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议事儿大厅的三妖没有随同象伯水返回象府。而是,慢慢悠悠的在大街上晃晃哒哒。这时,黑幕水还是满脸疑惑的开口问道:
“老夜,昨天晚上那娘儿的腿真能夹死个妖?我咋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儿呢。”
“老水,别纠结昨天晚上了,咋哥三最近半月整日喝酒先去洗泡个澡打发下时间然后去请王兄,朱兄才对。”
“老水啊,你看看你,喝酒喝断片儿了还能记得啥。”
“老红,你悟了啊。”
“你不提王兄,我都想不起来,此事儿不可大。”
“老水,老红,走,走,走,先去泡个澡。”
“好勒。”
“好勒。”
话毕,三妖便去泡澡打发时间去了不在话下。
此时黑天心一行妖已经重新返回屋里,这时脸上挂满笑容的黑天心一点儿没有失权的怒愤和不甘。高兴道:
“金兑城,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先让熬中当个出头鸟。”
“黑兄,这招使枪之术果然高明。”
“给年轻人上一课,江湖,终究还是,老的辣。”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说无甚人陪同的熬中等一行人,上了醉香阁开始歌酒声起,同行的牛庚低头忙着吃饭,什么花妖女子都没时间看一眼,一旁添酒的花妖,从刚开始添酒便成了不断上菜。
不管不顾的牛庚就是低头吃饭,熬中等妖就当没看见,该喝酒喝酒该搂腰搂妖,石赶则是在最末端,小口品酒,有花妖跑来边添酒边汇报道:
“二当家,花酒三兄弟从数年前便日日来此醉香阁,少有间断,不曾欠过花酒钱。”
“嗯。”
小口品着酒的石赶,脸上依然挂着浅笑,不知在寻思什么。
放生大笑的熬中跟蛟九推杯换盏最多,熬永则是只喝酒却不为妖色所动,实属罕见,手搓着酒杯不知在寻思什么。
话说另一头,此时泡完澡的花酒三兄弟,已经准备好了夜魂香前往王家大院。临近王家府邸处的花酒三妖很郁闷,此时正隔着门听朱阎骂人呢。
“王不利,你个臭丑蛋,就知道看白蛇传,一天也不好练武,浪费天赋。”
“王不利,你个卑鄙小人,不讲武德。”
尴尬无比的花酒三妖在门外听了半盏茶的功夫,此时满脸疑惑的黑幕水问道:
“老夜,老红,这门咋敲啊?”
黑幕夜没办法,平常三妖都是他打头,如今这时还得他来,他便轻轻的开始叩门。
这时,骂的不尽兴的朱阎,听见了敲门声,火急火燎的开了门,便又站到王不利的书房窗前叫骂。
尴尬无比的花酒三妖此时入了庭院,这时王不利总算出门来了,同道出来的还有猿樱和蛇杏儿。
看着出门的王不利,俊猴儿闭嘴了,可是那个委屈的眼神怎么也藏不住,实在看不下去的蛇杏儿出声道:
“好了,傻猴儿。多大点儿事儿,也不臊的慌,花酒三兄弟都来了还不停。”
“杏儿,他不搭理妖啊。这口气难咽的很。”
“好了,好了,我错了,朱阎。”
听见了王不利认错的朱阎,总算又重新恢复了平静,连忙招呼三妖到:
“老夜、老水、老红,让你们看笑话了啊。哈哈哈哈哈”
黑幕夜一脸责怪赶紧道:
“自己兄弟,怎能如此见外。弟兄整了两坛好酒,今天给哥哥们打打牙祭。”
一听便来了兴趣的朱阎马上道:
“什么酒?”
姗姗的摸着头的黑幕夜直接道:
“夜魂香。”
此时,原本面上平静的朱阎,瞬间失神。便连一脸浅笑挽上俊猴儿的蛇杏儿,也呆了一下。
此时朱阎咳嗽了两声,感激道:
“弟兄,何故要掏出此酒来。”
象颜红赶紧抢话道:
“不日便要出城战那金兑城,赶紧把好东西喝掉,不然怕没机会。”
一听这话,忍不不能忍的朱阎立刻道:
“胡说八道,哪有那么骇妖之事儿,到时我夫妻二人连同妹子,妹夫四强与三妖同进退便可。”
听到来头颇大的酒儿名,王不利寻思不过来,这时朱阎传音到:
“此酒乃是夜叉一族,太上长老的饮物,太上长老闭关不出,每每出关才会少酌几杯,及其罕见。”
“此物,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花酒三妖居然能搞来此酒,不能寒了弟兄的心。”
王不利一听朱阎的传音,深知此事不能怠慢,便赶紧唤来厨房,安排今天用膳,不得马虎。
为了就酒,王不利直接将一张大桌连椅直接隔空搬到庭院内假山前,安排各位落座。
各大妖落座,王不利也不废话,直接为各大妖沏好茶水,先喝小茶。厨房的小修,挨个排成一排,迅速上膳,不足盏茶功夫,膳已上齐。
此时,黑幕夜打开芥子,直接掏出了两坛,上边儿满是泥土的酒坛,直接揭开了一坛的封条。
顿时酒香四溢,朱阎一闻酒气,此时体内真气便活络不断,修为隐隐攀上,脸上红光乍现,美猴儿的名不虚传,旁边儿的蛇杏儿,看着俊猴儿居然还愣了下神。
王不利闻到酒香则直接出手封住了王家大院,不想这时猿父的声音传来,开口道:
“不利,倒酒。”
接着一个石碗瞬间穿过大阵从猿府内直接隔空来到王家庭院内,听闻此声从未见过此妖的黑幕夜瞬间明白,连忙将酒坛递给王不利,王不利将酒随即踏空而行,上前倒酒。
随着碧绿的酒从酒坛之内缓缓流出,庞大的生灵气息,在王家大院内显化成型,一头巨大的碧玉年龟昂头怒吼。
席间在坐的一行人,都被此异象惊到,没想到,开封之际还有异象出世。
此时,已经斟满酒的石碗瞬间从王家大院瞬间消失。刹那间便回到了老猿身前,老猿闻了闻酒香,数百十年不曾变化的表情有了些许喜悦,直接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原本九境通玄自在圆满的老猿,此时随着一碗酒入喉下肚,慢慢从打坐的姿势变成直立空中,周身气息不断攀上,一股强横无匹的妖气瞬间充斥满整个夜王城,随着老猿在空中漫步,每迈出一步便年轻数十岁,待迈出六步之际,已经变成一个穿着朴衣的中年汉子。
第七步踏下,此时年变三十的老猿,一声大喝。
“给我开。”
紧接着,西洲之地夜王城畔,突然天地异动,雷霆不断落下,唬住了满城大妖,便连此时的玉石城二当家拿杯的手也止不住颤抖。
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此刻也荡然无存随即开口道:
“这个老猿,果然没死。”
一声大喝之后,天地重归宁静,太阳高照,再无风雨之象,那股强势无匹的妖势也瞬间消失不见。
这时满脸欣喜的王不利开口道:
“恭贺猿父,迈入通玄二品通微之境。”
随后,猿山平的声音传入王家大院内:
“不利,后生小辈便由你来照看了。”
“不利,领命。”
接着,王不利重新落座与众妖一同品酒食膳。此时入了九境二品的老猿一个闪身,出现在石赶面前静静的看着石赶。
知道老猿会来的石赶,已经准备好了酒杯,然后开口笑道:
“猿兄,千年不见,修为更上一层楼,真是让弟弟羡慕不已。”
“石赶,你的意思呢?”
“我只是看戏,不会出手的。”
听见石赶回话的老猿,瞬身便已消失不见。一旁儿的熬中,熬永,蛟九,从未想到此夜王城还藏着一个九境通玄的大妖。蛟九摸了摸额头上流下的冷汗,熬永面无表情手却颤抖了下,熬中则是笑声小了很多,那种肆无忌惮的张狂已经泯灭了。
至于牛庚,还是低头吃饭,吃个不停,然后开口道:
“俺从族里出来时,族父便交代了,此城有旧识,叫俺低调行事。”
说完继续吃饭,熬中则是笑中带苦道:
“哈哈哈,继续吃,接着舞,继续上酒。”
王家大院内,此时还尚未入九境在品了数杯酒脸上泛上潮红,突然笑着给各位弟兄开口道:
“终是一点儿都不差了。”
众妖都以为是猿父破镜不利为此事儿高兴,只有朱阎身旁的蛇杏儿,居然主动倒了酒敬了王不利一杯。
这时,王不利又赶紧道:
“嫂嫂,这怎能使得。”
蛇杏儿笑着开口道:
“不利,现在的你是不是无事儿一身轻了。”
王不利笑道:
“是啊。”
听明白话中深意的黑幕夜直接放生大笑,赶紧起身为蛇杏儿和王不利添酒,便开口道:
“王兄,弟弟必须得儿敬你三个。”
说着,自己便已酒入喉。
王不利双手抱头看着眼前的一众人开口道:
“我王不利何德何能,得如此贤妻,弟兄爱戴。今日大醉不归。”
低头扒饭的黑幕水接道:
“我看这假山就不差,今晚就块地儿就是我的了。”
一旁儿的象颜红满脸通红的盯着黑幕水道:
“老水,你不地道啊。你是不是瞅见我盯着假山不转,故意说的。”
看着闹闹不休的二妖,王不利等一众大妖都欢声大笑。
这场酒从日未昏喝到月上枝头,颇有此间安好,清风拂明月之意。
时间总是如此,美好的易逝,留藏在心中的画卷即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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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西洲南部的一个小山沟内,犀牛背上入睡的一众人慢慢转醒,恢复心神的易清丰直接开口道:
“牛牛,去金兑城。”
此时还枕着谢温氲大腿的易清丰还未起身便先开口,然后便看见一脸笑容的谢温氲星目含情盯着自己瞅了不停,双手轻轻扶着易清丰面部的谢温氲温柔款款道:
“相公,睡的可香。”
“嗯。”
一旁儿的花月羞桃面上霞,桃眼带怒道:
“老不羞,夫君赶紧起来,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就数你睡的最久。”
此时,幡然醒悟的易清丰起身一看,众人都已清醒,浑身上下舒坦无比的武进,脸上的笑容直挂,一个劲儿缠着柳垂絮。
一脸无奈的柳垂絮连躲,开口道:
“武进,你别想了。你现在的修为无法完全炼化一碗酒,已经被我封到你体内了,待到了时候自然会运转起来助你一臂之力。”
咽了咽口水的武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笑道:
“啥都瞒不过你啊。”
兵武则是非常感激的道了一声谢,便再无话起。
听见易清丰开口的犀牛精,撒开脚丫子一路开始狂奔,昨日众人饮酒的香气,便是流淌出来的一丝气息都让犀牛精受益匪浅,如今更加有力也更加卖力。
看着择路狂奔不已的犀牛精,易清丰道:
“如此功夫,金兑城入夜便可到。”
花月羞身前星河图起,然后蛾眉微微带簇,眼中明月闪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夫君,夜王城不久前有大妖破境入了通玄二境。”
铺开河图书的易清丰,仔细查看,然后缓缓开口道:
“问题不大,老猿是千年前的大妖,不会轻易出手的。”
花月羞继续道:
“那此行?”
“到时自有办法。”
此时收起眼中阴阳鱼的易清丰,继续道:
“时间不多了啊。”
谢温氲眼中星河运转直接道:
“不如我一剑开道,如何?”
“时间不多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相公说话总是如此矛盾。”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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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已经入了西洲的张怀玉一行人,看着连绵不断的大山愣了神。一身绯红长袍的张怀玉忍不住就蹲地上苦恼道:
“这得走到啥时候啊,不如抓个带路的妖怪如何?”
一身略带紫粉藕丝长裙的秀秀直接弯腰牵过张怀玉的手,温声细语道:
“怀玉,师傅并未让我等急着赶路。而是放缓心神去观世界,不要浪费师傅的良苦用心。”
一身淡青蚕丝长裙的阮溪嘟起嘴道:
“秀秀姐,就是这般会占便宜。”
红色火叶藕丝长袍男子打扮的古火龙,摇了摇脑袋开口道:
“怀娘,你啊你就是事儿多。”
白百和玉非香虽略有着急,但也不好直言。只能跟众人一同走山看水,不过这一番长途跋涉下来,两人的心扉却也打开了不少。
一直略感此西洲之处无比熟悉的鱼灵儿则是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各种画面。
此时,从斗南之地出发的罗昔胜也已一只脚踏出了拒北城入了西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