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和宗亲闹翻了?”
“是呀,怎么了?”我对吴骏说道,“你是没看见他们当时的那副嘴脸!满脑子想的不是认罪改错,全都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们只在乎脸面、权力,可是明明就是他们自己弄丢的!反过来赖别人!”
“可是,他们毕竟是你的长辈、亲人。”
“那他们说我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扯上你呀?有这脑子不用在正地方,净用在这些阴谋诡计上,而且还不高明。简直愚蠢!”
“你是因为我和他们吵起来的吗?”
“我...”吴骏这么问什么意思?
“他们怎么说我都可以,就是说你不行!毕竟你是因为我所累,他们打算牵连你然后逼太后就范。我已经跟他们说了,要他们认罪,不要狡辩。你有太后罩着,我自己不怕他们报复。”
吴骏听后笑了笑:“不如我进宫去探探口风吧?”
“这不好吧?”我不希望吴骏搅到这里面来。
“你再怎么说也和他们是亲人,关系闹僵了也不好,将来...”吴骏停顿了一会儿,“我就是看看情况,万一陛下宽容,从轻处罚呢?”
可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总觉得吴骏要是去了,我就好像欠他人情似的,我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吴骏听后只好作罢,但是我看她的神情仿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事情就这么过了半个月,吴骏这天下朝回来之后,他告诉我陛下严惩了几名主犯,废为庶人,流放边疆,赃款充公。剩下的从犯,顾念初犯,一律罚没钱财,封号各降一等,总算是没死人。吴骏还说,此事并没有人伤亡,闹破天也不会判得太重,陛下如此判罚,既保留了宗亲的颜面,也维护了自己的权威,更是震慑百官。
“陛下还说要谢你呢!”
“谢我干什么?”
“若是宗亲一起求陛下,这弄不好不就成了逼宫?陛下颜面何存?这事儿也会越闹越大。是泰王一人进宫,以宗亲宗伯名义向陛下请罪。这才大事化小。泰王说若不是你好言相劝,恐怕他也糊涂了!所以陛下还不要谢谢你?替他摆平了一桩大事!”
“泰王?”我听吴骏这么一说有些震惊,没想到泰王居然......
“怎么了?”
“那日我气糊涂了,见他不帮我,也说了大伯几句,说他不明事理,没想到......”
“泰王是皇室宗伯,自然要做到公平,不能倾向某个人,想必他当时这么说也是不想让你得罪各位宗亲吧?殿下要是过意不去,要不哪日我陪你去谢谢他?”
“嗯嗯!”
我以为事情总算解决了吧,没成想,过了几日,陛下又来请我和驸马进宫。
“臣参见陛下。”我和吴骏一同给陛下请安。
“姑母免礼。”陛下一把扶起我,“姑母劳苦功高,多次帮朕化险为夷,是朕的大恩人!”
陛下一下子给我扣这么大个帽子是为何意呀?“陛下谬赞了,都是亲人,什么恩不恩人的!”
“对,是亲人!所以还望姑母还有姑丈能够帮帮朕!”
我就知道有事儿!
“不知陛下所为何事?”吴骏问道。
“这个?是立后的事。”
我和吴骏相互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陛下本来已经决定立温氏为后,可是因为天灾,所以暂时搁浅。
“前几日,朕和大臣们重新提起立后之事。可是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说什么温氏身份低微,所以德不配位,老天才降下灾祸。就连之前同意的大臣也不说话了,母后最近这几日也去了行宫,说是为大燕祈福。朕现在真是无人可依靠了,还希望姑母和姑丈能够帮帮侄儿。”
其实我不是很想管这件事。主意好出,关键是弄不好会得罪人呀!太后之前就不同意,如今又出去了,什么祈福,明显就是躲出去了嘛!大臣们肯定也是明白,或是为了自保,或是出于别的目的,所以才借用天象之事组织陛下,我如今刚刚得罪了宗亲,我可不想再得罪人了!
“陛下,此事......”我想要拒绝,结果吴骏突然开口说道,“陛下,其实此事并不难解决。”
陛下一听就来劲儿了:“姑丈可有办法?”
“既然是因为天象,那么对应的方法也该是天象!陛下大可找人去为温氏找出些吉兆来抵御天灾之说。至于那些大臣嘛,找到拿些极力反对的,挨个击破便是。”
“这说起来容易,可是办起来......”
“陛下若信得过臣,臣去为陛下操办。”
“如此甚好!当初就是因为姑丈,母后才同意。如今还要麻烦姑丈再为我操劳!”
“陛下,臣还需要陛下的支持!”
“你放心,朕全力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朕说,朕都答应你!”
“那臣先回去准备。臣和公主先告辞了。”
“好好好,朕这就送你和姑母回去!”
所以叫我来是干什么?看戏吗?吴骏没事儿揽这件事做什么?
到了家里,我就把吴骏拉进房间问他。
“我知道殿下的顾虑,不想生事。可是陛下那里也不好推脱呀?索性不如答应,还能让陛下念这份恩情!”
“可是朝中突然出现这样的流言还有太后出宫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我明白,太后其实根本不希望陛下娶温氏。之前松口不过是为了不让母子关系变得更僵,没想到陛下居然得到了大臣们的支持,所以太后想借着天灾之事阻止陛下。”
“那你还揽这件事?我算是看明白了,太后才是这燕国的掌权人,她心思深又聪慧,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办法达到目的,我可不敢得罪她。我已经得罪宗亲了,再得罪她,我还要不要在纪城混了?”
“所以由我出面,太后也不会说什么。”
“你我是夫妻,你就是我。你出的主意不就是我出的主意?再说了,你去劝众大臣同意,不就是变向逼迫太后吗?她那么骄傲的人能咽下这口气?”
“所以我得好好筹划。让一个不支持的人变为支持,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他看出支持的好处。你以为太后就是为了自己?她是因为已经选好一位身份贵重的女子,为稳定陛下地位起到作用,所以选她。如果让太后看到温氏的好处,太后也就同意了。”
“太后要同意早就同意了,还用的这么久?”
“你似乎并不希望温氏嫁给陛下?”
“我虽然与温氏就见过一面,却觉得她是个善良之人,与后宫格格不入。嫁给陛下可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幸福。”一入宫门深似海,陛下又不可能就只娶她一人,将来还会有很多妃嫔,再加上太后这么厉害的婆婆,还处在政治中心,恐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吴骏听后笑了笑:“万一温氏愿意呢?只要和心爱人在一起,宁愿受苦呢?”
我想要继续和吴骏争论,可是见他已经应下也不好在打击他,于是说道:“好吧,那就去办吧?能见到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很高兴!”
“那臣先下去准备了。”说完吴骏就走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可能我身边生活美满的夫妻并不多。只希望陛下和温氏将来能够先苦后甜,不要因为今后的苦难而消磨曾经的美好......”我喃喃自语道。
吴骏的内心小剧场:
“我这么讨好陛下,也是希望将来你可以依靠陛下,将来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了,也好有个人保护你,免得受欺负......”
“阿宓,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