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眼睛没有太子殿下那么黑,而且他戴着银色面具,遮住了左脸。虽然我很想揭开它看看他的脸,但是我不敢。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恐惧,我很害怕看见他的样貌。」
「你放心吧,他已经死了,没法威胁到你了。」楚漠宸安慰她:「如果他没死,你肯定会看到他的。」
「你说的对。」楚晚湘点头:「我不应该怕的。」她抬头望着他,眼底闪烁着光芒:「皇上,我很高兴你对我这么好。」
楚漠宸微笑:「傻瓜,我们是夫妻,不对你好对谁好?」
「嗯,是我贪心了。」楚晚湘靠进他怀里:「我只希望,无论我犯了什么错误,你永远都站在我身旁支持我,包括这次。」
楚漠宸搂住她,温柔地道:「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会原谅你。」
楚晚湘笑逐颜开,眉飞色舞:「真的?」
「我向来最疼你了,还骗你不成?」
「那倒也是。」楚晚湘轻哼:「你要是骗我,我就哭给你看。」
「好,不骗你。」
「我想去看看父皇和母后,你陪我去吧。」
「好。」
「参见陛下,娘娘。」众人跪拜。
「平身。」楚漠宸挥手示意众人起身,扶着楚晚湘坐到龙椅旁的金丝楠木圈椅上,「朕带晚湘来看父皇和母后。」
楚晚湘恭谨地福身:「父皇,母后。」
「皇嫂,你来啦。」楚漠宸道:「朕带皇嫂来探视父皇和母后。」
秦贵妃淡淡道:「陛下,臣妾刚刚吩咐过御膳房,马上给皇兄和皇嫂端些热粥过来。」
「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吃饱了。」楚晚湘连忙婉拒,「我和四哥正在闲聊,不急着喝粥。」
「既然如此,陛下和皇嫂便坐一会儿吧。」秦贵妃道:「我去招待宾客了。」
楚晚湘目送秦贵妃离开后,低声询问楚漠宸:「她怎么了?」
楚漠宸道:「她受刺激太大了,疯癫了。」
「疯癫了?」楚晚湘惊讶。
「嗯。」楚漠宸颔首:「我刚登基时,朝中群雄并立,各方势力相争。后来太后、皇叔和舅舅相继病逝,朝堂陷入混乱之中。当初我登基,许多朝臣认为我根基未稳,于是联合起来对付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些人铲除,又废掉几个不听话的皇子,这才掌控大权。」
「这么辛苦?」楚晚湘心疼地握紧楚漠宸的手。
楚漠宸微微一笑:「幸好有你帮忙。」
楚晚湘摇头:「我也帮不了什么忙,每次都是给你添乱罢了。」
「傻丫头。」楚漠宸捏捏她的鼻子,拉起她的手道:「我们去看看皇兄。」
楚晚湘挽住楚漠宸的胳膊,走到楚国栋面前,楚国栋正襟危坐,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楚漠宸俯身在他耳畔叫了两声,楚国栋依旧一动不动。
「父皇!」楚晚湘惊诧万分。
楚漠宸沉吟了片刻,转头对她道:「我们先走吧,这里交给太医处理。」
楚晚湘点头答应了。
两人走出养宁殿,往寝宫走去。
回到寝宫,楚晚湘迫不及待地掀开帷幔钻进去,看了看床上的楚国栋,再看了看楚漠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楚漠宸问道:「有什么话想问?」
楚晚湘犹豫片刻:「你告诉我实话,皇兄究竟怎么了?」
楚漠宸皱眉:「皇兄身体抱恙,需要修养一段时日,我们改天再来看望他。」
「可是……」楚晚湘欲言又止。
楚漠宸伸手揉
了揉她的头发:「不必担忧,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会好的。」
楚晚湘咬唇:「那我们改日再来。」
「好。」
楚晚湘随即转移话题:「今日的桃花开得真美啊。」
「是吗?」楚漠宸笑笑,「我们去赏花吧。」
「好啊。」楚晚湘挽住他的手臂,笑眯眯道,「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约会,你在树林里摘了一束粉色的桃花,给了我。」
楚漠宸勾起嘴角:「你喜欢桃花?」
「我喜欢的东西多了,我喜欢吃甜食、爱玩乐,喜欢画画。」楚晚湘笑眯眯地说完,忽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好痛。」
「你怎么了?」楚漠宸慌张地扶住她:「哪里难受?我命令李德荣传太医!」
楚晚湘虚弱地摇摇头:「不用了。」
「那你快躺下休息。」楚漠宸扶她躺下,摸了摸她额头,有些凉:「怎么这么冰?」
楚晚湘扯了扯他的袖子:「别担心,我只是有点累了。」顿了顿,补充道,「等皇兄醒来,我想亲自跟皇兄谈谈。」
楚漠宸点头同意,吩咐人送水过来:「先洗漱,洗干净点,换件衣服。」
「嗯。」楚晚湘乖巧地点头,「皇兄的身体要紧。」
楚晚湘沐浴更衣,换上了宽松的衣裙,楚漠宸也换了一套便装,两人携手出门。
「我带你去散步消消食。」楚漠宸牵住她的手。
「嗯。」楚晚湘笑容恬静。
两人漫步在御花园,偶尔遇见一两名宫女。楚漠宸不愿意楚晚湘受委屈,特意叮嘱侍卫严加保护她的安全。
「陛下!」两人经过一棵巨大的梨树前,一个宫女匆匆赶来禀报:「淑妃娘娘求见!」
「让她滚!」楚漠宸厌恶至极:「不许她踏进凤仪宫半步!」
「是。」宫女退下。
楚漠宸停下脚步,侧头看着楚晚湘,目光灼灼:「你不生气?」
「生气。」楚晚湘抿了抿唇,「但你不想让我生气。」
楚漠宸轻叹一声:「晚湘,我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我……」
「别自责。」楚晚湘温柔地看着他,「我明白你对淑妃的感情,但是,我相信皇兄能够度过难关的。他曾经经历过比这更险恶的环境,这一切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楚漠宸怔愣片刻,缓缓点了点头,拥她入怀:「你真的很善解人意。」
「因为皇兄是我最亲近的亲人,我希望他平安健康。」楚晚湘道,「我们回去吧,不然太后娘娘该担心了。」
两人返回慈宁宫,却见慈宁宫的大宫女急急地迎上来:「皇帝陛下,不好啦,太后娘娘突然昏倒了!」
楚晚湘吓了一跳:「母后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