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谢过皇上隆恩,只是……」楚晚湘迟疑着,欲言又止。
皇上见状,便问:「皇后,是否遇到什么难题?」
楚晚湘抿了抿唇,犹豫着说:「妾身不想再嫁给皇兄了。」
「嗯?为何?」皇帝问道。
「当初嫁皇兄,是为了巩固皇权,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皇兄死了,妾身也不想再嫁了。」
皇上沉吟片刻,道:「朕会给你指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入皇室,你不要再说什么嫁人的话。你放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朕一定会善待他,将他视如己出。」
「谢谢皇上!」
楚晚湘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林老夫人道:「皇后,既然你执意不肯,那么这后位,皇后是断断没有资格坐上了。」
「你想要皇后之位?」楚漠寒挑眉道,「母后是想要废黜朕的皇后吗?」
「你不要曲解本宫的话。」林老夫人厉色道,「本宫说过,你不准再娶皇后。皇后只有两人,一是本宫,二是梦蝶。梦蝶已经怀了皇嗣,她才是后位唯一合适的人选。」
楚漠寒冷笑一声:「梦蝶怀孕了?母后还真敢说。」
「这……」林老夫人语塞,「本宫怎么说,还轮不到你置喙!」
「本宫不屑与尔等争辩。」楚漠寒冷冷丢下一句,拉着楚晚湘站起身,「皇后累了,该回凤鸾殿休息。」新
楚晚湘看向江绮云:「绮云,你和太医陪皇上进宫吧。」
「臣妾遵旨。」江绮云福身行礼,「臣妾恭祝皇上早日登基称帝,臣妾和太医院众太医定尽心竭力助皇上完成夙愿。」
林老夫人见江绮云也搀扶着皇上走了,急忙追上前道:「皇上留步!你还没答应本宫的条件。」
「本宫已经说得很清楚。」楚漠寒转过身,面对林老夫人道,「母后不必再费心机了。」
林老夫人怒视他:「你要忤逆本宫吗?你现在就给本宫滚回东宫去。本宫告诉你,本宫不允许!」
楚漠寒面无表情地说:「这皇城是朕的,母后管不着。母后若要强迫朕做什么,恐怕是不行的。母后要是想让林府落败,就试试能不能阻拦朕。」说罢,他带着楚晚湘扬长而去。
林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孽障!孽障!」
「皇贵妃莫要伤心了。」林梦蝶劝慰,「他就是冥顽不灵!皇上这次一定会被他气疯的。」
林老夫人缓了口气,吩咐嬷嬷扶她去偏殿歇着,「本宫累了,要静养一段时日。皇上那儿,你暂时别管了。」
「是。」
「还有那个贱婢,你处理干净。」林老夫人道。
林梦蝶脸色微变,低低应声:「儿臣明白。」
楚晚湘被送回宫后,楚漠寒命令所有宫人都禁足。他则独自在寝宫里呆了整整一天,傍晚用膳时,他仍旧一副阴郁的模样,连带着御花园中的菊花都失了颜色。楚晚湘看在眼底,心中暗自焦虑。
用晚膳时,她端着汤盅走过来:「皇上,喝碗鸡汤吧,补身体。」
「嗯。」楚漠寒接过汤盅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头放下了。
楚晚湘看到他这个表情,便道:「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需要请御医吗?」
楚漠寒抬起头来,看着楚晚湘道:「朕没有胃口。」
楚晚湘道:「皇上不饿也吃一些吧。臣妾特地熬的鸡汤。」
楚漠寒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柔声道:「湘湘,朕很感激你的心疼。朕知道,你是爱慕朕的,否则不会对朕这般贴心照顾。朕虽然宠爱你,却没想过纳你为后,你别胡思乱想。朕最近事务繁多,你
就留在凤鸾殿,朕会每日抽空过来看你。」
楚晚湘垂首应声:「臣妾谨遵圣谕。」
楚漠寒点了点头,起身往内殿走去。楚晚湘跟着他回了寝殿,伺候他宽衣洗漱。
躺到床上,她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皇上是不是很累?要不要臣妾替您揉揉肩膀?」
「不必了。」楚漠寒拍拍她的背,「朕睡会儿,你也早点歇息。」
「哦。」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楚漠寒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传来,他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楚晚湘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安眠了。
第二天清晨,楚晚湘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榻已凉。楚漠寒昨夜根本没有睡在这张床上,楚晚湘心中失望极了。
正准备去凤鸾殿侍奉他梳妆更衣,林老夫人突然派人来找她:「皇后娘娘,太后宣您立刻去慈宁宫,有要事相商。」
楚晚湘蹙了蹙眉。林老夫人一大早叫她去慈宁宫,肯定没好事。
她换好衣裳匆匆赶到慈宁宫。林老夫人果然不在殿内,太后端坐在上座。她看了眼旁边的位置,并未坐下。
太后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目露厌恶:「本宫召见你,为何不下拜见哀家?」
楚晚湘平静地道:「母后曾教导晚湘规矩,母后没说过这种事情。况且,皇上没有赐晚湘拜帖,因此晚湘不敢贸然造次。」
「皇上是天下之君,他说什么,谁敢违抗?」太后冷笑道。
楚晚湘道:「母后,您既然知晓父皇是天下之君,怎可妄议父皇的意志?父皇乃天子,岂容随意诋毁。」
太后冷道:「皇后真是牙尖嘴利!本宫与你说话,轮不到你插嘴!本宫今日找你来,是要警告你,你是朕娶进门的皇后,不要仗着皇上对你的宠幸而忘乎所以。你如此不懂规矩,难怪皇上不喜欢你。」
楚晚湘淡然道:「臣妾明白了。太后娘娘还有其它指示吗?如果没有,臣妾先退下了。」
「慢着。」林老夫人道,「皇后,你身为皇后,掌管六宫,不仅没办好皇上交代的事,还让林梦蝶顶替了林贵妃。林梦蝶乃庶妃,本该由皇后亲自挑选秀女入住毓庆宫,如今皇后却将林梦蝶塞进了凤栖宫,你到底居心何在?是想害死梦蝶吗!」
林梦蝶一愣:「姑母,臣妾……」
「你别说话,听哀家训诫皇后。」林老夫人瞪了林梦蝶一眼,「你不争气!」
林梦蝶咬唇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