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把姜丞岸的话当真了!
路千宁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姜丞岸,有……还是没有啊?
“我还能骗您?”姜丞岸走到路千宁身边,毫不犹豫的说,“得亏着这孩子还没出生,不会说话,不然我让ta喊您一句干奶奶。”
“咳咳……”路千宁被呛的直咳嗽,借着这机会走到窗台旁边。
他们母子的谈话,她插不上嘴,偏偏还是话题中心。
“那行,这孩子我认了!”姜母更干脆利落,笑着看了看一直咳嗽的路千宁,示意姜丞岸去递张纸。
然后招呼张欣兰过来,“你是孩子奶奶还是外婆啊?”
“外婆。”张欣兰不善言辞,招架不住姜母的热情,想往路千宁那边走,却被姜母拉着在床边坐下。
“还有多久预产期?男孩女孩啊?你们是准备在这儿生的,还是回国……”
她们喋喋不休的交谈,姜丞岸走到路千宁身边,低声说了句,“帮个忙,你家孩子多个爹和奶奶,不亏,我妈很大手的。”
路千宁:“???”
这是亏不亏的问题吗?这也不是帮个忙的问题啊!
“啊,对了。”姜丞岸又问,“你家孩子他爸那边,我亲自去解释,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
“那倒不用。”路千宁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涩。
半晌,姜丞岸转不过弯来,任何一个父亲都会介意,自己的孩子突然多了个干爹吧?
怎么可能不用他解释呢?
再看路千宁眼底透着淡淡的哀伤,他倒吸一哭凉气,“死了?你节哀啊,不过这样,你的孩子更需要一个父亲了……”
他后面说了什么,路千宁没听清,脑子嗡嗡乱,死了!?
他的劝说和姜母的喋喋不休让她脑袋快炸了,半天都抿着唇没说出话来。
直到出了病房,耳根子才清净了。
她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意思?”
张欣兰也有点儿懵的看着她,“不是都说好了,一个做孩子干爹,一个做孩子干奶奶?”
“认真的?”她匪夷所思,她都没亲口答应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张欣兰又回头看了看病房,才云里雾里的说了句,“这母子两个有点儿不着调,没准是心血来潮,咱们也别放在心上,先回家吧。”
有道理,路千宁应声,跟张欣兰打车回商场,又开了自己的车回家。
这边儿,姜母已经开始判断路千宁的产期在几月份,动手准备礼物,什么出生三件套小金锁金手镯的,都提前预定。
姜丞岸也十分认真,他可算给他妈找到了‘玩儿’的,还能避免了被催婚。
“我告诉你,姜丞岸,你可不能说说拉倒,你做了人家干爹,你就得尽到义务,何况这孩子还没爹,懂吗?”姜母看出他没多大兴致,一番教育。
“懂。”姜丞岸点点头,有点儿敷衍。
姜母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样可不行,这不是亲的虽然一定不是亲的,但从小认亲的关系在这儿呢,将来你娶了媳妇生孩子说是亲的,但可不一定真是亲的啊!这肯定没跑的还是这认来的,所以你得好好对人家……”
她这话一出,姜丞岸差点儿没抽过来。
更让姜丞岸觉得离谱的是,他居然觉得有道理!
于是,他被代入了,一想到一个小肉包子从小都管他喊干爹,他心里就莫名高兴。
如果在是个丫头,他就更——
“我要做干爹了?”姜丞岸突然一乐,“干爹也是爹,比亲的不差,比如说周北竞那爹,肯定不如我这干爹做的到位。”
闻言,姜母瞪他一眼,“你能别这会儿提那膈应人的玩意儿吗?他何止是不配做爹,他连做人都不配。对了,你竞哥咋样了?不是说要年前结婚呢?”
姜丞岸一脸懵逼,“他要结婚了?我不知道啊!没跟我说啊!”
“哦对,他怕你回去耽误工作,让我瞒着你的。”姜母拍了拍额头,见姜丞岸脸色黑乎乎的,她立刻拍了拍姜丞岸的肩膀说,“乖儿,他是坑你了,但你现在要做干爹了,他可做不上,你‘报仇’的机会来了。”
“好,我这就去炫耀一下!”姜丞岸拿上手机走出病房,去了走廊尽头给周北竞打电话。
这边儿天色渐晚,华灯初上,国内正赶着下午。
春天的阳光铺满房间,周北竞左手夹着一根烟,听见手机响把右手的酒杯放下,滑动屏幕接起。
“竞哥,你要结婚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北竞眸光一沉,片刻闭目养神,声音不辩喜怒,“就为了这事儿打电话?”
“当然不是。”姜丞岸果断否认,“我来跟你汇报一件我的人生大事。”
安静了半晌,他又问,“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什么事儿?”
“还能有什么事儿?”周北竞反问,“选好墓地了?”
“损,你不损能死?”姜丞岸被气的咋咋呼呼,“再猜!”
他也是欠虐,都这样了还让周北竞猜。
周北竞那张嘴可不是什么善茬,“挑好日子死了?找到女朋友了?要结婚了?”
“都不是。”姜丞岸一口全部否决。
闻言,周北竞轻嗤了一声,“直接当爹了?恭喜。”
“还真是!”姜丞岸嘚瑟的说,“我当干爹了,孩子没出生呢,单身妈妈,一落地,就我一个干爹。”
也不知怎的,周北竞心底一沉,没再接话。
“我才发现,有点儿当爹的惊喜了。”姜丞岸分享着喜悦,“还不知是男孩女孩呢,我喜欢女孩。”
他絮絮叨叨了一堆,仿佛是他亲生的。
“哦对了,说起来这孩子母亲你认识!”半晌,姜丞岸说到重点,“就是路——”
周北竞可是认识路千宁的,他正要脱口而出,冷不丁觉得不对。
他白得了一孩子,周北竞指不定怎么嫉妒呢,万一私下联系路千宁把他这干爹给罢免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什么?”周北竞蹙了下眉问道。
“就是,你见过,以前在这儿留学时一个同学的。”姜丞岸的谎话手到擒来。
周北竞越过这茬,“跟霍氏的合作怎么样了?霍氏稳住了吗?”
话锋转的有点儿快,姜丞岸脸上要当爹的笑容收都收不回来。
半晌,他说了句,“目前还算稳,这个项目一拿下近半年霍氏不会有什么波澜。”
那,她应该快回来了。
“还有事儿吗?”周北竞有些不耐烦的问,“没事儿挂了。”
“哎等等!”姜丞岸赶忙喊住他,“我——我要申请回国,这破地方我不待了。”
“处理好国外的工作,你想回就回,我不拦你,再过一段时间北周的事情告一段落,你也确实该回来帮我。”
周北竞把话说的理所当然,安排着姜丞岸的工作。
姜丞岸不反驳他,转脸换了一副正色,“知道,等我回去铁定帮你,我妈也帮你!”
提到姜母,周北竞面色难以形容,半晌挂了电话。
——
路千宁以为,姜丞岸所谓的认干亲是开玩笑的。
但她想不到,姜丞岸在威尼那儿问了她的住址,第二天就开始火急火燎的赶过来送东西。
有他给孩子买的,还有姜母给孩子买的。
她和张欣兰都分外不自在,姜丞岸看出来了。
“你不用不自在,我妈身体不好,最大的愿望就是抱孙子,都魔怔了,医生说她就是闲的,让我给她找点儿事儿做。”
他一边把买来的东西拆了,一边说,“我给她找了很多事儿,她都不想做,跟你家孩子认干亲我是随口一提,但她这么上心,你这是给我解决难题呢。”
路千宁也不知他这是客套话还是真的,见他把一个个贵重的东西拿出来,思忖半天还是说,“这些东西都挺贵的吧,要不……”
她话还没说完,姜丞岸就抬手制止了,“打住,谈钱就太伤咱们的感情了,我不跟你客气,你惹我不高兴了我就跟你算账,让你还钱,但在那之前你要跟我算账,我会不高兴的。”
“那你早晚会不高兴,就直接把账算了吧。”路千宁接了句。
当即,姜丞岸就黑了脸,“你这人怎么跟那谁一个德行的,谁敢这么怼我。”
看他不高兴了,路千宁没再继续说。
他送来的那些东西七七八八加起来超了六位数,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真分的太轻惹了姜丞岸不高兴,指不定他会在合作的事情上使绊子。
她干脆就记下这份情,回头实在不行在合作上找补一下。
江城。
花御封安排盛央央和合作方见面,对方姓陈,五十多岁,家里有个儿子是脑残。
老婆也死的早,那之后又娶了几个,都冒死了。
都说是因为姓陈的年轻时干了太多缺德事儿,报应在他儿子和老婆身上了。
然后就没人敢再嫁给陈建国,怕被他克死。
但不得不承认,陈建国的工作能力很强。
盛央央听不少人提过他,没有传说中那么老,有几分风流倜傥。
但见了真人,她才知道传言不可信。
秃顶,啤酒肚,大黄牙。
惹人嫌的外在,陈建国一样不落。
尤其是见到她时,陈建国那色眯眯的眼睛散发出的光芒,更令她感觉不适。
“陈总。”但她不得不主动打招呼,伸出手去。
忽然觉得屁股上一紧,陈建国没握手反而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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