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大龙来到议事大厅,见到了王雄。
“王寨主,这是五千两的银子,请您查验。”汤大龙说完,把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递给了王雄。
王雄打开一看,果然是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顿时为之一亮,那副贪婪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汤头领,真没想到,你这个兄弟家资巨富啊。”王雄不禁赞道。
“王寨主,银子已经凑齐了,请您尽快放人吧。”汤大龙说。
“好,你且回去,我随后就安排放人。”王雄说。
“我想王寨主乃一山的寨主,必定言而有信,不会食言的吧?”汤大龙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是自然,汤头领,且放宽心,我王某人说话自然是算数的。”
汤大龙听他说得很肯定,就没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来人!”汤大龙刚走没多久,王雄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请寨主吩咐!”一名卫兵走了进来,躬身施礼。
“你去牢狱之中,找李思哲,把陈甲提取出来,然后释放了吧。”王雄说。
“是!”卫兵回答说。
“且慢!”这时有一人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向那名卫兵一挥手,卫兵就先退了出去。
“寨主,你真是菩萨心肠,太好说话了,陈甲暂时不能放。”那人向王雄说道。
此人名叫地北,是山寨的三头领,分管长枪队,是长枪队的大队长,素来看不起汤大龙,在他看来,汤大龙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有什么资格做山寨的头号大炮手?
“兄弟,你此话怎讲?”王雄看着他说,“人家已经把银子如数凑过来了,如果不放人,我如何向汤大龙交代啊?”
“寨主,此乃迂腐之见,”地北哈哈一笑,“寨主请想,你昨天提出要他们交五千两的银子上来,人家今天就送过来了,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王雄有点懵。
“说明人家有钱,不在乎这点钱,而你的心太软,要的太少了。”地北说。
“那话已出口,说好五千两,人家已经足额送过来了,如何还能更改?”王雄说,“怎么说我也是山寨的副寨主,岂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
“寨主,据我了解,那张天和现在颇有资财,仅给他姐姐准备的嫁妆就价值上万两的银子,而你邀请他入伙,他却以种种理由推三阻四,将我们拒之门外,既然他不受抬举,不能为我们所用,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对他太客气了,”地北分析说,“而且,我听说,他们高圩镇黑心肝的地主老财也不少,像什么秦二爷不但开赌局,而且经营多个绸缎庄,当铺,还有那武大郎更是家大业大,三妻四妾,骡马成群,都是肥得流油。”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雄听他这么一说,不禁问道。
“我的意思,无毒不狠不丈夫,陈甲暂时先不要放行,把张天和他们稳住,正好趁此机会,今天晚上,我带领我的本部人马从后山下山,绕道而行,将张天和家,以及整个小张庄,高圩镇全部洗劫一空,我估计这一晚上下来,不会少于两三万两的银子。”
“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王雄一听这地北也够狠的,“这也不符合道义啊。”
“道义?我的大寨主,你真让我无语,你忘记你的身份了,”地北哈哈大笑,“你别忘了,咱们是胡子,土匪,讲什么道义?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天上不掉钱,地上不长钱,买炮买枪要钱,买炮弹,子弹要钱,买战马要钱,弟兄们的饷银要钱,没有钱什么都玩不转,山寨上三四千兄弟,一天光吃,要吃多少,上千匹战马,一天光草料要多少,如果没有钱,谁还替你卖命?这些兄弟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冒着随时被官府杀头的危险,跟着你和大寨主图的是什么?没钱能行吗?当今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什么是道义,什么是法律,谁有钱谁就是老大,谁有枪杆子,谁拳头硬,谁就说了算。一切凭实力说话。”
“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王雄说。
“我带人马过去,全部蒙面,我们就扬言是寒云寨的,把水搅混,要是有人报官,官府要派兵围剿的话,就让他们去找黑云寨算账去,”地北说,“这就叫嫁祸于人。”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王雄点头。
“等我们大队人马到了以后,只要他们不反抗,我们不滥杀无辜也就是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有人不知死活,胆敢反抗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不过,听说那张天和是黑云寨老当家杜判官的干儿子,我们把张天和得罪了,倘若他干爹发兵来攻打我们怎么办?”王雄还是有点顾虑。
“我的大寨主,据我了解,他们黑云寨撑死也就千把来人,我们有三四千人马,不仅有长枪队,还有炮队,怕他何来?他不来,是他的便宜,他要是真的带人马来了,我就叫他有来无回,”地北说,“何况那活阎王杜立嗣与张天和是面和心不和,他巴不得张天和早点死呢,怎么可能会发兵来攻打我们?量他张天和一个人能有多大能为?能把我们怎么样?你就放心吧,他是翻不了天的。”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得办,”王雄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你去准备吧。”
“是,寨主,这就对了,”地北说,“你就在家坐镇,等我的好消息吧。”
就在这天的晚上,地北与天南二位头领带着两百名长枪队把小张庄和高圩镇洗劫一空。
张天和家几车好东西以及她姐姐的嫁妆全被掳走了,就连樊勇,邢立正他们家也被掳掠干净。
那高圩镇的武大郎正搂着玉儿睡觉呢,就被人家从被窝之中掏了出来,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装上车拉走。
秦二爷的宝局,绸缎庄,当铺也被洗劫一空。
地北与天南他们是高高兴兴,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