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身后的阿落,「你从宁州来?」
「对。」阿落点头。
「我也在宁州待过,不知这位郎君住在哪里呢?」
阿落笑笑,「怎么?大人是在调查我?」
秦殊连忙摇头,「自然不是,不过是郎君跟我一位故人很像,所以忍不住想多了解你一些。」
「故人?」阿落问:「是你叫主子的故人。」
秦殊扑哧一笑,阿落也笑着。
「更像了。」秦殊说着。
阿落收起了笑容,「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
「抱歉。」秦殊解释着,「这位故人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所以」
阿落微微行礼,「无妨,请带路吧。」
秦殊将他带到东侧的小院,一进门,便是浓烈的茉莉花香。
「这个院子的主人很喜欢茉莉花?」阿落问着。
秦殊转头问:「你喜欢吗?」
「还不错。」阿落淡淡的回应。
「这个院子从两年前就闲置了,天快暗了,您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秦殊说完,并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转身离开了院子。
等到阿落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殊已经走远了。
阿落看着眼前的院子,又是一股熟悉的感觉,自从进入洛府以来,到每一个地方,脑海中都有画面,他选择留下,也是想知道,这个地方与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关系。
他走入院子,来到房间外,房门有锁,他竟然熟练的从一旁的草丛里取出钥匙,打开了房间的大锁。
当做完这一系列事情时,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房间内没有掌灯,他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
有了光源出现,阿落也看清了房里的装饰,他摸着桌子,没有一丝灰尘,「看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他深深的呼吸,试图将脑海里的画面甩走,可越是这样,那些模糊的画面却越发的清晰。
脑袋涨的发疼,他晕倒在地。
出现在画面里的还是那名绝美的女子,而男子是高桢。
他们并肩站立在城墙上,眼前是万家灯花。
高桢眉眼深情,一直盯着女子看。
「阿洛。」高桢唤着她的名字。
女子点头回应,「二郎。」
画面突转,在他最为熟悉的宁州街头,两人牵着手,旁若无人的走在大街上,好似夫妻一般。
「我的选择永远是你,阿洛。」
高桢深情表白,阿落却听不到女子的回答。
一阵眩晕,再次呈现在眼前的画面,是一处陌生的院子,高桢眼神落寞,问着:「是因为爱,还是内疚。」
这一次,他依然没有听到女子的回答。
躺在地上的阿落被秦殊扶到床上。
秦殊问着苏大夫,「您也觉得他是?」
苏大夫沉默不语。
秦殊又问:「如果从长相来说,他还不如那天的那个女子,可是,可是,感觉,真的很像。」
「我们都不要那么早下定论,你们二公子可接受不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情绪起伏。」苏大夫说着.
「」
躺在床上的阿落在呓语,秦殊凑上前去。
「因为爱内疚」
秦殊艰难的重复阿落的呓语,可总是听不真切,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爱,还是内疚?」
身后传来声音,两人回头,见高桢
扶着门框。
「这是我跟阿洛说的最后一句话。」
苏大夫不解,「药效明明还没过,二公子你怎么醒了。」
高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苏大夫却也自己发现了原因。
高桢左手握着茶杯碎片,鲜血淋漓。
「哎。」苏大夫叹气,解释着,「二公子,请平稳心绪。」
高桢喘着气,一步步靠近床边,等看清躺着的人的模样时,眼里浮现明显的失望。
「不是她?」
长相完全不一样,可高桢也认出了他是昨夜城墙上的人。
「他是男子?」高桢问着。
苏大夫摇头,「老夫摸过他的脉象,不是,他是女子。」
高桢体力不支,跪坐在地上,右手扶着床沿,盯着看了一会,转头问秦殊,「你觉得,像吗?」
「」
秦殊沉默着,想了想,才慢慢的回答,「臣,不知。」
高桢又问大夫,「他,可有易容?」
苏大夫摇头,「检查过,没有易容的痕迹。」
高桢的眼神又暗了一些,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那,别让她住在阿洛的房间里。」
「再等等。」苏大夫解释着,「我刚问过我的小药童,这位郎君有失忆的迹象,且她总是变现出对洛府很熟悉的样子。」
「所以。」高桢问着,「您想做什么?」
「失忆的人来到熟悉的地方,会不自觉的开始回忆,她刚刚会晕倒,便是信号。」苏大夫解释着。
高桢盯着她看,见她不停皱眉,竟不自觉的上手替她抚平。
「好,那我们等等。」高桢说着。
秦殊问:「那,她的容貌?」
苏大夫说:「我少时在宁州的山里遇见过一群少数民族,他们善用蛊,传言中,他们有人可以用蛊毒短暂的改变人的容貌。」
听到这,高桢眼神一亮。
秦殊同样开心,连忙问:「所以,她真的很有可能是主子,只是中蛊了。」
苏大夫却微微摇头,「你们别抱有太大的期望,这个也只是我听说的事情,从来没有亲眼瞧见过。」
高桢平复的情绪,说:「无妨,这两年我都习惯了。」
苏大夫叹气,「她一时半会不会醒来,我先去翻翻医术,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我陪您去。」
秦殊扶着苏大夫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只有微弱的烛光,高桢打量着躺在床上的人,除了相貌以外,其他的都很像。
他小心的握着阿落的手,掌心贴近的瞬间,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
「阿,阿洛,真的是你吗?」
床上的人似乎是梦魇,开始摇着头,挣扎着。
高桢握着她的手,温柔的说:「没事,都是梦,都是梦,醒过来就好了,阿洛。」
似乎是听到了高桢的安慰,阿落不再挣扎,呼吸平稳,似乎安稳入睡。
「阿洛,你不要生气,我当年说要去豫州,都是气话,阿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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