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
也有点不爽。
最终陈远还是按捺住了,问道:“那陛下怎么说,答应了?”
“答应了啊,人家带着新罗女王的国书来的,又是一介女流,还只求委身为妾,吾大唐天朝上国,不能这点面子都不给吧?”李二一本正经说道。
似乎也有道理。
作为附属国,想嫁个公主过来,给大臣做妾室,这要求很过分么?
显然是不过分。
这要都不答应,该让人寒心了,大哥不是这么当的,这么当人心早晚得散。
不过陈远还是觉得有些无语:“那也没必要非得找我吧,另外,是不是有些附带的条件?”
李二干咳了两嗓子:“附带的条件是没有的,至少明面上没有提。
至于为什么非得是贤弟你,以贤弟的智慧,应该不难猜出来才是。
况且贤弟貌比潘安,才高八斗,对家中妻妾之宠爱世人皆知,如此,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不爱?
以愚兄之见,莫说这新罗公主了,便是新罗女王,怕是也仰慕贤弟得很呢!”
这话还是很中听的,陈远听着也舒服。
至于为什么非得是他,大概原因他也能猜到,便道:“既然如此,那陛下还准了?”
李二:“嗨,这不是没办法嘛,人家都拿着国书来了,一介女流,主动上门,要求又那么低,总不能这点面子都不给不是?”
还是那套说法。
说完又很渣男的说道:“至于其它,愚兄觉得贤弟也不用顾虑那么多,反正人是主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言下之意,吃就行了,大不了到时候不认账。
陈远嘴角抽抽:“这合适吗?咱们堂堂天朝上国,干这种没面皮的事?”
李二讪讪:“谁知道呢,万一真有那么一天,贤弟你一个做臣子的,也没办法是不?”
好有道理。
陈远琢磨了一会,又问:“那关于新罗,陛下现在到底怎么想?”
“暂时还没怎么想,当务之急是稳定高句骊局势,即便有想法,那也是百济优先。”
李二如实说道。
一来是高句骊刚刚拿下,需要做的工作很多,不宜大动干戈。
二是新罗与大唐一向交好,且不说这次人家送来一个香喷喷的公主,即便是没什么表示,等闲也是不会去动的。
而同样作为半岛区域的国家,即便是有想法,那也是跟高句骊狼狈为奸的百济优先。
陈远点头:“跟我想的也差不多,那人呢,长安城?”
“村里。”
“艹。”
服了。
真的服了。
陈远搓了搓脸,起身拉着永嘉回房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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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眨巴着眼,很快碰着手指满脸羞红:“不好吧,白天,外面好多人呢!”
陈远:“……”
永嘉还是永嘉,就这么一句,陈远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好一阵过去才瞪眼道:“我是那么急色的人吗?”
永嘉摇头:“不是。”
“那你又说?”
“因为,我急呀!”永嘉噗嗤就笑,说完伸出双臂,踮起脚尖。
好一阵过去才松开,红唇娇艳目光水润凝视着陈远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远一声轻叹,抱着永嘉在床沿坐下:“出大事了啊,新罗那边送来一个公主,拿着国书指名道姓要给我做妾。”
“哦,那宫里答应了?”永嘉也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但是又不觉得多么意外。
陈远耸耸肩:“你觉得呢?”
永嘉呵呵笑:“这么长脸的事情,依当今陛下和朝中官员的性子,肯定不会拒绝。”
“说对了,的确没有拒绝,人都已经在村里了。”陈远说道。
说完又一本正经道:“但我觉得这事欠考虑了,完全可以找借口推掉的,这样一来到时候翻脸方便。
反而是像现在这样,虽然人家什么都没提,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将来反而不好再怎么样。”
“问题是那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啊,现在白捡一个香喷喷的新罗公主,多好?
再说了,真要遇上那种野心勃勃没人情味的皇帝,你喜欢?”永嘉笑嘻嘻说道。
陈远一想也对,这做人,还是有点人情味比较好。
皇帝也一样,有人情味才会体恤百姓,有人情味才懂人间疾苦,有人情味,才好放心在其手底下做事。
反之,一个野心勃勃半点人情味都没有的皇帝,必然是冷酷的,好战的,这样跟着做事都提心吊胆,对于百姓而言也没什么好处。
而面对新罗公主拿国书前来求婚,没有选择拒绝,而是选择彰显气度,给新罗颜面,本身就是一种宽厚和人情味的体现。
便捏着永嘉的小鼻子笑道:“还是吾家娘子有见地,只是这样一来,房里人又多了呢?”
“那原本也不少啊,况且咱家有钱,不怕多一双筷子。”永嘉眨眨眼,不无俏皮的说道。
之后不久两人便从房间出来了,而后几个女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陈远又跟李二一道坐下,一本正经道:“问题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还请秦兄代为言明,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小弟还不想因为这种事闹得家宅不宁。”
李二一惊,顿时也想起来这人乃是后世之人,让他在这里有个稳定的家比什么都重要,赶忙应道:“一定一定,最后一次,贤弟放心,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暂居第三栋别墅的金胜曼遣侍女送来一份亲手制作的小点心。
又让代为请安,问姐姐们安好。
李二便笑着问道:“如何,且不论姿色,单论做人,这新罗公主还算聪慧吧?”
陈远点头:“不错,是个聪明人。”
说着便命人备了酒菜,装入食盒,笑着对侍女说道:“去吧,烦请转告公主殿下,她做的点心我很喜欢,待此间事了,我会亲自上门拜会。”
侍女盈盈一笑,接了食盒,领命返回,不多久便遇上出门在半途张望等候的自家公主。
“怎么样怎么样,见到枟阳公了没?”
到底是自愿且带着欢喜过来的,金胜曼这会可激动了,不等侍女开口便主动上前询问。
侍女忍俊不禁,笑着答道:“见到了,不过公主是不是该开口了?即便论官职,那也当是玄菟郡公,而非枟阳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