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行当里,也有解梦的,只不过,任何蛛丝马迹,哪怕早上起床鞋子没跟上脚,都会有卦象显示。
平常人,遇到噩梦,有的会查查老早以前的周公解梦。
其实,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卦象。
也有的,就像是胖子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都是反的这种。
胖子眨了眨眼睛,看着我,忽然就叹了口气,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你跟你师父越来越像了。”
我忍不住笑了,“什么像?”
“老气横秋的样子,一点儿没有年轻人的活力!唉,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摇头叹气地转身往回走。
我在后面给了他一脚,“滚!你才是老头子!”
我们开了会儿玩笑,刚刚对唐莲的担忧散去不少。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我就看到几个伙计从村子里各处回来了。
在门口,他们对我抱拳拱手:“江少爷!”
“打听到了什么?”我问。
他们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他们去干什么去了。
打头的长得挺黑的,和胖子熟,听大家都叫他黑皮。
他说道:“我们打听了一下,大小姐是三天前到的,回了家里后,就没再见到人了!”
我点点头,开车进来动静大,让人看到了很正常。
一个人带着东西进山,要是不是特别注意,就不会看到。
“还有……”他皱了下眉头,“说是两天前好像来了几个徒步的,进山了!”
“徒步的?”我往里面走的脚收了回来,“什么人?”
“说看起来挺平常的,穿着冲锋衣,都背着很大的旅行背包,个子都不高,看模样不是当地人!”黑皮说道,“长得不好看,都挺丑的。”
“都挺丑的?”胖子乐了,“都挺丑还能凑到一个队伍里,还挺巧的。”
可我听了这话没有笑,反而心里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手指下意识掐算了起来,猛然一顿,快步往里走去,“唐佐!”我大声喊道。
唐佐跑出来,“江少爷,我在这!”
“快,让大家抓紧时间吃饭,带上东西进山!”我快速说道。
“怎么了?”唐佐一脸莫名其妙。
黑皮说:“我们刚打听到,有几个徒步的进山了,就在小姐来这里的第二天。”
唐佐看向我,面容很凝重,“江少爷,你是说……”
“不好说!”我说,“不过,这些人说是长得都很丑,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人!不管是不是,我都感觉他们进山不只是徒步那么简单的!”
“好!我这就去!”唐佐没有多问,我说的已经够明白的了,他往里面跑,“大家准备吃饭,收拾东西,吃过饭后进山!”
从各个房间里,立刻都出来了人,有的进了厨房,有的往后面跑。
唐佐回来跟我说:“江少爷,穿上保暖的外套,里面多穿点儿,山里冷!”
我自然知道这个,和胖子往房间走,“不用慌,你们大小姐现在还没有危险,但是那些人如果先一步找到她,我就不知道了!”
“清楚了!”唐佐答应了一声。
回到房间里,打开背包,我把里面的衣服掏出来,挑了两件厚实的穿在里面,又把外套换成了冲锋衣。
胖子那边也是如此,穿完后,像个熊。
可我没有心思取笑他,互相检查了一下要带的东西。
背包里的东西少了一半,我又抽出破煞看了看,插进腰带上的刀鞘里。
胖子在旁边“吭哧吭哧”地把“破魔”往腰上系。
“绑手腕上。”我说道,“进山后,遇到事情,系手腕上方便。”
“哦!”胖子答应了一声,从裤袋里把红绳软棍抽出来,在手腕子上绕了两圈儿,两边头子打了个活扣。
我们准备好了,唐佐也过来叫我们了,“江少爷,彪哥,可以吃饭了。”
“走!”我拎起背包出了房间。
胖子跟着我出来,回手把门关上了,快步往前面走去。
那些伙计一个个都很利落,准备好的背包鼓鼓囊囊的放在正厅旁边的长条椅上,地上还堆着好几捆拇指粗细的绳子。
而他们一个个都换了衣服,冲锋衣、工装裤,登山鞋。
腰上都别着东西,还挂着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布袋子。
饭菜很简单,没有人嫌弃简单,吃饱为准。
吃过饭后,大家都看着我。
我也来回看了看他们,“走吧!”我说道。
他们立刻在我前面往外走去。
唐佐跟着我和胖子跟在后面,还递给我们两把警用手电筒。
手电筒很长,能照明,也能防身,在野外的时候,非常实用。
我们背着包出了门,往左侧走去,沿着一条不宽的小路蜿蜒着进了山。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来,我们行走的速度并不慢,没有人说话,耳边只能听到“嚓嚓”的脚步声和周围树枝绿叶发出的断裂声。
最前面有人开了手电筒,中间也有一个人开了一个。
我和胖子没开,最后面跟着的唐佐也开了一个。
一行十几个人,打着三个手电筒。
看他们稀疏平常的样子,应该是早就习惯默契的了。
一明一暗地在山林里走着,我耳边到处都是各种昆虫的叫声,偶尔会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
走过一座山,下到山脚,又从另一座山的山脚往上爬。
忽然,前面一个人停下来了,等我们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跟我说道:“江少爷,前面看到有人经过的痕迹了。”
“是那些人吗?”我问。
“不知道,痕迹很轻,不像是出来徒步的驴友留下的!”
我回头看向唐佐,唐佐加快脚步赶上来,“什么样的痕迹?”
“刀砍的!”
唐佐看向我,“开路用的,一般驴友也会用刀开路。”
我点点头,看向那人,“过去看看。”
往前走了一段,唐佐喊了一声,“休息一会儿!”
队伍停下了,那人指着旁边的灌木给我们看,“这里!”他又走到对面,“还有这里!”
我和唐佐来回看了看,这种痕迹不多见。
一般情况下,驴友会直接往前面砍挡住的植物,不会往两边砍。
唐佐看向我,面容慎重,“是训练过的!”
我皱眉,胖子在旁边问道:“训练过的?开路也要训练吗?”
唐佐答道:“不是这个意思,是说这些人是接受过特殊训练的,不是当兵的,就是土夫子!”
胖子保持着刚刚说完话的动作定住了,小眼睛眨了眨,看向我。
我嘴巴动了动,“好了,赶路吧!”
队伍重新出发,一直走到深夜,才看到一处峡谷。
唐佐带着我们走到一个全是石头的溪流边停了下来,“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接下来一整天的时间都不会有这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