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魏钦便快步走了进来询问魏子煜是有何吩咐。
“魏钦,传朕旨意,封太医署太医吕信为医正,明日宣旨之后让吕信立即出宫前往四皇子府邸。”魏子煜说道。
“臣遵旨。”魏钦应道。
“还有,你到时候派钱礼一同前往。若是吕信在医治四皇子期间有任何难处,让钱礼一并帮他解决。势必要让吕信全力医治,朕不允许有任何人从中掣肘!”
“是!”魏钦应道。
“对了!”魏子煜忽然摸了摸面前桌子上的奏疏,片刻之后叹了口气随后说道,“明日一早你便叫中书令还有中书舍人早朝之后到乾安殿来,就说是朕有要事找他们!”
“是!”
叫中书令来商议国事对魏子煜来说也算是寻常事,叫中书舍人过来……难不成魏子煜有新的旨意所以叫他们来拟旨?
涉及朝政,我自避嫌所以也不会主动问。
随后魏子煜便让魏钦先行退下,但此时魏钦并未向从前那般直接退下,显然此番他进来也并不全然是因为魏子煜的召唤。
见魏钦还没走,魏子煜便问道:“还有何事?”
“陛下……”
见魏钦吞吞吐吐又时不时朝我的方向瞅,魏子煜似乎明白魏钦是在顾忌我。
思索一番之后魏子煜便道:“无妨,你便直说吧。”
得了魏子煜的旨意,魏钦这才放开说道:“陛下派去跟着宸王殿下去往灾地的官员如今带着宸王殿下的奏疏已经先行返回。”
“陛下您之前的意思不是无论何时都要及时禀告吗?所以……是否明日一早便召见?”魏钦谨慎道。
只见魏子煜坐在位子上沉思片刻,随后答道:“先下人在何处?”
“按照陛下您的意思,返回的官员现在正在宫门口等候呢。”魏钦说道,“到底深夜惊扰不合规矩,还得是听候陛下您的……”
“也罢,既然现在就到了那便不必拖到明日,现在就让人进来吧。”
说罢,只听魏钦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去……
“都这么晚了,陛下还要召见大臣议事?”我看向魏子煜问道。
“灾情要紧。”魏子煜淡淡说道,“我无法亲自前去便只能多了解当地的情况,也好日后作出决断,稳定局势。”
见魏子煜要召见大臣,于是我便起身行礼道:“那既如此,妾便先行告退了。”
“嗯,你去吧。”魏子煜倒是答应得干脆。
说着,我便打算退下去。
可就趁着这个空档儿,我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临走之前说些什么。
“陛下忙于国事也切勿太过操劳,近来天气反复易感风寒,该时常让手下人仔细些,免得……免得加重。”
听到这话,魏子煜愣了一下。
还没等魏子煜说话,我便快步退了下去,似是慌张之象。
算了,其实我也是真的慌。毕竟也是全靠自己胡乱猜测,所以也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万一人家一点儿事儿没有,那我的话岂不是成了咒人的了~
出了寝殿没多久,我正想着与外头的妙莹回合,不想正要离开之时又见钱礼走了进来。
钱礼见状,立马恭敬的冲我行了礼。
“少监怎么这会儿来了?”我好奇道。
“回殿下,小人今夜在长乐宫当值。”钱礼答道。
“当真是心疼你师傅,所以这会儿就过来了,也好早早儿的接了班儿~”我看着钱礼打趣起来,钱礼见状微笑着低下头。
“那你且忙吧,我便不打扰了。”
“是。”
“哎,对了!”我凑到钱礼边上犹豫了一下之后随后小声问道,“少监近来伺候陛下,可发现陛下身体可有不适?”
一听这话,钱礼一下警惕起来:“殿下这是何意?”
见他警觉,我也被吓到了,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随后便想着赶紧找补:“也没什么,就是刚才我伴驾之时见陛…可是陛下着凉了?”
听到我这么说,钱礼似安心的小舒了一口气。
随后他便更加凑近的对我小声知会道:“殿下猜得不错,陛下的确近日有些染了风寒。”
“果然!”我喃喃道。
“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但师傅说即便如此也不能声张,所以……”钱礼又道,“也就是殿下,否则小人是绝不能说的!”
“理解理解,毕竟事关陛下。少监放心,我自不会再把这事告诉旁人的!”我许诺道。
“哎呀,既然如此,那……我刚才送来的那些吃食岂非有些不太合适?”说着我便开始嘱咐起来,“少监呀,待会儿你若有机会还是把我刚送进去的吃食给拿出来吧,染了风寒的人还是少吃些甜腻之物才好。”
“小人遵旨。”钱礼应道。
“也是我平日不上心,竟没发现。”
说着,我便“自责”起来。
但其实我没必要自责,因为这也不是我的错。近些天魏子煜因为四皇子的事儿很少进后宫,我就几乎没见过他又如何知道他生病了~
“不过之前见陛下还好好的,怎的几日不见就染了风寒?可是因为国公的事儿操劳所致?”我问钱礼。
“许也有这其中的缘故吧,不过……之前陛下便已有症状,晨起偶有咳嗽一两声。啊,记得陛下那几日宿在殿下您那儿的时候,小人进去伺候的时候陛下身上竟没怎么盖被子,睡得也不安稳。”这时钱礼又道,“唉,真不是小人强词夺理,小人和师傅尽心伺候,可就是……”
“没盖被子?”我疑惑道。
不应该呀,明明是一人一床被子的,怎么会没有?
难不成魏子煜也和我一样睡觉时爱踢被子?
也不是吧,从前也不见他有这习惯。
睡不安稳?不过那几日我睡得倒是还好,还觉得挺暖和的~
哎?挺暖和的~
细想想那几日我起来的时候身上的确是又盖了一床……
不会吧!
不会是他把自己被子给我了吧?
我只以为魏子煜是早起时才给我盖的,难不成他半夜就……
我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细想若是真的,那魏子煜这又是何苦呢?
未免尴尬,我便对钱礼说道:“不管如何,这几日还是仔细些吧,免得病情加重。”
“既然是风寒,那最近便让陛下多食一些温热的吃食吧。若是少监得空,不如待会儿给陛下做些……”
正说着话呢,忽然听门外的宫人禀告说是景阳宫派人来送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