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后山练剑

楚晚湘脸颊发烫，瞪了他一眼：「不要胡闹啦，快去找你的朋友吧，省得她等久了。」

楚漠寒依言离开了酒楼，楚晚湘也离开了酒楼，在街上四处闲逛，忽然碰巧看到了一个熟人，于是她赶紧躲藏起来，远远地观察。

一个年轻的女子挽着一个中年男子的手臂，正慢悠悠地往前走。男子的脚步缓慢，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女子体贴地扶着他，温柔地说：「夫君，你今天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呢，要不我们回去休息吧。」

男子微笑点头：「好。」

楚晚湘看着两人走远，忍不住感慨万千，她和这个年轻的女子长得极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年轻女子叫秦若雪，是当朝丞相秦国栋唯一的嫡女。她的父母兄嫂都是大儒，因此秦若雪自幼就受到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精通，性格温婉娴淑，深得京城百姓爱戴。她和楚漠寒是在两年前认识的，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两人相谈甚欢，楚漠寒欣赏她的才学，秦若雪仰慕他的英姿，两人互许终身。

这次楚漠寒进宫参加宴席，恰逢秦若雪休沐，就约了楚漠寒来郊外踏青。

楚漠寒与她一见钟情，立即下聘娶她为妻。

楚漠寒娶妻后，楚晚湘每每想起此事仍旧难掩失落。她和楚漠寒成婚已经三个月了，除夕那天他们还洞房花烛，可惜……

想到这里，楚晚湘暗自苦笑，抬头望天，今天是除夕，不知他在哪里，可曾平安归来？

「你在看什么？」

耳边突兀传来男子醇厚的嗓音，楚晚湘猛然回神，看清楚漠寒的脸，吓了一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漠寒含笑凝视她：「刚回来不久，你在发呆？」

「嗯。」楚晚湘尴尬地挠挠脑袋，「我在担心……担心你的安危，害怕那些刺客还潜伏在附近，想看看有没有可趁之机。」

「我会保护好自己。」楚漠寒握住她的手，「走吧，回去。」

楚晚湘点头。

回到将军府后，楚晚湘吩咐丫鬟准备热水，泡澡洗漱完毕后，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梦里，楚漠寒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向她伸出了双手，楚晚湘高兴地迎了过去，结果却掉入了冰冷的湖泊中，楚漠寒紧张地抱着她往岸边游，楚晚湘奋力挣扎，最后溺死在湖水里。

楚晚湘惊醒了过来，浑身湿透，胸口剧烈起伏。

她喘息了片刻，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翻身下榻，披上斗篷往屋外走去。

「夫人怎么起这么早？」秋霜问。

「去后山练剑。」楚晚湘边走边说，「这么冷的天，别冻坏了身子。」

她在后山练习了半个时辰的剑术，才回屋换上一套轻便的衣服。

「夫人，您去哪儿？」

「去一趟沈府，看望姨娘。」

「奴婢替您梳妆。」

楚晚湘在铜镜前坐下。

秋霜替她挽好一头墨发，插上一支珠钗，问：「夫人，这支珠钗可好看？」

楚晚湘照了照镜子，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就用它了。」

两人乘轿去往沈府，楚晚湘特意让车夫绕远路，不想在半途遇到了楚漠寒。

「你去沈府做什么？」楚漠寒诧异地问。

「我去看看姨娘，她病了。」

楚漠寒闻言，沉默不语。

两人继续往前走，楚晚湘突然开口：「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一家药店买点东西。」

「那你快去，别耽搁了。」

「嗯。」

楚漠寒

独自离开了，走到一条巷子尽头，停下脚步，回首看着远去的马车，嘴角浮现一抹讥讽的弧度。

马车在沈府门口停下，楚晚湘从车窗探出头：「我到了。」

「进去吧。」楚漠寒说，「我稍后就来。」

「好。」楚晚湘收回目光，转身走了进去。

沈府的管家亲自来迎接：「夫人，老夫人听说您来了，特地请您去正厅喝杯茶。」

楚晚湘随管家来到正厅，老夫人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看见楚晚湘，慈祥地招招手：「晚湘来啦，快过来坐，你这孩子，真是越长越美了。」

楚晚湘走过去行礼，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又夸她的新裙子好看，让她多穿几件。

楚晚湘笑道：「我就是随便买的，比不得姐姐的衣裳精致华丽。」

「你呀，还是这般谦逊。」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叹息道，「也怪我，一辈子无儿无女，膝下无孙，对你们两姐妹疏忽了，让你受了委屈，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漠寒能好好疼你。」

楚晚湘笑容温和：「祖母放心，妾身明白，一切都是妾身应该做的，绝不会让祖母操心。」

「你懂事就好。」

老夫人又问：「漠寒今日怎么还未来？」

「我刚才去找他，他临时有急事走了，说要等会儿再来给祖母拜年。」

「哦。」老夫人皱眉，「他有什么急事？这都大年夜了，还能有什么急事？」

楚晚湘道：「他的私事我并不清楚。」

老夫人想起一事：「今天是腊八节啊，漠寒这孩子，竟然连腊八粥都忘了送来，我这个祖母也不指责他了。」

楚晚湘垂眸笑道：「我想他是太忙了。」

「是啊。」老夫人点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奔波，连个家都不回。我虽不敢干涉他的婚姻大事，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误了自己一生吧。」

「祖母，」楚晚湘劝慰道，「世子哥哥一表人才，肯定会找到如意郎君的。」

老夫人摇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迟迟不娶正妃，难免遭人闲话。我看这京城里许多千金贵女都盯着漠寒呢，只可惜漠寒不喜欢她们。」

楚晚湘暗忖：老夫人说的是实话，楚漠寒确实很优秀，喜欢他的姑娘多着呢。不过这种事也不能强求。

「你也别太忧心。」老夫人说，「我相信你能治好他的腿，让他恢复正常。」

楚晚湘微笑：「我也相信自己。」顿了顿，她试探着开口，「祖母，漠寒的腿真的不好治吗？」

老夫人脸色一变：「你这孩子，这种事也拿出来问。漠寒不愿告诉你，我更不会说了。」

「我知道，是我唐突了。」楚晚湘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