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冬日的乾阳抬头,昨天沉迷于醉魂香的四人也终会清醒,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是无人知晓……
清晨早早便已醒来的秀秀却是将张怀玉用捆仙绳绑在了床头,此时秀发散落身前的秀秀恬静秀美的脸上愁容满布,手更是扶住额头口中直道:
“啊~这醉魂香太过厉害,如今可如何是好。四人尚未成婚,更未见过天地,拜过祖师父母,而且对拜也无。这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走过这灵禽阁。可是该面对终是要面对,躲不过的。”
一句话毕,头疼不已的秀秀选择装睡过去,将难题抛给后来人。然而渐渐清醒的便是面若刀削,英俊不凡的古火龙,此时的古火龙看着身旁的张怀玉,又看见秀秀还有阮溪也是愁荣满布又开口道:
“我还以为是一场梦,却不想全是真的。苦也,这以后没法见人了。”
一句话说完,便又掀开众人身上的薄被,一阵头疼便又盖好薄被再次倒头去睡。而之后转醒的阮溪看着此时的场景想着昨夜的梦,更是不敢乱动再次昏睡。可是怎么睡的着呢,三女假装似睡非睡,一人脸上挂笑未醒。口中还喃喃道:
“龙儿秀儿起蝶,溪儿嘻戏。”
听见张怀玉梦话的三女,刹时霞铺满面,呼吸略促,阮溪却是手慢慢的扣住了张怀玉的手。
三女苦苦等了一个时辰之后,此时脑袋不晕的张怀玉发出了一声轻呼,双臂欲向上伸去却同时举起了古火龙和阮溪的手。昨日沉迷的秀秀却是直接压在张怀玉身上,略感不对的张怀玉睁开眼睛一看。
自己左手边是古火龙,右手边是阮溪,秀秀师姐更是直接睡在自己身上。
脑袋昏昏沉沉才想起了昨日之事,暗道完蛋。又看三女尚未清醒,便又欲偷偷溜走却不想被捆仙绳拴住动弹不得。
得知张怀玉醒来的三女同时睁眼看向了他,这怎么躲,连个蚂蚁洞都没有。心中不知是害怕还是高兴或者悲伤的张怀玉不敢开口,只见三女起身挪坐在床尾,扯过薄被挡住身子便一起盯着张怀玉谁都未开口。
往往沉默才是更加有利的武器,不吵不闹,不惊不扰。
秀秀目中带露,略有羞涩的凝视着张怀玉。阮溪满脸通红偷偷瞄着张怀玉。古火龙剑眉簇起,星目发亮紧紧看着他。
谁会先开口呢,如此无法描述的场景,最后却还是阮溪先开的口,小嘴微微颤抖开口道:
“美娘,你昨晚干了什么?”
“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
一双明亮大眼中布满泪水,直接一手扯过薄被入眼便见一幅青山画卷上的三抹……
暴风雨前的宁静真好,好到让人流连忘返。暴风雨来临时的猛烈更好,好到让人发狂回归宁静之后却又让人无法忘怀。
“我…我……我”
铁证如山,如假包换,这时的三女却都选择了沉默。而张怀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最后急中生智的张怀玉却道:
“酒,酒后乱性,纯属意外。”
“意外,一句意外。便当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翻脸无情?”
“龙儿,我。”
“你,你什么你,你还想干什么?”
“我错了。”
“错了有用嘛,要不再喝几碗蜜酒?”
“不喝了,不喝了。”
“敢做不敢当,怀娘你好孬啊。”
一句话没说对的张怀玉,便被古火龙一顿臭骂。而一旁的两女并未劝阻,显然张怀玉的话就该骂。
被骂的张怀玉却开口对秀秀说:
“秀秀,再来碗酒。”
秀秀却是招过碗来,便又递给了张怀玉,只见张怀玉端起碗一饮而尽便又开口道:
“张怀玉敢做敢当,出了此阁便上报张道龙天师。愿娶三女为妻,终生相守,死而无憾。”
剑指对天的张怀玉,终是说对了话。三女却羞红挂面,低头不语。张怀玉再次开口道:
“龙儿秀儿溪儿,你们可愿与子共渡余生,生而同寝,死亦同眠?”
这时的秀秀一切始作俑者,便开口道:
“妾身愿生生世世陪伴夫君身旁,不悔。”
“好吧,如今事成定局便便宜你了。”
“美娘,你说的话得算数。”
接连开口的古火龙、阮溪显然早已心属,只是不满张怀玉起先含糊的态度。这时秀秀又开口道:
“夫君且先转过身去,让妾身着衣。”
“早被这个小贼看光了,还害羞啥。”
大胆开口的古火龙毫不见羞,更是探出两只玉手,伸向了秀秀和阮溪,只听两声惊呼。秀秀和阮溪都是面上羞红欲滴,而不甘示弱的秀秀便也探出一双玉手,左右齐下。看着如此疯狂的二人,阮溪便陪着二人胡闹,也探出两只小手。
而捆仙绳在张怀玉要酒时,便被秀秀收回……
如果说此事是醉魂香促成,却非酒之因也。酒只是酒,是心本已属,酒催人情。
重新恢复仪表的四人,秀秀依然是身着紫粉的藕丝长裙却再无若隐若现,端庄大方,恬静温柔,只是发饰却盘起显然已为人妻。
重新身着红色火叶的藕丝长裙的古火龙,手中拿扇,翩翩美公子可发饰却也已换成和秀秀一般无二。
身着淡青蚕丝长裙的阮溪,依然一幅小家碧玉模样但却发饰与二女同样。
在三女的期待下,一身原本青色长袍的张怀玉却身着一身绯红长袍踏出屋来。面相秀美的张怀玉看过三女便开口道:
“诸位娘子,走吧。”
“嗯。”
“还能怎么办,走呗。”
“美娘,就数你慢。”
这一日,撤掉阵法的灵禽阁一男三女缓缓踏出阁外。而此时阁外只见,张道龙天师、张启虎天师、林雨师叔、还有张裴怀,玉玲珑都在灵禽阁外睁只眼闭只眼打趣的笑望着出阁的四人。
刚踏出灵禽阁的四人便欲向回钻,哪里钻的回去。谁都不会想到,二位天师就在阁外。一点儿准备的机会都没有,讪讪然的四人更是不敢抬头看向各位长辈。
却说这时的张道龙笑着开口道:
“张怀玉,你个龙虎之祸。说吧,给你个申辩的机会。”
“我,认了。”
“认了什么?”
“娶三位师姐为妻。”
“口气不小啊,你的三位师姐答应了嘛?”
“已经熟了。”
“你可知,你在这阁里待了几日?”
“一日。”
“一日,好个一日。那醉魂香,喝一杯便是一日,饮一碗便是一月,此时距离你进阁已经过去了两年之多。”
“两年多?”
“两年了,傻儿子你已经二十岁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玉玲珑说到,此时的张怀玉诧异无奈的转过头看向了秀秀。秀秀却羞红脸低头看向脚尖,可根本看不到脚尖,只能看见两月深壑。
而身后的阮溪更是惊呼,直接躲在张怀玉身后,没脸见人。英俊不凡的古火龙满脸无奈的开口道:
“这哪是人尽皆知,而是花鸟虫兽都已知。”
张启虎身边的林雨开口秀秀和躲在张怀玉身后的阮溪开口说道:
“秀秀,阮溪,以后你二人便入驻丹霞峰凤凰阁。每月按时听道,不准再碰醉魂香。”
“弟子,领令。”
“弟子,领令。”
古火龙的师父张道龙也再次开口道:
“火龙啊,这个小子以后敢欺负你便告诉为师,为师替你烧了他的凤凰阁。”
“师父,那我不回龙炎宫了嘛?”
“你也入驻凤凰阁,按时听道。”
“弟子,领令。”
张怀玉无可奈何的再次开口道:
“大天师,我还有一事要报。”
“报啥报,早知道了。明日便举行婚礼,在龙虎峰之巅的龙炎宫之上。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你小子一定要勤而行之。不然到时,天地之杀劫却是不好渡过。”
“师兄,不要吓唬他。此杀劫因谁而起,便会因谁而终。便是中洲被扯入战场,依然无事。那个人转世已被人寻到,而且此时怕也快要真正觉醒了。”
“那没什么事了,怀玉你记住你以后碰见一个叫易清丰的人。一定要想办法打他一顿,这是他欠你的。”
“他欠我的?”
“而且龙虎山的五雷正法,也在那人身上。你直接把他灌醉打他一顿他就给你了。”
一边摸不着头脑的张怀玉,听也听不懂又不知道为什么。便又喃喃道:
“他欠我的?”
“好了,不用想了到时你便知道了。”
次日,乾阳高照。
龙虎峰上灵钟响,各峰弟子皆来贺。
醉香引魂凰戏凤,天雷震响定天音。
颜玉无双秀溪戏,三绿一红星拱玉。
一堂欢笑眉上喜,凤凰终是入阁来。
正殿之内,诸修案几早已摆放完毕,小菜清酒已端上。高堂之上,张道龙、张启虎、林雨、张裴怀、玉玲珑已落坐。
证婚人却是难得一本正经的齐龙象,而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太多,好像每个道门都是人丁稀薄……
不过,徐敬山、白天龙、张枫叶、阮玉、裴凤、谢苗、白百却都已在场落坐,静待良辰。
黄昏日落吉时已到,新人同时入场。颜玉公子一身绯红大袍,手中拿着红绸的一端。三女都是头戴金银琉璃身着绿裙,左手拿扇遮面,右手捏红绸。
齐龙象看着张怀玉和三女,脸上透出无比温和的笑荣开口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接连成礼之后,三女退场入了丹霞峰凤凰阁。只剩张怀玉陪众师兄、师弟饮酒。而喝酒上头的齐龙象环过张怀玉的脖子道:
“张怀娘,师兄的良苦用心啊。”
“齐师兄,又是你坑我。”
“师兄怎会坑你。”
“上一次,师兄无用。这一次,师兄绝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
“齐龙象,你喝多了不要乱说话。”
张道龙随之开口打断到。齐龙象虽酒气上头,但依是清醒无比却也没有多说,只是拉着张怀玉跟众师弟不断饮酒。
张裴怀和玉玲珑也是跟众多小辈、长辈饮酒不断。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略有醉意的张怀玉被张道龙直接丢回了凤凰阁。
回到阁内,便见古火龙、秀秀和阮溪并非坐在床上而是坐在一脚桌旁。此脚桌还是那日的脚桌,只是不是秀秀在主位。而张怀玉缓缓的坐在主位,这时三女便掏出蜜酒来,真一次是真的蜜酒,不是醉魂香。
这时剑眉星目的古火龙盯着张怀玉便开口道:
“夫君,这一次该四人一起喝交杯酒了。”
听到古火龙开口的张怀玉和秀秀却是心里咯噔一下,一旁的秀秀开口道:
“龙儿,那晚的事你不是醉倒了怎会知道?”
“那晚,颜玉把玩时我隐隐约约看到了。”
“原来你装醉。”
“真醉,只是这不规矩的颜玉把我弄醒了。”
阮溪大眼明睁又开口道:
“美娘,端杯。”
四人同时交错环过,一饮而尽。这时张怀玉开口道:
“诸位娘子,春宵一刻莫辜负良辰。”
“今晚,你睡地上。想的美了还,今晚我三人睡床。”
无奈的张怀玉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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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灵界神秀峰内,此时年二十二的易清丰不再练习身法。而是坐在数年前弄好的摇椅之上,缓缓入睡,修为依然是六境巅峰的易清丰慢慢察觉到了此境的神妙便再未破境。
这一日恰好是张怀玉对龙、秀、溪而坐向天发誓之时。
随着摇椅一下一下的摇起,易清丰终是再次入了太虚幻境。只是这次看见的画面却无比凄惨,有一男三女挡在将要身死的易青峰身前替他挡劫,而深受重伤神魂已散去不少的易青峰手中更是紧握一把通体纯黑的长刀……
可惜实力悬殊的一男三女却身死道消,而看着好友身死的易青峰狂笑不已,一身杀气冲天而起,手中行更是直捅三十六重天差点儿将天捅破。
而当时身死的张槐还有一小友,修为不够未踏入战场,得之兄弟身死后,哭天三日得天赐剑,后入六境之后长跪于龙虎山之下
此时摇椅上的易清丰不知何时却已泪流而下,口中不知觉的开口道:
“张槐。”
一股惊人的杀气凝聚在神秀峰之内冲天而起,依然无感的易清丰轻轻开口:
“行。”
却道,随着一声轻呼整个苍云灵界都震动不断,潜伏于苍云灵界的蛟龙之类更是连连颤抖不停,神秀峰内仙鹤灵兽鸦雀无声……
苍云灵界七峰。苍云峰峰主杨真,震云峰峰主荀况,卧龙峰峰主许忧,神秀峰峰主谢温氲,神机峰峰主葛蝉,启元峰峰主徐鸿,新晋的潜龙峰峰主薛飞都瞬间感应。
在杀气凝聚还未冲天而起时,七人便同时祭起七峰大阵汇成一座巨阵向下压去……
足足一刻之久,才将那股爆动压住。松了一口气的杨真神念传给六人道:
“这才是真正的易清丰,不用紧张,未到出世之时。”
荀况也传神念道:
“这个不安生的主。”
徐鸿也传神念道:
“到时,可需我暗中跟随下山?”
许忧缓缓的开口道:
“无需,柳慢一人足以。”
杨真再道:
“谢师弟看好你相公,睡个觉都不安生。”
谢温氲星目内星河运转不停喃喃道:
“哎~这个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