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言人外人,山外山。一心化剑的白百,神庭之内的罡煞在白百神念探向谢温氲时,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一百零八条通体纯白的蛟龙不断汇聚,分别以三十六和七十二之数合成罡剑和煞剑,也隐隐有了可出剑的意思。直至彻底合成罡煞之后才开始欲出剑。
略带震惊的白百回过头来不再看向谢温氲,她眼中的谢温氲混身上下剑气有序环绕在身周一寸处,不断向内叠加,层层顺序各不同,而且越接近本体,剑气运行越快,短短一寸的距离感觉不下三百层剑气环绕。
似乎是明白白百想法的谢温氲开口道:
“如今共有两千五百二十层。”
震惊的白百眉心神庭内的罡煞瞬间安静下来,接着开始不断分化,再分化,然后不断旋转,不断组阵,如今的阵法不在只有一层剑气,而是演化出几十层一阵,甚至还在不断加深。
明白差距过甚的白百开口道:
“谢过师姐指点迷津,白百不敢出剑。”
微微一笑的谢温氲摇了摇头,眼中全是易清丰。花月羞看着一脸花痴样的谢温氲也是无语,跟谢温氲斗了二百多年的花月羞比任何都人清楚谢温氲那一身剑气到底有多烦人。
至于张怀玉此时眉心中的道合一,则是不停的被神念中显现的张怀玉拿在手中不断用着任风的使剑之法,可惜的是斩雪乃是重剑。道合一乃是细长直刀,虽可用其技法但感觉无太多作用。
转念再一想的张怀玉,左右手先唤火水再转雷法一握住道合一,原本通体青红交错不断闪烁的道合一瞬间便成一把白色的雷刀,随着张怀玉雷法不断灌入,慢慢刀身之上出现了一条条红丝和青丝。
此时小座之后的张怀玉突然周身雷霆环绕,噼叭作响,好在反应及时的张怀玉瞬间控制。
看着周身雷霆环绕的张怀玉,易清丰笑了很放心,秀秀,阮溪,古火龙也露出了笑容很是欣慰,总算再进一步。
咳~话回战场之上。
此时身藏紫日之中的徐东升已经逼近龙族战魂,唯恐迟则生变的徐东升,第一次摆出了拳架,拳法是徐家的正通拳,拳法不太刚猛但是重在攻受兼备。
跟徐东升混打在上空的龙族战魂,双爪作短剑,不断刺出,连出小正通的徐东升次次与爪尖相撞。一紫一红不断在空中碰撞,以攻为守的徐东升,并没有切磋的意思,只是先摸战魂拳路而已。
待十数回合之后,徐东升变拳为爪,开始反扣战魂手肘。不断提供妖元的熬中,此时口吐鲜血不断加重拳力。
数次未得手的徐东升气一凝看来无法无伤杀敌了,便再改拳路,使出小崩拳,去硬钢龙魂。
突然,提供妖元的熬中一时不慎,妖元差一丝没能供到,抓住机会的徐东升左手一扣龙魂一爪,右步前踏半步,接着出一小崩拳,直接打碎龙魂右臂。
再次吸气的徐东升,双眼紫光射出,右腿连迈三次接着便是三击小崩拳,直接打算了龙魂半个身子。
看着无力回天的龙魂,熬中果断遁出,跑出体外,重新化为蛟龙形态,不擅兵器的熬中虽秘宝众多,但从来不废心用力发掘,只顾享乐,空有一身修为,战力却差。
徐东升打碎龙魂之后便紧随其后,要斩熬中。看着咄咄逼妖的徐东升,熬中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直接祭出了护身宝柬。
此柬乃是数代龙族龙魂之力所铸而成,蕴含着无匹的威能,然而熬中之柬乃是龙魂柬分柬,龙族龙魂本柬不知在何龙之手,但分柬数量十数左右,基本龙族直系子弟皆有一柬。
而此分柬若碎,龙族各柬都有反应,龙族族长熬敛,二族长熬迅,都将一道神念传入此柬以保族妖之周全。
妖群中,看着直接祭出宝柬的熬中,蛟九信心满满开口道:
“此护身宝柬一出,金兑城贼人必殃,哈哈。”
看着祭出宝柬的熬中,熬永闭着眼睛的脸上慢慢挂上了笑容,霜寒数百年,不敢流露出一丝破绽的熬永,在碰见任风之后下了决定。
紫目射向宝柬,脸上挂着笑容,身处紫日的徐东升微微一笑,开口道:
“柬内双妖,一起上吧,莫浪费时间。”
自信十足的徐东升,盯着宝柬也不出手,等待着双妖出手。此时漂浮熬中身前的宝柬,突然散出华光,接着二个身着黄袍的壮年大妖缓缓走出。
一道神念开口道:
“此处是?”
“西洲之中,金兑城外。”
另一道神念回道。
从来未出过龙族的熬敛自是不知此地,但年轻时的熬迅四处游玩时曾偷偷入过此城,自然回答的上来。
徐东升看着两道神念笑着开口道:
“出手吧,省的麻烦。”
熬敛和熬迅看着八境圆满尚未入九境的壮年汉子实在无法理解为何这个其貌不扬的汉子如此自负?
熬敛未开口,熬迅直接怒道:
“竖子,何人给你的勇气居然敢如此放肆?”
“你试试便知。”
虽然只是一道神念,但九境终究是九境,熬迅看着平静但说话张狂无比的徐东升直接妖元灌满全身打算两拳打死这个年轻人,接着瞬息上前,双拳直探徐东升。
微微摇了下头的徐东升开口道:
“便是如此小瞧人。”
接着凝气的徐东升气息再变,如果之前是烈日着空,如今便是巨阳灭生。三日同升,四日同空。此时此刻的金兑城,又突然迎来了三伏,热的人直发昏,而金兑城也完全被染成紫色,双拳变成两轮紫日的徐东升开口道:
“我自悟的拳法名字不好听,叫大日拳,唉难受啊,可惜我实在不会起名字。”
接着,看着已经至眼前的熬迅。徐东升直接三日同时砸出,接着便见一道神念慢慢破碎,无法相信自己一招便输的熬迅在彻底消散前还开口道:
“留小儿一命,不然血洗拒北。”
看着剩下的熬敛,徐东升摇了摇头开口道:
“你也散去吧。”
接着便直接期身而来,直奔熬敛,知道自己一道神念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的熬敛平静的开口道:
“很久没有碰见你这种年轻人,最后告诫你一句,年轻人别太放肆,没什么用。”
“我谢谢你啊。”
满脸微笑的徐东升开口道谢,接着便轰碎了熬敛~看着如此轻松便解决宝柬的徐东升,熬中赶紧变脸开口道:
“我……”
可惜认输二字还未说出,徐东升直接上前一崩拳打到了熬中脸上,接着左手提起熬中扔上天空,待熬中翻身过来,直接出了三拳打断了熬中龙脊和双肩琵琶骨,接着便再将熬中提在手中开口问道:
“你想说什么?”
此时,直接废掉的熬中妖血喷出,仅剩一口气道:
“我…认…输。”
“唉~你早点儿说多好。”
此时,妖群内的蛟九本要赶紧上前去接被废的熬中,不想熬永已一步先至。
看着踏入战场之内的熬永,徐东升开口道:
“带回去吧,这条龙废了。”
熬永睁开眼睛看着重伤的熬中,原本碧蓝的眼瞳如今带了一丝亮意,转头看向徐东升开口道:
“有缘再会。”
接着,便接回了被丢出来的熬中。
单手提着熬中的熬永,飞回妖群之内,
鸦雀无声的妖群,无一妖发话,如今十一场赌战五场皆败的妖族,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妖再敢上场。
这时,熬永盯着蛟九开口道:
“蛟老,你是一心誓死效忠熬家吗?”
蛟九此时不太明白熬永的意思,便开口回道:
“我蛟族一脉,人丁奚落,如不为本家出力,子嗣焉能有好日子?”
听见蛟九开口的熬永,脸带笑容开口道:
“我明白了。”
瞬间收敛笑容的熬永,直接唤出昊天锤,一锤猛的砸去了蛟九,根本想不到熬永会出手的蛟九近距离之下根本来不急反应便被一锤砸的从高空飞出,生死不知。
接着,手中提着熬中的熬永,张狂大笑不断,笑的弯下了腰,眼泪流下开口道: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死而已。”
听着如此反常的话,不明所以的妖群不知该干什么?此时熬永手中的熬中,悲恐至极开口道:
“永弟,永弟~~”
可惜丝毫没有理会熬中的熬永,直接变成龙头人身,随手将熬中身上的数件秘宝射向徐东升,接着便将熬中整个吞入口中。
打了个嗝儿的熬永,挂着泪的脸笑容不断道:
“爽~。”
接着,便一妖遁出金兑城范围,目视西洲极南龙族海域之处,冲了过去。
金兑城城墙之上,此时的任风双眼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出现,亮的让人无法直视,犹豫再三的任风开口道:
“我突然想吃龙肝了,出去走走。”
说出去话很柔,很软,很慢。
笑而不语的金兑城众修,看着任风那双明亮的眼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这时,脸上挂着笑容的易清丰开口道:
“不必急于一时,龙族自己的事儿当然得由龙族自己解决。”
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易清丰再次开口道:
“熬永不是那么短命的妖。”
听到易清丰如此开口的任风再次合上了眼睛,嘴角上扬。
接着五场赌战全胜的金兑城,轻松一片。只待妖族再出一妖,不想熬中一死,场面顿时便的颇为宁静。
妖群内,黑天心满脸疑惑,象伯水似乎略有所知,看着熬永遁去,微微叹了口气,枝了无所谓,反正枝无畏没死便好。花酒三兄弟此行一拳未出,一拳未挨,心情大好。
石赶看着尬然而止的妖群,无奈之下出声道:
“诶呀~如今,祸乱四起,此处赌战也以五败不如先休战,商议对策为上。”
此时势气已无的妖族自然无法再出战,只能由黑天心向前开口发话道:
“休战,此赌约保留。”
金兑城一方,准备压轴上场的兵胜,无语道:
“依你。”
此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一夜功夫,便撤退。终是让人有些提不起兴趣来,众妖都撤回了夜王城,随行的王不利夫妻和朱阎夫妻,也都随妖群而退。
事先还扔出显圆术的黑天心如今也无法向族内交代,只能先反夜王城再做定夺。
看着妖群撤退的金兑城众修,便也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毕竟干坐着等再来也没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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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北城内的小修或坐或站或躺的看着拒北城演武场上巨大的显圆术,看到徐东升五胜疯狂呐喊,又看到妖族内斗更是畅快无比,最后看到妖族未完成赌战便撤退,更是嘘声一片。
与众修格格不入的儒家一行人,便如此静静的站了一夜,未吃未喝,也只交流了数句。如今乾阳已出,看着妖族撤退之后的董墨,顾信便对视一眼。便缓缓的向着北门走去去那金兑城见老熟人。
这边随着迈步的董墨慢慢脸上挂上了笑容,不自觉的开口道:
“终于要见面了。”
“阿切~啊切~啊切切切~~~”
刚刚下了城墙在街上走了没两儿步的易清丰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很离谱,便是再差的七境道修,也不至于吹一夜风便会感风寒啊~
如今,入了金兑城不过短短数日功夫,便纠缠入无数麻烦的易清丰喷嚏连打。最后恼急的花月羞实在忍无可忍,便一手掐了易清丰的脖子,狠狠发力,拽到自己脸前。然后桃眼含怒,红光闪现明月带红丝的死死的盯着眼前男人的桃眼恶狠狠的开口道:
“说,这次是谁?”
怕急的易清丰,连忙心中不断翻过洛书图最后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也没由来的一惊开口道:
“奇怪了。”
“怎么个奇怪法?”
“可能是易青峰惹的祸,跟我无关啊~”
被易清丰逗笑的花月羞和谢温氲忍不住笑出声来,谢温氲似乎是想起了之前的易青峰笑的弯下了腰。便如此功夫,看着近在咫尺展露笑容的花月羞,易清丰脸快速上前,微微一碰之后,便又赶紧撤回。
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个小贼会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大胆的花月羞,呆住了狠狠掐住的脖子也不由的松开,接着先是羞涩再然后变成了又羞又怒~
逃出生天的易清丰赶紧撤退几步,吹着口哨看着树上的两个鸟,一只鸟正在给另外一只鸟顺毛,格外亲切。
站在原地的花月羞,满脸通红,眼中惊、怒、喜、无法形容,如果不是这是在街上,如果不是这是在街上,怕是易清丰又少不了挨顿打。
总算缓过劲儿来的谢温氲,抬头再看。只见这时的花月羞脸上完全没了笑意,反而换上了恬静,微微抿嘴。而两步之外的易清丰则是不停的打量着树上的麻雀。
心中有些察觉的谢温氲直接开口试探道:
“色胚,老不羞?”
只见,此时心中有鬼的二人都是一木,便又再次恢复正常。笃定的谢温氲开口怒道:
“此事回家再谈。”
花月羞儿根羞红,皱眉闭眼,没脸见人。易清丰装模作样,环顾四周,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