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湘看她一眼,笑眯眯地说:「他昨晚喝醉了酒,我照顾他到亥时,他睡着了。」
「皇上是不是不喜欢娘娘了?」红鸾沮丧地说,「昨天晚上……娘娘和皇上在一起,肯定是皇上强迫你的……」
楚晚湘哭笑不得,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傻丫头,他不喜欢我又怎样,我不喜欢他也没办法啊。你看你,长得美,身材又好,皇上一定很快就能把持不住,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红鸾脸蛋微红,嗔道:「娘娘取笑臣妾。」
「哪里敢取笑你。我说真的。」
红鸾娇羞地瞥一眼门外,凑近了小声道:「臣妾听说有些女子,特意学习各种技巧勾引男人。」
楚晚湘噗嗤笑出声,捏捏红鸾的脸:「傻姑娘。我和你不同,不需要学习什么技巧。我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就全心投入感情,并不是因为我愿意。」
红鸾点头:「臣妾明白。」
楚晚湘笑着摇摇头。她不喜欢红鸾,不仅是她性格古怪,也是因为她曾经见识过楚漠寒是多么霸道专横的一个人,而且他根本没把女人当作平等的存在,他总认为女人就该依附于他,他想要的东西,只要是属于他的,都必须乖乖奉献,包括尊严、身体、灵魂。他想宠幸谁,就宠幸谁,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他要做什么,就没有人可以阻止。
这一切,让楚晚湘非常厌恶他。
楚晚湘正想着,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看见江绮云和楚漠寒并肩而来。楚漠寒的脸色似乎很差,双唇紧抿,整张俊逸非凡的脸仿佛罩上了一层薄冰,让他原本英朗的五官变得极度锋利。
两人走到楚晚湘跟前停下来。
楚漠寒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沉默许久才开口:「皇贵妃,朕给你三年的时间考虑。」
「考虑什么?」
「三年内朕不会碰你。」
楚晚湘一愣,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冷笑道:「我还以为陛下是个念旧情之人,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尔尔。」
楚漠寒眸底掠过一抹厉芒:「你以为朕想碰你?朕不过是不忍心看见你受苦!朕不爱你!」
楚晚湘冷冷一哼:「陛下何必说谎,臣妾早就看清楚了,你只不过是想找个名义将我困在身边,好慢慢折磨我。不过,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你若是真想要我的命,我便自尽,保证让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楚漠寒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拂袖离开。
「陛下这几天脾气越发暴躁了。」楚漠宸说道。
皇帝皱眉道:「朕最担忧的是楚晚湘会影响阿尘。她太聪明,有时候太冷漠了。不像其他女子柔弱,这样的人往往比较难控制。」
「母后,儿臣今天要去一趟南山寺祈福。母后和父皇也可以去散散心。儿臣希望母后能够早点康复。」
「祈福是好事,你去吧。」皇后笑道,「哀家也想趁机静静心。」
「是。那儿臣告退。」
楚漠宸走后,皇后对江绮云说道:「你也回府去吧。」
「谢母后恩典。」
待江绮云也走了以后,皇后对太医说:「你去查查,看楚晚湘最近在干嘛。」
太医领命下去了。
楚晚湘从凤仪殿离开后,去御花园闲逛了一圈。走了一段路程,突然感觉胸闷喘不过气来。她低咳两声,扶着树干缓了片刻。这时,旁边有一阵香风飘过,她扭头看去,竟是皇贵妃林诗音。
林诗音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善,语气尖酸道:「你果然来了,本宫就猜到你会来。」
楚晚湘看着她,淡淡地笑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林诗音笑了笑,「我倒忘记了,如今我们已经分道扬镳,我想做什么与你无关。」
楚晚湘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既然如此,何不早点动手。」
「你说错了。我不会杀了你,只会毁了你。你毁掉了皇兄和皇嫂的爱情,我就毁了你的容貌和身体。」林诗音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是林氏族中嫡女,却因为生母卑贱,不被重视,甚至连姓名都不曾留在皇室玉牒上。她怨恨楚晚湘,所以处心积虑想要报复。
楚晚湘挑了挑眉:「那就试试看好了。」
「你别以为你是公主就能肆意妄为,我是皇贵妃,我想要弄死你易如反掌。」
楚晚湘轻笑:「你有本事就试试呗。」
「你——」林诗音指着她,愤怒不已,「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你是假冒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是假的,皇兄和皇嫂都不爱你,否则你怎么可能被贬去北陵国,你一定是假冒的!」林诗音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皇兄每次来找你,都会在凤栖宫呆很久!他根本不是因为爱你才娶你,他只是喜欢你的美貌和地位罢了!等到他玩腻你了,他就会废黜你皇后的尊号,然后立新皇后,到那个时候你会落魄成平民百姓!你这种水性杨花、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活该被废黜!」
楚晚湘眯起眼睛,眼波流转间透出一股危险的光彩,她笑道:「你以为凭借你的一己之言,就能撼动我的地位吗?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况且,我是否水性杨花,和我是否能继续当皇后,没有丝毫关系吧。」
「你……」林诗音气红了脸,瞪着楚晚湘。
楚晚湘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漫不经心地问道:「哦对了,皇上昨夜在哪里休息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林诗音咬牙说道,「你是不是嫉妒了?」
「嫉妒?我为什么要嫉妒呢?你又没长漂亮。你不仅不够漂亮,身材更是臃肿不堪,胸又大得吓人。皇上看不上你,是你没本事拴住男人的心啊。」楚晚湘摇头叹息道。
林诗音恼羞成怒,冲上来掐她的脖颈:「你这个狐狸精!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她使劲掐住楚晚湘的喉咙,楚晚湘挣扎了一番,渐渐失力,眼见就要窒息。楚漠寒听见动静赶来,将林诗音推开,将楚晚湘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