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阙行:“……”
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笑容间透着窘迫和懊恼。
苏苏捏着眉心,绕过章匀凝的床头走过来,拍了拍盛阙行的肩膀,“小竹马,你快安慰安慰她吧,她的手以后不能画图了,建筑这行估计要跟她无缘了。”
“她不需要我安慰。”盛阙行避开苏苏的手。
察觉到他不喜欢肢体接触,苏苏有些尴尬,怪她过分的熟络了。
但她还得做个助攻,不然章匀凝她爸来了,这儿还没凑一块儿,她一边挨批一边惋惜。
“有没有可能,是怒极反笑呢?”
章匀凝抬起包的严严实实的手,捂住了脸,隔开盛阙行的打量,“我没事,让我自己静一静吧。”
盛阙行目光在她身上划过,在沙发上坐下来,没有安慰的意思。
苏苏只能回到章匀凝病床旁坐下,疯狂的用手机搜索如何做好一对没张嘴,情窦没开的男女的神助攻。
一个话少的可怜,一个总掉链子,她好难啊!
事实证明,她的好难不是暂时性的。
五天,章匀凝和盛阙行零进展。
盛阙行就像是男保姆,伺候她吃喝。
章匀凝那张嘴除了在人家递过饭来时张开,找不到什么话题。
偶尔说两句,根本没有延展性,不了了之。
眨眼,章匀凝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当天,她才知道盛阙行就住在她家楼下。
那个让苏苏一直觉得好看的小帅哥,竟然就是盛阙行。
“手术还算成功,就已经算是万幸了,如果再折腾不好,截肢都有可能,回去不能沾水按时换药,好好休息。”
盛阙行叮嘱着。
章匀凝忙不迭点头,心头有些失落,但一想到他就住楼下,又打起精神来,“知道了。”
回到住处,盛阙行帮她们把行李送上来,局促了片刻,又说,“最近工地事情多,策哥一个人忙不过来,明天起我要开始工作,你们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电话你有吗?”苏苏赶紧问了句。
章匀凝摇头,“只有微信。”
不待苏苏再说什么,盛阙行已经朝章匀凝伸出手,后者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机递过去。
一串数字被输入,拨通后盛阙行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互相把手机号存下,回到章匀凝手中的手机瞬间就变得沉甸甸,有意义了许多。
“小竹马,你每天几点下班啊?晚上回来吃晚饭吗?”苏苏赶在他走之前,又问了句。
盛阙行把手机揣裤兜里,先纠正,“你就叫我名字吧,一般情况下我六点左右就回来了,回家吃晚饭。”
他的厨艺还不错,莫家那兄妹两个个顶个的懒,手也笨,这几年要不是他钻研江城那边的饭菜,他们都得饿死。
南洲和江城的口味差距很大,他吃不惯。
“行,那麻烦你了。”苏苏给章匀凝使了个眼色。
章匀凝送盛阙行到门外,看着他站在电梯口等电梯,想说点儿什么又找不到话题。
直到电梯上来,盛阙行摁着开关键,朝她看过去,“回去啊。”
“你先走。”章匀凝笑了笑,“要不我送你下楼?”
盛阙行眉头微蹙,“我住你家楼下,而已。”
不再等章匀凝说些什么,盛阙行朝她挥了挥手,进入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眼皮微抬,深邃的眼眸朝这边看过来——
章匀凝微微抿着嘴唇,扯出一抹笑容不待挥挥手,电梯门已经彻底合上了。
她长舒一口气,转身回家,关上门。
“人就在你楼下,别心不在焉的。”苏苏收拾着东西,见她要过来帮忙赶紧拒绝,“你去养着,别真把手搞的要截肢才知道注意,去那儿坐着,一会儿我给你制定一套追求小竹马的计划。”
东西并不多,她和苏苏各两件衣服,直接丢洗衣机里就好。
也就十来分钟,苏苏收拾完,拿着纸和笔在沙发上坐下,写写画画。
“来吧,咱们先来第一步,每一段感情都是在独处中积攒起来感觉的,从明天起每天等他下班,你就找理由约他吃饭。”
章匀凝迅速问,“什么理由?”
苏苏嘴角一抽,“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啊?”
“当……当然了。”章匀凝被她质疑的面色惭愧。
“真正的喜欢,哪怕是连想知道今晚月色有你跟没你是不是一样的借口都能找的出来的,你连个借口也说不出吗?”苏苏痛心疾首。
这一听就是很假的借口,章匀凝可说不出口。..
“我这只是一个比方。”苏苏看她面色一言难尽,步入正题,“这段时间人家照顾你,又垫付医药费,你不得请人家吃饭谢谢人家吗?还有啊,咱们现在没钱了,你也可以找他借钱啊!还有南洲这饭菜,太难吃了,你我都不会做饭……”
章匀凝打断她,“你不是会吗?那天的鸡汤挺好喝的。”
苏苏:“你知道什么叫制造机会吗?说实话我不光能做饭,我还能借来钱,我也可以替你去谢谢他,要不我去追他你在家里躺着?”
顿时,章匀凝做了个封嘴的动作,示意她继续。
“还有啊,你现在建筑的工作做不了了,你再约他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介绍给你啊,虽然你的手还没好,但是你需要钱,有没有一只手就能做的?再然后比方你哪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难受……”
稀奇古怪的各种借口,苏苏都举例了一遍,主打一个死缠烂打。
仔细算算,估摸着这些借口都够章匀凝约盛阙行一个月的了。
“就这样,明天给他打电话,用感激他的理由请他吃饭,他肯定会拒绝了,你就告诉他你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章匀凝忙点头,“好。”
她左手打字比较困难,但还是捋了一遍,把苏苏说的那些借口都记在手机备忘录了。
看她学习态度认真,苏苏十分满意。
苏苏的厨艺只能算一般,至少比南洲本地的食物好吃,晚上两个人就这么凑合了一顿。
翌日,熬了一天,赶在傍晚五点多的时候,在苏苏的加油打气之下,章匀凝拨通了盛阙行的电话。
那端,声音有些嘈杂,接了几秒钟盛阙行的声音才传来,“喂——”
“那个,我找盛阙行——哦不是,我是章匀凝。”章匀凝磕巴着。
盛阙行言简意赅,“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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