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凡本来秉着看戏的心情进来,却没想这医馆如此不讲礼数。更想不到那个跑了的学徒,也是这两天才招到。
现在可悲催了!给那白大夫的女儿,白牡丹堵在医馆门。
“就是我爹爹新招的那个学徒?早几日我都说过了,让他招两名学徒,减少一些工作,今日终于听。”
这白牡丹娇声艳语不说,那长相更是粉粉嫩嫩,五官又是精致大方,就是妖姬临世,男儿难以轻其容颜!
不慌不忙先把这白大夫扶好,星凡起身准备告辞了!
“好胆啊!你这个小学徒还敢爆夹,偷窥店中钱银。现在居然一脸装作无事,没有半点羞愧直直的从这大门走出去。”
白牡丹人美性野,开口就带刺。没有半点理性可言,一下呼来不少街坊邻里围在店前,堵住那人去路。
“这位白小姐,你好生不讲理,我好意帮助你那父亲,救治他与水火之间。如今你却这般不讲理,将我强行留在此处,却是为何?”
星凡说话间不忘把一副六味丸从袖袋当中拿出,表示自己确实是来此购买药材。
却哪想这白牡丹蛮不讲理,开口就说出此药用途。
“六味丸?如此说来,这位相公也就是不行啦,可怜你那娇妻夜守空房。多寂寞。”
白牡丹心中虽然知晓,此人并不是学徒,但是人已经依然不死心,加上不喜对方,还是要怼一下他。
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的那些街坊邻里顿时一片嬉笑嘲讽过来,最终还带着闲言碎语,让人听之,实在不堪。
“面带桃花眼角扬,不是水性杨花,就是巷后人。”
星凡心中气愤,却没有办法,不过在看到对方眼眉之后,针锋相对说道。
“狂徒胡言乱语,我乃是贞洁儿女,怎么可能做那花街柳巷之人。”
白牡丹说话间极为气愤,挽起左手小臂,露出上面一点守宫砂。
“这个浑徒,哪里人也!竟然如此污蔑我们白姑娘,大家伙与菜叶子招呼他。”
一直看戏在旁的街坊邻里,此刻听到见到终于做出自己愤然之举
星凡深感头痛,哪想过看戏反成了戏中人啊。
一阵胡闹捣蛋之后,都被送到了衙门里面。这回可不是坐上客了?
“这位白姑娘?就是城东举子巷庙王街,万药全的掌柜的女儿。”
这晋阳县衙知府师爷先介绍了一下来人,小心盘问记录在册。看他那三角眼,闪闪躲躲,如同毒蛇一样盯住那白牡丹想来肯定是盘算着什么事情。
“这位壮士,何名何姓何方人士,还请报来。”
师爷让那白牡丹先到偏房等待,先行盘问,另外与她冲突之人。
“杜凡,岭南人”
星凡颇感头痛,真是有事无事莫见官,见官有理无理亏三分啊。
“杜凡?难道是陈州厢军的杜代将?那个知兵善战,杜校尉?我家曹大人早已久仰,还请到府中一聚。”
那师爷听到有几分不确定的站了起来,向前看清楚对面,顿感年龄样貌相仿。
“这?不知道是不是曹彬,曹大将军?小人我从行伍,没有立过什么功劳,实在见不得如此天威啊。”
星凡愣了愣,晃下脑袋,几分惶恐的推脱。
师爷见其犹豫,心中也是疑惑。莫不是遇到同名同姓之人,但要想此地岭南之人不多,自然切实说自己岭南而来,定然是那杜校尉无疑。
师爷起身徘徊一圈,也不知如何辨别对方身份,不过对于那白牡丹,他心中已经想好如何处置。
若无他事,我不便在此打扰,毕竟还有要事,要前往燕云。
星凡见其怀疑,不过知道他难以决断,连忙试探一番,同时讲出自己还要趁此天寒地冻之前,前往幽州。
“原来如此,刚好杨延平将军也在此,不如你与他一同前往。”
师爷听到对方所述之外,顿时知道没有认错人,但是其不愿见曹老将军却感觉遗憾,连忙说合一番。
“对了,刚才那位姑娘与你这般为恶,我定给你一份厚礼,到时你可要好好谢我一番啊。”
师爷知这杜校尉有百战不殆,自家主人有心交结一番。嘴上笑嘻嘻说出一番神秘莫测言论,让其捉摸不透,不知为何。
星凡听其所言,满是疑惑,不知为何事?难道这个小师爷还能送自己纹银百两,布匹三丈。念至此处顿觉好笑,不过升斗之官,哪有半点米钱剩余。
“如此便谢过师爷,他日兄弟阔绰一点,一定送上纹银百两,奈何小弟今日囊中羞涩,就先赠十两吧。”
星凡原本忧愁这一路没有盘缠,如何赶路!听到有熟人同路,顿时把那十两赠送给师爷。
师爷左右瞧了一眼,见没人张望过来,就压低了声音。
“兄弟高义,听说你在那巴东小有财富,他日如果能给我来一车两担便可,这银两还是算了吧。”
贪心!这师爷说这话,简直是在头上刻了两个贪心大字啊。这巴东到此少说也是三五百里,货物价值姑且不论,运一车东西过来最少也要二三十两。
星凡这下子没脾气了,怎么答应这种事情,实在难也。
师爷看这位兄台,刚才还那么高义,银两痛快拿出,此刻竟然犹豫不决,顿时皱起了眉头。
“杜校尉,坊间都有传言,你那木薯粉在此间有出售一车十两了。莫不是兄弟脸薄,你不愿给出那么一车半担。”
师爷心中气愤,看来这校尉不是那么好相与之人,原来的话只是客套,所谓的银两也只是排场而已。
星凡见他突然责备顿感,一脸茫然,不知所谓何事?
看这师爷变脸如翻书,刚才还是那般客套,这会不但脸色发青,青筋浮起,显然是快喷血管,连忙问下其中言由。
莫道官吏好风光,今朝米面明月油。俸禄柴薪不过升,平日无妨免糊口。春起衣薄不慕风,冬到肚背命难熬。
这!听完了师爷的诉苦,星凡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难道这平头小民日子过得如此艰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