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陈非凡有些微醉,一听凌雅妮这话,也没想那么多,忙把身上那张图纸拿了出来,将地图背面那幅山水画呈现在她的面前。
“想不到这里还有一幅画。”凌雅妮借着灯光,仔细看了起来。
“不知道这里是否还有线索。”虽然陈非凡看不出这画为何会画在这里,但他隐约觉得这画跟正面那张地图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老头?”凌雅妮指着画上的那个老者问道。
陈非凡原先倒是没注意,凌雅妮这么一说,他凑进一看,确实有几分相像;虽然他与那老头只是一面之缘,但依稀还能记得那人的模样。于是,他忙点头回道:“看上去似乎是他。”
凌雅妮指着那画上的山又问道:“非凡哥,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山吗?”
“不知道。你认得?”陈非凡一开始还以为这只是一幅画,既然画上的那个老者就是他要找的老头,那么这就不只是一幅画那么简单了。
“这是一字山。”凌雅妮用修长的食指点了点画上的那座山道。
“一字山。”陈非凡倒吸了一口冷气。
龙鼎国的四大禁区,南面便是一字山,这一字山是东连望天涯,西连极恶沙漠;相传这山连绵起伏,一字排开,是鬼怪出没的地方,没人能翻过这座山到达更南边的地方。曾经有位皇帝让一将军带着十万大军挨个进去,结果只逃出来千人,而且都已神志不清;那位将军虽活着出来,但也早就疯疯癫癫,出来不久后就死了。
“也许……”凌雅妮将食指移到那木屋上面,继续道,“这画告诉我们,那老头就在那里。”
“你说那老头在一字山旁的小木屋里?”陈非凡没想到这回找个人居然会那么麻烦。
凌雅妮收回食指,静静地看着那幅画,好一会儿才回道:“也许就在那儿。”
一字山,其路途遥远,更何况听闻那里凶险未知,陈非凡心中难免有些打起了退堂鼓;而且即便到了那里,还不一定能找到那间木屋,就算找到了那间木屋,那老头也不一定就在那里。现在只是看图说事,真真假假没人知道。
如此一想,陈非凡倒是酒醒了一半,突然间又想起自己怀中还有一封佐天给的信,但这封信,他是万万都不能拆,唯有把它亲手交到那老头手中。如果不去一字山,那么找卢然,其实也是在茫茫人海搜寻,同样没有什么头绪。
思来想去,陈非凡倒是觉得不如先去了一字山再说,说不定途中还能遇到卢然,要是一字山没有那老头的消息,到时候再另寻办法。
主意已定,陈非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好。就去一字山。”
凌雅妮乖巧地将他杯中的酒满上,然后道:“非凡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陈非凡忙摆手道,这事他本来就想着一人去;虽然凌雅妮送马又送剑,但对他来说毕竟是个外人。
“怎么,怕我坏事?”凌雅妮柳眉一竖,故作生气状。
陈非凡见凌雅妮一生气,倒是有些心软,忙赔笑道:“雅妮,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去目的的是一字山,你一女儿家,我这也是为你着想。”
“女儿家怎么了?”凌雅妮显得有些不服,“我会武功,绝不会拖累非凡哥,更何况我去过一字山。”
“什么!你去过一字山?”陈非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凌雅妮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淡淡一笑道:“没想到吧?”
陈非凡确实没想到,不过,现在仔细想想,要是有凌雅妮带路,说不定还真可以事半功倍。如此一想,陈非凡心中又有了新的打算,忙朝凌雅妮回道:“确实没想到。既然如此,那我们俩就一起去一字山找一找。”
“何时动身?”凌雅妮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明日一早。雅妮,你看如何?”这里也没其它什么事了,陈非凡当然是想越快越好了。
“明日一早。”凌雅妮想了想,点头回道,“行,我们就在南门汇合。”
回到客栈,躺在床上,留有三分醉意的陈非凡倒是有些后悔刚才的约定了;此次去找佐天所托的那个老头,是祸是福未知,也不知道那老头是敌是友,更何况凌家是敌是友也是未知;美酒配佳人,确实让他糊涂了不少;但事已至此,又不能毁约,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觉睡到天亮,陈非凡收拾好行李,骑着夜风便来到南门等。
没等多久,就见一女子,长发往后一束,一身白衣劲装,还有一把长剑挂在柳腰上,骑着一白马,缓缓地朝陈非凡过来。
此女子正是陈非凡在此等待的人,两人在南门一见面,只交谈了几句,便一起立马启程,直奔一字山。
这一路上有凌雅妮这样的佳人相伴,陈非凡并没有忘乎所以,所以此行目的也有所改变,专心寻找佐天所托的那个老头,已成了此行的唯一目的,而找卢然之事,只能随缘了。
两人一路往南,到了轻荷城,一到了这里,陈非凡便想起了虹烟门,那几天的事犹如在昨天发生一般。
凌雅妮见陈非凡有些恍惚,忙问道:“非凡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故人。”陈非凡笑着回道,既然凌雅妮不知此事,他也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