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竞都无动于衷。
“周总,周启山发起了股东大会,说您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顾,这么不顾后果以后没办法打理好北周,要求众人投票让盛央央接受现北周最大的几个项目。”
一旦这事儿成了,等于周启山在北周安插了得力的干将,以后周北竞就不再是北周的天。
“呵——”周北竞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随便,只要他有本事拿走就行。”
“周总——”张文博心头一急,“您没考虑过后果吗?北周在您手中,周启山撑不起来,这是您唯一的底气,您若是就这么放弃了,以后还不任由周启山牵着鼻子走?”
阳光洒在周北竞胸口往下的位置,他面色略沉,眉宇透着一股压不住的锋芒。
他侧目看向窗外,仿佛并不把张文博的话放在心上,眸底淬着的冷意渐渐凝结薄冰。
张文博急坏了,周北竞的现状对外隐瞒,别人也不清楚婚礼被取消的内幕。
但周北竞为了路千宁萎靡不振,命都不要的消息还是传开了。
这让北周的人人心惶惶,再有周启山暗中挑拨,已经有不少人倒戈相向了。
张文博急的去找了周老夫人好几次,周老夫人却说,是她把周北竞推入深渊的,但她却没有救周北竞出来的本事。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看造化了!
多少人都暗中觉得,周家这次真的要变天,周北竞要完了。
顾南拎着一份丰盛的午餐来了,看到张文博在这儿,挑了下眉,“怎么?周家那老不正经的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张文博顿了下,然后一五一十的都跟顾南说了,“顾少,您帮我劝劝周总。”
“成,你先出去吧。”顾南把午餐放在桌上,待张文博走了,他才开口,“怎么?以后就打算这么要死不活的了?周启山要真掌权了周家,你能不能活都是一个未知数。”
周北竞一言不发,侧了侧身体开始吃东西。
要说他萎靡不振,但顾南觉得他这一天三顿饭吃的也太准时了……不像受打击的样。
可要说他积极向上想活下去,北周那边这么大动静却不管。
“既然你这么两耳不闻窗外事,那我调查到那晚水晶灯的幕后主使,就不跟你说了吧。”
顾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就开始玩儿。
但还没开锁,手机就被周北竞拿走了,他赤脚站在顾南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南,“少说废话。”
“行行行,直接说,花御封。”这事儿查起来特别费劲,酒店的人被买通,层层往上调查,但他还是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最后,偶然遇见了林清越,林清越说花御封曾经让他给一个人汇款,着重调查才发现,那个人就是酒店被买通的家属。
周北竞将手机丢在一旁,眸底一片森寒,折回去继续吃东西,迅速吃完了擦了擦嘴说,“去把张文博给我喊回来。”
“你想干什么?这事儿我会跟花御封算账的,把我的婚礼搞成这样,这口气我一定得出,但你现在——”顾南不想再让周北竞出面了。
北周乱成一团,多少人都对他不满,这个节骨眼再得罪花家,内忧外患,对他没好处。
周北竞不为所动,轻轻转动着手腕,看都不看他,还是那句话,“把张文博给我喊回来。”
“行。”顾南拗不过,只能把张文博喊回来了,他没走,想知道周北竞要怎么做。
但周北竞直接让张文博送客,硬生生把顾南给赶出病房了。
“花家那边的计划提前下手。”周北竞嗓音冷漠到一定地步。
张文博抿了下唇,应声,“是,那北周这边……我在股东大会当天,让您视频参与会议,行吗?”
他还是想让周北竞极力阻止那场股东大会带来的灾难。
“可以,你安排吧。”这次周北竞没反对,待张文博离开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始打电话。
听不清对方是谁,只知道是个男人,尊敬的称呼他‘周总’后,便一直听他吩咐。
“股东大会那边听我的安排行事……”
北周的股东大会被传的沸沸扬扬,眨眼就到了股东大会当日。
周北竞以视频方式出席,大屏幕上他面色清冷苍白,带着几分病态和颓废。
周启山并不知道他会以这种方式出席,脸色不太好,但没放在心上。
“一个集团领头人,要的是负责,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还一蹶不振,这样的人我不申请罢免他的总裁职务已经是顾念父子之情了,他不在北周这几天,多少的公务都耽误了?要是没有一个主心骨,北周就散了!”
周启山坐在以前周北竞坐的地方,看都不看身后的大屏幕,一番激烈的言论发表完,有不少股东在低声附和。
见状,他心头松一口气,该拉拢的人都拉拢了,相信其他人也知道好歹。
他不罢免周北竞主要是周北竞的威严在外还是管用的,不论是盛央央还是他都全权拿不下北周。
所以这个股东大会主要目的就是让盛央央摸到实权,将来慢慢一步步架空周北竞,换掉周北竞是迟早的事情!
“央央在国外留学这么多年,很有能力,一定能力挽狂澜拯救北周的现状,相信一些利弊不用我举例跟你们说明了,现在就开始投票吧。”
说完,周启山给苏丽娟使了个眼色,苏丽娟将纸和笔发放到众人手中。
“大家不要太紧张了,匿名投票,过后某些人想追后账也追不成的。”
闻言,有些人暗中松一口气,局势不稳定谁也不愿意得罪谁,匿名最好了。
众人开始投票同意与否盛央央接受现如今北周几个大项目,而盛央央本人却开心不起来。
事情没朝着她预想的发展,她以为赶走了路千宁,和周老夫人坦明心迹,周老夫人为了利益也会撮合她和周北竞。
周北竞顾全大局,会跟她结婚,她到时候倒戈相向帮周北竞除了周启山和苏丽娟,周北竞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
或许是日久生情,又或许是对她存感恩的心,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北竞一定不会离婚。
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但非但周老夫人没撮合,周北竞也恨她,如今又因为周北竞受伤,苏丽娟和周启山也改变了主意。
不逼婚了,而是急着占据北周。
这样下去他们很可能直接放弃逼婚,而是让她直接掌控北周给周南安做嫁衣。
她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捏着,扭头看着大屏幕上漠视一切的男人。
她没能力抵抗周启山和苏丽娟,周北竞是她唯一能翻身的希望,可——
她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
不出五分钟,投票结束,盛央央将票都取出来,找了北周的一个高层来念票。
同意,不同意,两个票数不相上下的迅速增长。
总共三十九个人,到了三十八票依旧是各执一半。
最后一票,盛央央希望是不同意,这样周启山他们又要用老办法,让她嫁给周北竞。
可惜,纸上写的是同意,一票之差周启山险胜。
瞬间,周启山就高兴的和苏丽娟对视一眼,然后才起身回头得意的看着周北竞。
“少数服从多数,股东们的意见你也看到了,不要做锤死的挣扎,有些项目需要你的人来交接给央央,你迅速安排一下。”
周北竞始终沉默不语,听他说这话才眼皮微抬,看着屏幕上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股东们。
片刻,他冷声道,“我只声明一点,之后北周死活都捏在盛央央手中,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若出事非要追责,你周启山交出北周股份,作为给各位股东的赔偿。”
他张口便要了周启山手中的股份!
霎时间,周启山仿佛被抓住命脉,不敢轻易答应!
“那如果央央能把北周打理的很好呢?”苏丽娟反问,“那你是不是要为你这段时间的失职给诸位股东一个交代?”
“呵——”周北竞唇角轻勾,讽刺又薄凉的弧度格外刺眼,“那就赌一把,她若稳住北周,我交出股份,辞退总裁一职,她若稳不住,你交出股份,以后不踏入北周一步。”
盛央央顿时泰山压顶,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成为周北竞和周启山争夺北周的至关重要点。
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我——”不等周启山说什么,苏丽娟迅速打断,“这件事情没必要现在做决定,这样吧,让我们考虑考虑,三天内给你答复,到时候我们的决定也要告知给各位股东的,怎么样?”
“孬种。”周北竞丢下两个字,直接挂断了视频会议。
那端,周启山脸色涨红,愤怒的盯着黑掉的屏幕,随手抄起东西将屏幕砸的稀巴烂。
周北竞伤口很深,医生建议至少住院半个月,但这才躺了一个星期,他就沉不住了。
将电脑丢在一旁,直接招呼张文博去办理出院。
“周总,您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张文博一脸不赞同。
周北竞却已经下床开始换衣服,胸口处裹着厚厚的纱布,依稀还能看到红色的血水。
但他不为所动,低声道,“顾南今晚请几个不错的兄弟吃饭,我去凑个场。”
张文博脱口而出,“您是想去凑场,还是想去见路老师?”
他是什么人物?去了是震场的,哪里是凑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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