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小姐这话说的!”
何姨娘挂上那戴了层面具一般的笑:“德方禅师我也请了。禅师最近挺忙,得过两天才能来。所以我便把崆至道长给请过来了,一样的,二位都是得道高人……”
“既然德方禅师最近不得闲,那我便多等几日就是。”程似锦直接拒绝。
她能不拒绝吗?这个节骨眼上,肯定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这一点疏漏都可能铸成大错。
尤其是何姨娘带来的人,决不能往里放,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听程似锦这么说,何姨娘也不急:“三小姐,我也不过是按照老爷的意思办事。你这沐锦斋才短短两天就没了两条人命,老爷可是说了,宜早不宜迟!”
说着又看向程似锦:“这人我都请过来了,你还不让进。三小姐,若是今天再谁有个闪失,你担待得起吗?”
程似锦凝眉看向何姨娘,眼神冰冷。
这话的意思是在告诉自己,如果不让道士进去,今天可能还会有人死……
无论这是威胁还是诅咒,都让程似锦心里隐隐作怒。
何姨娘淡定回视,漠然不语。
毕竟,如果程似锦不让道士进门,她便有好大的空间可以在程禄之面前努力发挥了!
此时的程似锦对何姨娘略有忌惮。
第一,本来自己有力的硬性扳倒程似玉可以威胁何姨娘的证据已经没了。
第二,何姨娘如今肯定是恨毒了自己,设了无数个圈套在等自己。
她认为,眼下这情况,道士进门或者不进门,肯定何姨娘都有着她的打算。
程似锦内心一盘桓,便定了定主意,决定要顺其自然,见招拆招!
想到这,程似锦才做出不符不情愿的样子肃了神情看向何姨娘:“何姨娘,我只是说愿意再等德方禅师几日。又没说不让这道长做法。”
何姨娘看了程似锦一眼,嘴唇扬起一丝得意的笑:“三小姐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然后便对身旁的道士直接道:“崆至道长,请。”
“慢着!”程似锦突然开口,拦身在前。
何姨娘眼神一凛,神情当即划过不悦,看向程似锦:“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年纪轻轻,说话都开始前言不搭后地反复无常了?”
看着何姨娘的反应,程似锦心里的判断越发明确,也想到了应对之法。
便冷笑着开口:“我沐锦斋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但是我这个人生来喜欢整齐有度,井井有条。这么多人进来,弄乱了我的东西怎么办?”
何姨娘这才不以为然,反唇相讥:“三小姐心思还真是细!崆至道长可是得道高人,你的东西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
何姨娘看了一眼周围继续开口道:“除了崆至道长和他带来的三位小道长,剩下的可都是咱们自家人了!”
程似锦立马接口道:“到底是我心思细腻还是何姨娘你心胸太窄?我刚才说的是怕人多,院里陈设什么的乱了罢了……可没你刚才说的那个意思。你想太多了。”
何姨娘又没在嘴上讨到便宜,就要继续开再看扳回一城,却听程似锦不耐烦的语气抢先开口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吧。小心误了时辰,父亲责怪何姨娘你办事不利。”
程似锦一番话下来,何姨娘被堵得都快要憋出内伤了!
这死丫头,里面外面都让她给说完了,正反都是她的理!
太可恶了!一会儿让你好看!
想到这,何姨娘才咬了咬牙,强忍住内心的怒火。
就在这时,程似锦凑到荷香耳边小声说着什么,荷香边听边连连点头,随后便脚步轻巧地急急出去了。
一行人来到了沐锦斋院内……
那个崆至道长在周围,踱来踱去,装模作样地像是在勘察什么……
所以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留意到一个暂时离开的荷香。
看了有一盏茶的时间,那道长又看了看天,然后对何姨娘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
何姨娘立马正色,“道长请。”
崆至道长便开始让小道士陈设香案,开坛做法。
小道士都沉默不语,手上动作却利落得很,很快就把一切都摆好,就等道长往中间一站了。
又看了一眼天,崆至道长便手持桃木剑,来到了香案正中间,念起了法号。
程似锦从旁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很快崆至道长又念起了咒语,手中的桃木剑开始挥来挥去,突然他开始用左手蘸着朱砂,迅速地在黄符纸上写着什么……
然后就用那桃木剑往写了画了符的符纸上一戳!
想来这种事情这道士没少干,熟练得很!
那符纸就非常听话的插在了桃木剑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