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着他们过来的服务员怔住,“周总,您说什么?”
“我说换个房间,算我的。”周北竞又重复了一遍,待服务员听懂了去换房间时,他看向包厢内的人,“没吸烟的现在出来,在走廊里晾五分钟再去新包厢,吸了烟的回家洗洗想来再来,不来就直接守岁。”
说完他就拉着路千宁去了服务员开的新包房。
空荡荡的包房里,桌上摆着水果和零食。
周北竞拉着路千宁在沙发上坐下,他挑了几样她爱吃的零食放在她面前,“先吃一会儿,估计要等等他们才能进来。”
“你不要这么夸张。”路千宁禁不住馋,拿了块西瓜,边吃边说,“偶尔闻一点儿烟味没关系的。”
“我知道。”周北竞面不改色,“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公布你怀孕的机会吗?”
路千宁:“……”
她扭头看了眼包厢的门,赵小甜垫着脚只能在窗户上露出半张脸,冲她不断挥手。
她丢下果皮走过去,拉了下门却发现拉不动。
“我关着呢。”赵小甜说,“我身上都是烟味,我怕进去让你家周总给我丢出来,咋,你们两个这是要备孕了?不至于紧张到这种地步吧?”
顾南凑过来,搂着赵小甜脖子隔着玻璃冲周北竞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你小子真是没见过媳妇怀孕,所以想在生一个吗?千宁,咱不听他的,不给他怀,生孩子多疼啊。”
周北竞丢下手里的扑克牌走过来,挑眉盯着窗外的夫妇两个,“孕妇不能闻烟味。”
“……”赵小甜脸色一菜。
“我靠!”顾南直接爆粗口,都是因为周北竞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赵小甜不理他俩的眼神厮杀,贴着窗户问路千宁,“真的?你又怀上了?”
路千宁点点头,“你松手,把门开开进来说吧。”
“我不能松啊。”赵小甜手上的力度更大了,“我这一身的烟味儿,要是侮辱了您的鼻子,传染到您腹中孩子那儿,那我不是罪过了?你等着,二十分钟我们就回来!”
说完,她连拉带推的把顾南和其他人都带走了。
顾南是不吸烟的,赵小甜怀孕期让他戒就戒掉了。
只是刚才房间里有人吸了烟,那人还和顾南挨的很近,所以他身上的烟味很重。
可他不想走,“这没啥,当初你怀孕我不是还吸过烟,别听——”
“顾南,你想想你儿子,你要是还想听他管你喊爸爸,你别惹周北竞!”赵小甜一巴掌抽在顾南脑门上,“他显摆是真,但也是真急眼!”
隔着窗,路千宁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么走了。
她折回去吃吃喝喝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一群人才浩浩荡荡的回来。
她真好奇,“你们干什么去了?”
“隔壁有个洗浴中心,我们去洗了个澡。”赵小甜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衣服,“连衣服都洗完烘干了,就是人多烘干衣服费劲了,不然不会超出二十分钟时间。”
路千宁:“……”
一窝子的人坐在角落里看着她,一个个大老爷们身上都是香喷喷的洗衣液味儿。
顾南除了洗衣液味,还有一身幽怨的气息,“周北竞,你可真不是人,搞得好像谁媳妇没怀过孕似的!”
周北竞面不改色,“她怀的是二胎。”
你媳妇怀过,但仅仅一个,他媳妇这是第二个!
那引以为傲的语气和表情,顾南原地跳脚,站起来骂周北竞,“你过分了嗷!谁媳妇还不能怀二胎?”
“她怀的是我的二胎。”周北竞纠正一下。
顾南:“……?无耻,谁媳妇怀孕不是自己的孩子!你的脸呢?”
周北竞淡淡的说,“反正,你媳妇还没怀二胎,是不是你的也两说。”
“你这就过分了,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赵小甜忍不住开腔,“我还能怀别人的?”
“你在乱说什么?”路千宁在周北竞腰上掐了一把。
尾巴敲到天上去,过头了。
周北竞慢里斯条的解释,“我只是在叙述事实,他自己一点就着,跟我无关。”
字里行间透露着,他就是又要当爹了,但顾南没有。M.biQUpai.
顾南被刺激的不轻,脑仁直跳。
“千宁,你生产之前去拜拜佛。”赵小甜捏了捏眉心,“许愿千万别让你儿子随了周北竞这性子,太毒了,顾南已经被他气‘死’多少次了!”
路千宁嗤笑,“他们以前就这样,张嘴就瞎扯,你应该习惯了。”
以前她做周北竞特助的时候,来这地方哪次都乌烟瘴气的,顾南被周北竞气的跳脚。
但仅限于嘴上的调侃,这两人一直都是他们之中关系最好的。
吵吵闹闹到今天,要是周北竞不调侃他,他受不了呢。
“得,他就是嘴贱还斗不过人家。”赵小甜拉着她往边上坐了坐,“不过,他这个人还是有点儿用处的,盛阙行有下落了。”
路千宁瞬间就敛了笑容,往赵小甜那边靠了靠,“人在哪里?”
“确实就在江城,根据顾南多方的调查和打听,据说他曾经在一个工地上做过苦工,但做了也就十天半个月的,后来就没再去过了,顾南还在深入调查。”
赵小甜拿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给路千宁看。
照片上,盛阙行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带着黄色的安全帽,脸上脏兮兮的,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
照片是在远处拍下的,有他在工地扛铁管,推砖块,干各种活儿的。
还有他埋头大口大口吃饭的。
有两张图能看出是中午在吃盒饭,还有两张天色已晚,他手里拿着的白馒头跟脏兮兮的手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孩子,不管怎么说至少是脚踏实地的自己干。”又看一遍,赵小甜不禁眼眶发红,“咱们找到他,带他回来。”
“不。”路千宁迅速开口,“如果找到他,先告诉我,不要让他知道我们找到他了。”
赵小甜愣愣的看着她,“为什么?”
“他不是一个小孩了,他是一个男人,他有自尊,有自己的计划,我们能做的就是不打扰。”路千宁侧目看了看被一群人打趣的周北竞。
他一定知道盛阙行就在江城,但是他没说。
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路千宁顿时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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