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晚想挣脱,却没有功法护身,反观苏小离,只是轻动了两下胳膊,就把他给控制住了。
南宫晚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要非礼自己更羞耻的事了?
莫名的,身体有一种撕裂感。
这种撕裂感先是萦绕在胸口处,随后淡淡地蔓延全身,待他察觉到时,这种感觉已经强烈到如同雷电鞭笞。
他的神情变得恍惚,两只眼睛像被照着强光,迷离,混乱。身体如同飞天而升,要冲出九霄。
云层后耀目的光里浮现出言歌的样子,她修长如画的眉眼,朱红的唇,清冷的脸上慢慢浮起淡淡的微笑……
南宫晚心里渴求靠近,身体就真的贴近了。
肌肤上有软风掠过的感觉,身体被熟悉的温润香气包围……
稍显清醒,才看见面颊绯红的言歌于混沌中伸手在空中虚抓,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
南宫晚抓住她的手,沉稳自持的他心跳大乱,轻喃:“你养我十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然而,言歌却把手缩了回去,随后抓向别处。
她想要的不是他,而是……
手停在了南宫晚的胸口处。
霎时,掌心之下有金色的光芒一缕一缕溢出,柔柔地攀着她的手,绕过手臂,相互交缠。
言歌恍惚、混沌,通红的脸颊浮起痛苦的渴求,当金色的光芒终于落在她的胸口处时,她才舒服地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南宫晚的胸口发胀,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变回本来的样子。鼓胀的胸膛里像藏着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巨大的痛楚让他抓着言歌的手紧了又紧,又实在忍不住,低头想咬着点儿什么。
恍惚中,看到雪白肌肤上的两颗花瓣一样的牙印,有些失神。
一阵尖锐的痛从他的肩膀处传来,强烈又清晰的痛感让南宫晚恢复了些神志,他想到了这两天发生的种种,心中慌张而恐惧,下意识地要把苏小离推开!
可是……
他清楚地看见,眼前的女子就是言歌。
那眉眼,那神态,确定是言歌无疑。
他伸手把女子脸颊上微乱的发撩开,显露出倾城倾国的脸颊。
突然,一股金光从女子胸口如针一般地快速刺出,又暗器一般地回到他的胸口,他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床。而女子,亦昏沉地闭上了眼,松开了口。
门外,小橙子匆匆走来,看到二陶子把耳朵贴在墙上,偷听房内的动静,不禁喝骂:“好你个二陶子,竟然跑来偷听我姐,看我不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小橙子不是说说而已,一个拳头就招呼上去了。
二陶子摸了一把鼻血,“我是担心你姐!”
“不对!”二陶子瞪了一眼小橙子,“她又不是你姐,你跟我急什么?”
二陶子把小橙子拉到一边,神秘兮兮地指着苏小离的房间说:“刚才我看到里面有金光闪现,跟作法似的,吓坏了,怕出点儿什么意外,就跑来看看。”
小橙子掷地有声道:“我告诉你二陶子,在没铁证之前,就不能否认她就是我姐!”
“还有!”小橙子道,“就算她不是我姐,也是为了我们苏家忙前忙后,振兴我苏家基业的人!她冒死去千瓷坊求来办法救我,是我救命恩人!决不允许你这样的登徒浪子对她轻浮。”
二陶子想反驳,好几次话到了嘴边都憋屈地咽了回去。
“我,登徒浪子?”二陶子气得浑身冒烟,“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得了,懂了,就算我拼死拼活,豁出性命,你也绝对不会让我和你姐在一起!”
二陶子伤心地走了。
小橙子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莫名地凄凉。他们一起长大,二陶子对姐姐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只可惜,他喜欢江湖,姐姐喜欢朝堂天下,两人只是短暂地在这条烧窑卖瓷的街上聚上二十多年光景,早晚要分道扬镳。
“喂!”小橙子冲他喊。
二陶子停下了脚步。
小橙子想到自己小时候,被蛇咬是二陶子背他二十里地去看大夫。长大了家业败落,也是二陶子想办法给他拉生意,还总想办法接济他。一时鼻子酸,跑向二陶子。
“真置气了?”他问。
二陶子骄傲地噘嘴歪头,“你说的那些话,是很气人啊。”
小橙子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先想办法去天宫楼,把我姐的事调查清楚了再说。”
二陶子把头翘得更高了,“你现在是在求我吗?”
“算……是吧。”小橙子道。
二陶子道:“那就拿出点儿诚意来,要知道没有我这个江湖百事通,你根本做不成事。”
小橙子忍痛道:“事成之后,我陪你闯荡江湖行了吧?”
这是二陶子之前一直求小橙子的事。
二陶子每天都做梦要闯荡江湖,云游四海,但是缺个跟班儿。小橙子虽然每天被困在小瓷铺里很不自由,度日如年,也想去过潇洒自在的日子,但他不喜欢给别人做小跟班,要传出去了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行,一言为定!”二陶子立马跟小橙子击掌。
待冷静下来,小橙子突然与二陶子拉开距离,严肃地问道:“你刚才到底看什么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懂吗?”
二陶子道:“我不是都说了吗?我是看到金光才过来的。其实我只比你先到一步,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但是,我猜,屋内那两个都不简单。”
小橙子心急地望着热闹的前院方向,“让人去请大夫,怎么到现在都没来。”
不管那个跟他姐一模一样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于他有恩,他都要护她周全。
二陶子觉得小橙子太执拗了,“这个人能变得跟你姐一模一样,说不定是什么神仙妖精,寻常大夫怎么可能拿她有办法?那个从千瓷坊来的人就更不需要什么大夫了。”
他拍拍小橙子的肩膀,“连阎王都未必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寻常大夫请了也是白请。”
小橙子耷拉着脑袋,“我现在脑袋乱得不行,真担心姐出点儿什么事。”
他突然抓着二陶子的肩膀问:“你说会不会是这种情况?屋内的这个女人其实就是我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突然就变得喜欢做瓷器了。不然的话,她怎么可能豁出性命去救我?”
二陶子沉默了许久,“你都要把我给绕进去了,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突然猛地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喜欢你姐这么多年,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能不清楚?我敢保证,里面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你姐。至于她为什么要一心为苏家,还豁出性命救你,我就不知道了。”
小橙子道:“我其实很害怕她不是我姐,这样的话,意味着我姐已经出事了。不行,我得想办法去一趟天宫楼,弄清楚事情真相。”
二陶子道:“你去能做什么?既不会武功,也不会诓人,还是留下来照顾她吧,我去天宫楼看看。一有消息我就让人给你传信,保准让你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这个办法更为周到,小橙子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