。
“张先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你最好晚上别睡太沉,小心哪天我就出现了。要不就亲自去太和轩找我们,向我们解释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说完,二人便转身离开。
张旭涛看着她们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像是虚脱一般,双腿发软,竟直直地跪倒在地。
额头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忍不住直摇头。
“疯子,两个疯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明茵和安歆刚离开张家,便看见两辆警车扬长而去,很明显是打算去张家的。
二人皆是神情凝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是她们之间,少有气氛诡异的时候。
终于,安歆忍不住打破了这份沉默。
“茵茵,你怎么看这件事,你觉得张旭涛他会不会是杀害了我父母的凶手?”
明茵抿唇,缓缓摇头。
安歆见状,立刻拔高了声音,态度也逐渐激动起来。
“你觉得他不是吗?可如果他不是,为什么他会拥有我父母的东西?那么多,那可不是一件两件,几乎是全部的三分之二!”
明茵放缓了车速,直到停在路边。
看着安歆胸口起伏,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来的模样,低声安抚。
“你别这么激动,我们迟早会查的水落石出,我摇头不是说他不是,而是我不确定。”
安歆有些不解,听见明茵继续向她解释:“你质问他时,他很明显眼神闪躲,绝对隐瞒了一些事情,但具体人是不是他杀的,对此我持存疑态度。”
“如果他动手杀过人,他身上的气质会和常人不一样。可刚才他面对我们时,只有慌乱和厌恶,并没有杀意。”
安歆听闻她的解释,心情并没有变好,反而越发愁怅了。
如果张旭涛不是杀了她父母的凶手,那说明他背后还有更大的谜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算得清楚?
至此,直到回了太和轩,二人也一路无言。
明茵答应安歆,只等三天。
如果三天内,张旭涛没有来太和轩向他们解释清楚,她会再去一趟张家,一定会从他口中逼问出当年的真相。
可不过是第二日,她们没等来张旭涛,反倒是等来了两位警察。
眼看警察上门,明茵和安歆面面相觑,很快听到他们询问:“哪位是明茵和安歆?”
明茵主动站了出来,“我们就是,请问有事吗?”
警察立刻掏出了一个信封,面色冷漠,语气平静地对着二人宣布:“这是张旭涛先生对你们二人下达的限制令,从今往后你们不能再出现在他家五百米以内的地方,否则你们将会负刑事责任!”
明茵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表面却波澜不惊,点头。
“谢谢,我们知道了。”
送走了警察,明茵打开信封,看到那张略显滑稽的限制令,勾唇冷笑。
“果然是心里有鬼,不然怎么会做这种把戏?”
安歆在一旁着急得直跺脚:“不能靠近他?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