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茵闻言,不由得眉头紧皱,究竟是她没说明白,还是周菀没听明白?
“周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据我所知,周小姐要暖玉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你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暖玉,不是吗?”
周菀清丽绝色的脸庞上透露出阴冷,与她平日温婉贤淑的模样全然不同。
像是一株生长在花室里的兰花,突然发生了异变,从白嫩的花蕊一直到根茎,瞬间染成了如墨一般的黑色。
带着致命的诱惑与危险,让人不敢触碰,心生恐惧。
“这有什么区别吗?在我看来,你想要得到暖玉和池枭,是同一个意思。”
话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明茵望着周菀眼神中清晰可见的恶意,没忍住笑出声。
她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是和池枭有关的东西,一旦自己有所染指,周菀心里都会不舒服。
可她和池枭本就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不知周菀究竟有什么不满的。
如果现在她告诉周菀,自己和池枭其实是夫妻,那周菀该不会气的直接把她杀了,然后抛尸荒野吧?
望着周菀眼底的疯狂,明茵觉得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
女人一旦疯起来,有时真是不可控的。
话已经说的这么绝,明茵也无言以对,索性耸耸肩,语气冷漠。
“如果周小姐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办法,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见。”
说完明茵转身就走,却在刚踏出房门时,听见身后传来周菀的呼喊声。
“等一下。”
明茵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她不想再看见周菀眼里那清晰可见的恨意,实在是没意思。
更何况,明茵只觉得自己无辜。
她不想让自己的处处忍让和无视,让周菀觉得她是个好欺负的人。
事实上周菀的所作所为,她根本就看不上。
如果周菀当真喜欢池枭,最该做的难道不是把池枭的注意力拉到她自己的身上,总是来找她的麻烦做什么?
这不是南辕北辙了吗?
身后的周菀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明茵以为她只是气不过,想喊自己一句,却不打算说话时,才终于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明小姐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难道就不害怕有一天,你所需要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吗?”
周菀低声开口道,看来还是明茵低估他了,不过短短两分钟,他的语气再一次恢复平静,宛若朋友谈心一般,不吵不闹。
“到时候,你会是怎样的感觉?你会感到绝望,感到无助吗?”
她的话,配上此冷静到有些诡异的语气,成功让明茵皱起眉头,回过头冷冷望着她,眼底带着质疑和不解。
“周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像听不太明白,能不能麻烦你说清楚,不要拐弯抹角的。”
周菀莞尔一笑,如同白玉兰绽放,美艳芬芳。
“没什么,不过只是问问而已。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很期待看到明小姐会是什么反应。”
望着他眼神疯狂,却故作冷静的模样,民营实在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声,有病,随即在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他怕自己在和周婉说下去,迟早有一个真的要疯掉。
然而等来到楼下,走进自己房间时,明茵却被吓了一跳,差点夺门而出。
好在屋内光线虽弱,但能够看得清周围环境,她望见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自己的池枭。
只是发现是他之后,明茵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心虚。
她甚至忍不住想,假如现在周菀下来,走进屋里看到这一幕,那她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池先生,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事不如我们去楼下谈吧,不要在我房间。”
明茵主动开口,想把池枭从房间里带出去。
池枭挑眉,不解地询问道:“你的房间有什么不可以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楼下谈事情方便点,如果池先生不愿意下去也没关系,你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听项目主管说了,你们在暖玉开采点遇到了点情况,你救了他,还有其他几个工人。”
池枭开门见山的说道,喉结上下滚动,凝视着明茵清丽的脸庞,低声道谢:“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是突然发现,否则可能连我也活不下去。”
得知池枭是来道谢的,明茵心情放松了几分,小心翼翼地挪进了屋里,坐在了离池枭最远的地方。
没办法,该避嫌的时候还是要避嫌,省得被周菀看见后无话可说。
可或许是她的行为太刻意了,很快就引起了池枭的注意。
他微眯眼眸,质疑询问:“要是我没看错,明小姐好像是在故意躲着我?”
明茵连忙矢口否认:“不,没有,绝对没有!是你看错了。”
“那明小姐刚才去了哪儿?我在屋外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屋里没人,这才进来等的。”
池枭继续追问,明茵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来她和周菀的谈话声不是很大,池枭坐在楼下居然没听见,不过没听见也好,省得又发生什么争执。
明茵摇摇头,决定隐瞒和周菀间的争执。
“觉得闷,所以出去走走而已。”
池枭微眯眼眸,显然并不相信明茵说的话。
不过她没有继续逼问,起身朝屋外走去,“日后暖玉开采点你就不要过去了,有什么消息我会找人通知你,省得再遇到危险。”
“危险和机遇往往是成正比的。就算我去了也会注意安全,多谢池先生关心。”
明茵想也不想,立刻反驳他。
暖玉的开采意味着凡凡能不能有更多的机会,明茵怎么可能不上心?
日后她不但还会去,而且还会经常过去。
显然她的回答在池枭意料之内,对方连脚步都没有停顿,径直走了出去,只留下三个字飘散在空中。
“随便你。”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明茵心中有说不出的郁闷。
长叹一口气,她起身想躺在床上,却望见池枭刚才坐过的椅子上,似乎下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