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臣女应该的。”
得到靖妃一声赏赐,林梦初亦算功成名就。
“把他收拾干净。”
靖公主看了看被打得血肉横飞的陈明不耐命令。
侍卫拉着陈明“打理”,以及公主府奴婢,然后井然有序的开始照顾,逐一清除地面血迹。
周玄熙扔下簿子跑去找林梦初,拉着林梦初袖子抬头看着林梦初。
要说什么仙女等等,周玄熙倒是信以为真,一定是夏姐姐另有隐情了。
林梦初笑着指着周玄熙鼻子说。
掌控花期的秘密如此轻易地暴露在世人面前。
周玄熙嘟嘴暗念夏姐姐的吝啬,但倒是没再想林梦初一定会提出这样的疑问。
林梦初向靖公主祈福,要辞官回家。
靖公主点点头,叫丫鬟将已苏醒的林芙蓉扶出。
林梦初深情来到林芙蓉身边,想扶住林芙蓉。
林芙蓉一出来,就瞟了一眼以前陈明呆过的地方,陈明失踪,只有地面上留下的鲜血显示,刚刚都发生了,都不是她凭空想象出来。
林梦初接触到林芙蓉的时候,林芙蓉几乎像惊弓之鸟一样一跃而起。
林芙蓉苍白一脸,狠盯林梦初,无法理解林梦初究竟如何跳出这出局。
“公主,臣女告退。”
林芙蓉虽然要走,但不忘向靖公主施礼。
这一次,两人坐同一车厢,林芙蓉很明显尚未从陈明那回灵魂。
林梦初笑着,略显轻佻地撩起车帘子。
林芙蓉不高兴地给林梦初上了一课,谁知,隔着车帘子,眼前却浮现出惊心动魄的景象。
林芙蓉带着林梦初走在前面大街上,靖公主马车后脚背走了出去。
靖公主马车平稳地开了过来,就在这时,旁边忽然冲出个疯子来。
那个疯子手中居然握着把银亮的剑,这样冲呆呆地往靖公主车厢里跑去。
侍卫叫道:“有个刺客!”
然后那些卫兵将疯子们层层围住,锋利的刀尖,都刺进了疯子们的体内。
那个疯子就像被砸破了好几个破水缸一样,鲜血源源不断地从创口喷出。
侍卫缩回刀后,那疯子就软着身子倒了下去,没有动。
但殷红刺目而出的血,还是不断地从伤口处向外流出,流了一小段血。
此情此景,街头巷尾演出,自然招来许多人惊恐万分。
但大家看得很清楚,正是这疯子拿着利刀冲上靖公主马车的。
要谋害皇亲国戚是诛九族也不为过。
于是就这样死去活来,靖公主也没难倒这个疯子身边的亲人,所见到的人早已是赞不绝口,靖公主是大仁大义之人。
事过境迁,侍卫便这样冷不丁地将那疯子拖走,冷着脸,不带任何情绪。
如此鲜活的生命对他来说似乎不俱具有什么意义。
理所当然地,这个疯子死后连裹尸席子也没一张,就这样丢到了乱葬岗上。
林梦初将车帘子一放,随即看向林芙蓉。
“庶姐莫要看了,瞧多了会被吓着,晚上睡不了安稳的觉。”
林梦初也有些惧意地把车帘子密密匝匝地压了起来,似乎这就可以把刚才看见的景象隔离开来。
“是是啊”
林芙蓉越看越白,整个人几乎是透明。
在留海稠密覆盖下的前额上方,覆盖着一层细汗,把里面那些毛发都弄湿。
是林芙蓉背上,也冒着一滴滴冷汗,从嵴梁上滑下来。
“庶姐,到府了,下车吧。”
见林芙蓉有些精神恍惚的样子,林梦初很关切的看着林芙蓉。
“噢”
林芙蓉点点头,两股大战,足下虚发,步履微微飘动。
在林芙蓉率先下车的时候,青梅马上上去扶住了林芙蓉。
谁知此时,林芙蓉眼睛一翻,终于支持不住了,晕。
青梅当即抱着林芙蓉有点慌的大叫。
“大小姐,大小姐,你莫要吓奴婢啊。”
“庶姐,你怎么了,你们几个,还不把庶姐扶进府里去。你,直接去医馆儿,把大夫给请来了。”
林梦初赶紧命令过来,那几个奴才接到命令后,理所当然的替林芙蓉忙开。
“小姐,换身衣服吧。”
石心陪同林梦初返回庭院后,抱着琴急忙走上前去。
“我去给小姐准备些热水,净个沐吧。”
石心潮起伏,跑出来为林梦初点热水。
林梦初洗漱换衣,林伯然派人召见林梦初。
林梦初面对镜中,脸上涂了一些白,使脸看起来不像刚才那么红,这才使施施然见到林伯然。
“爹。”
林梦初白了小脸向林伯然施礼。
“芙儿与你从靖公主里回来之后,晕倒在相府门口了?”
林伯然愁眉不展的看着林梦初,林伯然却嫌他阳奉阴违。
“回爹的话,的确如此。”
林梦初点了点头,深邃明亮的眼眸,怯怯的看了林伯然一眼。
“今日庶姐与女儿一道去靖公主府时,发生了一些意外。在回府的时候,路上突然冲出了一个手持长刀的疯子,拦在了公主马车的前面。”
222。姨婆来了2
说完林梦初那原本略显怯懦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慌乱之色。
林梦初深呼吸安定了心情。
听了林梦初的讲述林伯然方才有些轻松。
又认为林梦初身处靖公主府,为难林芙蓉。
夏池就像名门闺秀一样,怎么会在街上上将车帘子掀开呢,这是十分不雅观的行为。
“是,爹。”
林梦初并不辩驳,即使自己被吓到,是辩驳,这不过是纯浪费口水。
抄惯《金刚经》和《女诫》对林梦初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小姐,姨奶奶来了。”
林梦初抄录《女诫》时,石心匆匆赶到林梦初耳根子边说。
石心口中的姨奶奶林梦初就要喊姨婆了。
这位姨婆乃林伯然之姑姑,林伯然生母夏老太太早早去世了,林伯然能够取得今日之成绩,承袭了夏府,幸亏有这个姨婆。
林伯然登上丞相宝座前,夏家还算得上是个不算太大的官宦世家。
林伯然当然不能成为夏老爷子唯一的儿子,夏老太太去世后,夏老爷子娶了继妻为妻。
理所当然,继妻在身,子女成群。
对此,庶不算在内,林伯然有嫡弟。
有了娘儿们就是宝贝,和那嫡弟相比,林伯然自是吃了点苦头。
不过这姨婆很凶,因为她只剩下夏老太太一嫡姐了,所以对林伯然这侄子很关照。
夏老爷子迎娶继妻后,这姨婆就十常介入相府,连林伯然也接他抚养。
终于有一天林伯然能够赢回嫡弟继承夏府不正是这姨婆帮上了忙?
想问问姨婆个小丫头怎么会介入夏府?
这就不得不称赞了,这个姨婆娶的太好了。
据说是高娶低嫁,这姨娘可算得上是高娶,竟娶一世袭侯爷为妻!
此侯爷亦为领兵征战之人,功勋卓著,只是遗憾,终以身故。
就连姨婆和这侯爷所生的孩子也都为了大周国而损了躯。
姨婆守若大之家业,先支持林伯然,后林伯然成大事,小侯爷不在,这姨婆就把心思放在养孙子上。
理所当然,姨婆之相公父子,皆是为了大周国而献身。
姨娘也曾替大周国豪杰守节至老,因此姨婆身上就多了一品诰命夫人加身、实封、封地、月饷。
此姨婆之贵尊,除更亲近皇帝之妇女外,旁者莫如此姨婆!
一听这姨娘到来,林梦初本就通红的脸上,露出些许苍白。
前世,林梦初因不得这姨婆欢心,吃够了苦!
前世的姨婆总觉得,她与步占锋结婚的原因,是她的恬不知耻,私相授受步占锋,失去相府容颜,失去相府千金容颜。
因此,姨婆在与步占锋结婚前,为避免自己在丈夫家中再次失去相府的面子,给步占锋施以一系列严格的磨练。
林梦初对自己在冬天与步占锋结婚一事有了明确记忆。
在此之前,姨婆连残忍的要求她跪于雪中双手捧杯,一整个时辰。
由于在雪中跪的时间稍长,膝上受寒,从此落了病。
只不过,那段时间,她心与步占锋结婚了,以为自己就是跟着步占锋度过了一生,吃尽苦头,然后也只在结婚前。
于是,林梦初在姨婆重重困难下,个个咬紧牙关忍耐着。
事到如今林梦初方才想起来当年自己为什么没有去调查。
姨婆断定自己丢相府脸面,定有一人当着姨婆面说三道四的,这个人不做自己的主意,难免婶娘毫无疑问。
想起这一切,夏沁宛眼眶微微泛红。
那段时间,分明就是婶娘看不过步占锋的人,硬耍起心机来,要她去套取。
但至姨婆处,婶娘竟这般反咬。
婶娘看初中状元不顺眼,但没有实官儿步占锋作为老侯爷夫人姨婆当然不顺眼。
姨婆那时候看到她嫁这么个没用的人,就以为她自甘堕落了,相府白把她养了一回。
就是终于步占锋事业有所进步,成为端亲王爷的姨婆还是看不上她,倒是认为自己不配步占锋。
这样姨婆就多了一条教导自己做王妃的“规矩”。
重活一世林梦初现在自然理解姨婆对她向来有成见,全然被婶娘左右。
林梦初笑着说,前世婶娘煽风点火到姨婆耳边,终于硬把步占锋这女婿抢过来。
这一世,是婶娘的不务正业,她还得给婶娘送来个女婿。
没有相府主母这一职位的撑腰,这一辈子就是姨婆过来,她倒好看看,姨婆待她,也听得进几分!
“把那套粉青色的罗裙拿来。”
林梦初一听姨婆过来,赶紧把身上这身衣服换上。
林梦初身穿粉绿罗裙,罗裙绣满海棠缠枝,上著对襟甲,一头墨发,挽着朴素的朝云,近香髻,插有红宝鎏金钗1件。
一双玉白色耳垂,配上一对珍珠耳钉衬气色更甚。
莲步轻移暗香浮动倩影款款。
姨婆看到林梦初的装扮,偷偷的点点头。
姨婆究竟年纪大了,不喜欢晚辈们穿着太素净、像丧服。
也看不惯小辈们穿的衣服又多又亮,看了又轻浮。
这素艳适度的装扮是最合乎姨婆心意的。
前世,林梦初不知道姨婆这个偏爱,在婶娘和林芙蓉的鼓窜下,穿着华丽绝伦的长裙,浑身更透着珠光。
婶娘道:姨婆为长辈儿者,难免爱晚辈儿们扮相。
更有甚者,装扮越美,姨婆看了,就感觉跟年轻了不少。
但正因那身艳俗绝伦的装扮刺得姨婆两眼放光。
其时,林芙蓉再次为林梦初做绊,姑婆连气都气得直张口向林梦初询问,装扮时可顾得上身份!
旁人如果不知道,也会认为窑姐从什么地方来!
那句窑姐可以说将林梦初打的鼻青脸肿。
有长辈的话,这样来形容晚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