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皇后已经失望至极,他的怒火,绝不是吓唬人而已。
「陛下请放心,皇后绝不敢违逆您。」
她低垂着头,恭谨地回答。
楚漠寒甩袖离去。
太后的宫殿里,灯火辉煌,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络绎不绝,气氛热烈。
「臣妾拜见母后、皇兄。」楚晚晴跪下磕头。
太后扫视她一圈,目光落在楚晚霜身上,笑呵呵地夸赞道:「瞧着精神不错,果真养得很好。哀家盼孙子盼了那么久,总算是有机会看到你了。」
「是,让您费心了。」楚晚晴微微一笑,目光流连在她身上,「皇嫂越发娇艳了。」
「你呀,就会取笑哀家。」皇后嗔怪地瞪她一眼,然后招呼众人喝酒,气氛热闹融洽。
皇上今日喝得高兴,便与林老夫人多喝了几杯。林老夫人年纪大了,体质差了许多,喝不了多少,不一会儿便觉得头昏脑胀,不胜酒力。皇帝见状,立即命宫人送来醒酒汤。
喝完汤,她清醒了许多,笑眯眯地说道:「皇帝,你和晚晴的婚事也该办了,你觉得呢?」
楚漠宸闻言看向江绮云,江绮云冲他露出羞涩的笑容。
楚漠寒握了握拳:「母后,儿臣正有此意,儿臣打算择日纳妃。」
楚晚薇一惊,不禁看向楚晚湘。
楚晚晴也愣住了,怔怔地盯着楚漠寒看了片刻,低声问道:「皇上要纳妃?为何之前从未听说?」
楚漠宸淡淡地说:「此乃私密之事,自然不能广而告之。」
楚晚晴心底一慌:「可是,陛下,臣妾……」
「晚晴,你先回去,等朕安排好了,会告诉你。」楚漠寒打断她。
他知道她在意什么,他偏偏不说破。
江绮云也急了:「晚晴,你赶快回去吧,不要在这儿打扰圣驾。」
楚晚晴脸色难堪:「皇姐……」
楚暮雪忽然插嘴道:「皇上,你是否忘了,三月份就是我和哥哥的大喜之日。如今你还要娶别的女人为后,置我于何处?」
楚晚晴一听她开始抢戏,暗中捏紧了帕子,忍耐着,继续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楚漠寒淡淡一哂,看着楚暮雪:「朕会迎娶你为正妃。」
楚暮雪激动得跳了起来:「真的吗?」
「自然。」楚漠寒点头。
「那我什么时候成为皇后呢?」楚暮雪期待地问道。
楚漠宸说道:「朕打算尽快让你们举行大婚仪式。」
楚暮雪高兴坏了,「谢谢皇兄!」
楚晚晴看得咬牙切齿,她千辛万苦才成功爬到贵妃之位,凭什么被这贱丫头捷足先登?
不行!她必须阻止!
她看了楚晚霜一眼,眼珠飞快一转,计从心来,说道:「皇上,臣妾有一件事想禀报皇上,关于臣妾腹中的孩子,臣妾想让妹妹抚养它。」
楚漠寒蹙起浓眉。
楚晚晴说道:「臣妾不愿意把它交给其他嫔妃抚养,毕竟她们不曾生育,臣妾相信,她们肯定不舍得伤害这个孩子的性命。」
楚漠寒没说话。
江绮云看了楚暮雨一眼,楚暮雨微微颔首,她站出来:「皇上,姐姐所说甚是。虽说她不舍得伤害这个孩子,但她若想利用这个孩子陷害我,那我就没办法了,不得不狠心杀死它。」
楚暮霜说道:「皇上,我倒是认为,应该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毕竟是一条生命。皇兄,你说是不是?」
楚漠寒深思片刻,抬眸说道:「既然如此,就依皇后和霜霜所言。」
「皇上英
明!」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要说。」皇后趁热打铁。
楚漠寒看向她,静待下文。
「臣妾希望妹妹留在皇宫,为我照顾孩子。」
楚晚晴闻言,猛地抬起头。
江绮云笑吟吟地看了她一眼:「我是个妇道人家,哪里有资格管教妹妹,还是由皇上做主好些。」
楚晚晴脸色煞白,她的确不甘心啊,皇上怎么能够如此宠爱江绮云。
「这……皇后,朕已经有了嫡长皇子,暂且不考虑立嫡立长。」
皇后脸色一变。她是故意这般说的,因为庶出皇子,注定将会受世俗的诟病,但是,如果楚晚晴诞下皇子,那就另当别论了。谁让她的孩子是皇嗣呢。
「皇上,臣妾绝无二心,请皇上明鉴。」她连忙跪了下来,诚恳地保证。
楚漠寒看着她,似乎有所触动,却没有答复她。
皇后心急如焚,再次求道:「臣妾知道臣妾这么做是委屈了妹妹,可臣妾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皇后言重了。臣妾能理解皇后的苦衷,臣妾可以不进宫。」江绮云善解人意地说道,「臣妾的身子一直不好,进宫恐会耽误皇上的大事。」
皇后顿时松了口气,感激地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你能这么想最好了,你好好歇息吧,不用勉强自己。」说完起身,福了福礼:「臣妾告退。」
众人都散了,唯独楚晚晴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楚漠寒皱眉看着她。
「父皇,我也想进宫陪伴皇婶娘。」楚晚晴突兀地开口,眼眶泛红。
楚漠宸沉默了会儿,说道:「你的身子还没好透,不适合长途跋涉奔波劳累。况且,朕的皇后已有了身孕,需要人悉心调养。」
楚晚晴抿唇垂泪,哽咽道:「皇叔,你不是答应过我吗?只要我帮助您登基,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楚漠寒冷哼了声,「这么多年,你也为朕办了许多事,朕也答应了你两个要求。」
「那我现在就提第三个要求。」楚晚晴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语带哀怨,「我不想嫁给太子了,我不想嫁给他。」
皇后和楚暮霜都吃惊的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皇上,晴儿年幼不懂事,你莫要与她计较。」皇后柔声劝慰。
楚漠寒冷峻着一张脸:「朕答应过的事从来都会做到。不过朕还有一个条件。」
「父皇,你不会是让姐姐做皇后吧。」楚暮云脱口而出。她不喜欢江绮云。
楚晚晴脸颊发烫,心中却有几分窃喜。她知道,楚漠寒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她愿意,就可以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