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周北竞放下手机,朝路千宁招了招手,拉开自己身侧的椅子。
路千宁回过神,冲盛央央颔首示意,“盛小姐。”
然后才走到周北竞身边坐下,清眸里带着不解,她以为周北竞喊了律师过来。
没想到是直接把盛央央喊过来了。
盛央央看到路千宁身后那几个人,亦是一脸震惊。
她以为周北竞喊来她谈盛阙行这事儿得赔多少钱,准备放弃了或者什么之类的云云——
没想到,是直接喊着她来谈判?
但她的想法略显天真,周北竞让路千宁落座后,沉眸扫了眼跟进来的几个男人。
直接指着盛央央说,“这是盛阙行的姐姐,你们想要钱或者想干什么找她。”
路千宁:“……”
她是考虑过这事儿要跟盛央央打个招呼,可一想姐弟两个本就关系不合,或许又要吵起来。
纹身男几个人也傻眼了,站在偌大的包厢里大眼瞪小眼。
片刻,纹身男就琢磨过来盛央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给身后的兄弟使了个眼色,坐下来后直接问盛央央,“今天是准备让我带钱走,还是把盛阙行交给我?”
盛央央喉咙一哽,仿佛才回过神发生了什么事情,扭头看着周北竞。
他左手指缝里夹着烟,袅袅升起的烟雾笼罩在着他和路千宁,他看路千宁的墨色长眸中布满了宠溺。
右手扣着路千宁干净柔软的手,指腹轻轻摩擦着手背。
许是察觉到盛央央打量的目光,周北竞拧了拧眉,歪了下头视线越过路千宁,落在盛央央身上。
“怎么?我们在这儿影响你谈判了?”话落,他起身,双腿碰到了椅子摩擦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连带着路千宁也不得不站起来,被他扣着十指绕过长桌往外走。
“等等!”盛央央霍然起身,盯着周北竞离开的背影,“你就这么走了?”
周北竞带着路千宁走到纹身男几个人身边,身上凛冽的气息让纹身男几人不自觉的往盛央央这边挪了挪。
他步伐微顿,回眸一本正经道,“你还有事?”
说完,看到盛央央站在一群男人旁边显得格外无助,他长眉蹙了下又说,“放心,这儿有监控,他们不敢怎么样。”
略带警告的目光从那几个男人身上一扫而过后,他头也不回的带着路千宁走了。
包厢门被打开,走廊的光芒照进来划过盛央央的眸子,很快又暗下来。
外面嘈杂的声音隔绝开,盛央央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都陷入肉里,她却像察觉不到疼一样。
“五十万在这儿,拿了钱走人。”
良久,盛央央把本就提前给纹身男准备好的五十万银行卡放在桌上,推到纹身男面前。
纹身男一笑,脸上挤满了褶子,却没拿卡,“盛小姐,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环境和条件下。”
“少说废话,拿了钱走人!”盛央央语气不耐烦到极点。
对面纹身男的笑容跟她天差地别,“别急呀,盛小姐,这借款写的虽然是五十万,可是您告诉我只要有另外一张让盛阙行跟我走的协议,超了五十万你们也没办法的……”
盛央央面色一沉,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纹身男伸出一根手指头来,“盛小姐是爽快人,我也不墨迹了,一百万,拿钱两清,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出去告诉门外那两人,是你给我出的这好主意,也是你拓印了盛阙行的签名和指纹——”
“你闭嘴!”盛央央恼羞成怒,而她越是愤怒纹身男心里就越稳。
——
咖啡厅的一楼是大片的落地窗,清晨的阳光洒进来照在路千宁和周北竞身上。
路千宁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小口抿了下,红唇轻启道,“这样把事情甩给盛央央是不是不太厚道?”
“有什么不厚道的?”周北竞理所当然道,“盛央央是盛阙行的姐姐,她来处理这事儿再合适不过了,何况……那天她走的时候说了,钱的时候她负责。”
但这话周北竞没告诉路千宁,路千宁还以为那天盛央央谈崩了是打算以后再也不管盛阙行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路千宁小声埋怨道,“我昨晚上为了想办法解决这事儿,都没怎么睡好。”
周北竞双手穿插着放在咖啡桌上,淡漠如斯的眼眸看着她,正欲说什么时,盛央央等人从二楼下来了。
纹身男带头的几个人冲路千宁哈头弯腰的打过招呼,离开了咖啡厅。
盛央央拿着包朝他们走过来,在路千宁身边坐下,“我以为你们走了。”
“总要知道处理的结果,她才能安心。”周北竞这个‘她’指的路千宁。
“盛小姐,我觉得他们手上的协议条款有猫腻,你可以……”
路千宁想把她原本解决这事儿打算告诉盛央央,熟料被盛央央打断了。
“我已经给了他们钱,没必要绕弯子,不想跟这种人接触太多,有损名声,何况五十万也不是很多。”
闻言,路千宁一噎,扯了扯唇角道,“盛小姐真大方,”
盛央央挑了下眉缓声道,“所以如果我没来的话,你是打算跟他们纠缠到底吗?你该不会连五十万都拿不出吧?”
五十万,路千宁拿得出手,是整个教育机构的流动资金。
且不说拿出这五十万会影响到教育机构的正常运作,就算不会她也坚决不掏这五十万。
“她拿不拿的出有什么意义吗?”周北竞淡然道,“你怎么想的?直接掏钱做冤大头?国外的教育是让你拿钱摆平一切吗?”
他没想到盛央央会直接给钱。
男人鹰隼般的眸里倒映着两字——愚蠢。
那目光刺的盛央央胸口憋闷的快喘不过气来,紧咬着贝齿看周北竞。
周北竞很失望,站起来拿上外套,“不管怎么说解决了就行,咱们走吧。”
他驱动长腿走到路千宁身边,带有温度的大掌撑在路千宁腰间,两人缓步离开咖啡厅。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处理了,刚好我可以回家陪我妈,等会儿路过买一些她喜欢吃的点心。”
路千宁系好安全带,扫了眼还坐在那里的盛央央,蹙了蹙眉道,“我有些意外她会直接给钱。”
盛央央一直给她的印象都是盛气凌人,聪明果断。
在这几个小混混手里‘翻船’,不像她的作风。
周北竞也不理解,但他懒得去猜盛央央怎么想的。
半途停车给张欣兰买了点心,周北竞又按照路千宁的口味买了一些吃的。
路千宁直接在张欣兰这边下了车,拎着点心进屋,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就听见刘工在说话。
锻炼张欣兰的发音,简单的‘啊、呀’之类的字都可以说了。
路千宁把点心交给刘工处理,她坐下来跟张欣兰汇报张月亮在江城的近况。
“妈,月亮可长大了,你知道她在两天的时间就找好了门店并且开始装修了,我以为她会在江城租个最便宜的房子住,但您猜怎么着?”
她给张欣兰揉着腿,欣慰的笑道,“她选了一个中档校区房住的,彩印了不少小广告见人就发,就这几天已经有不少江城那边的客户咨询学生网课的事情了。”
想到张月亮汇报自己租住的小区时,还有几分小心翼翼,忙着解释租住那里的原因,路千宁忍不住笑了。
“妈,她可聪明了,以后咱们可能都得靠着她养。”
张欣兰激动的直点头,半晌,费力的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字,“好——”
张月亮能变得这么优秀,何尝不是路千宁给了她底气呢?
两个人能彼此互相帮助,张欣兰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还能看到这一天。
张月亮成功在江城驻足,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着。
路千宁除了陪张欣兰便是忙着工作,难免会忽略周北竞。
但周北竞也突然有些忙,忙到她意识到,不是她忽略周北竞。
而是周北竞开始忽略她了。
有时候到深更半夜两点钟,周北竞才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酒味。
她想起那天周北竞和章环宁说的新项目,后来再去章家补课的时候,听章环宁提起过,周北竞打算分一杯羹。
许是在忙那个新项目。
临近五一小长假,路千宁带上赵小甜请教育机构的几位老师聚餐。
主要是想在几位老师中选一位主干负责人,在她去江城以后负责温城教育机构的工作。
“我大概八月份的时候会去江城,赵小甜是咱们机构的股东,你们有任何事情可以找她,至于教育机构工作分配的事情还要提拔一位工作和应急能力俱佳的人来处理。”.
说白了,赵小甜空有职位不干活,只起到督促的作用。
几位老师瞬间就斗志满满,想竞争负责人的位置。
“路千宁,我怎么好像看见周北竞了?”赵小甜冷不丁凑过来说了一句。
路千宁一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二楼一个房门紧闭的包厢外,女服务员站在那里。
“哪儿?”
赵小甜指了指那个包厢,“刚才那服务员送菜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背影特别像。”
他们是普通聚餐,便在一楼大厅,周围环境有些嘈杂,路千宁听她说完便不以为然的说道,“可能是看错了吧。”
“先不管看没看错,那男的旁边有个快脱光了的女人,万一要真是周北竞呢?咱得去看看!”说着赵小甜死乞白赖的拉着她起来,“你们先吃,我和路老师去一趟洗手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