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谈初微没能见过,从路德维希导师的嘴里能听出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吴侬软语。
师母平日喜欢盘发穿苏式旗袍,在江南水乡诞生的苏派旗袍,与京派和海派个性完全不同,温婉柔情,有着标志的美人儿,精致的图案刺绣让其拥有倾国倾城的面容。苏绣精致,苏派旗袍是“吴门画派”,将中国最传统的戏曲和旗袍合而为一。
……
很快就到了宴会当天,筹备的是晚宴,谈初微一大早就起来准备东西。
在早上,她接到了舅舅的电话,初家给老谈准备的贺礼快到了,估摸着十点能送到谈初微手上,让她帮忙转交。
说的时候用的是估摸着这样模糊大概的词汇,万万没想到十点时,三辆黑色轿车出现在谈宅外。
她走出去,只见中间那辆车里下来几个穿袍子的男人,男人双手捧着一个暗红色锦盒。
看到这盒子,谈初微大概有了数。这些人是认识她的,见到她十分欣喜亲切,“小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几人任务比较重,没寒暄两句急匆匆就要走。看着架势,谈初微也没留,她心里很清楚,他们这番来不仅是给老谈送这个东西,似乎还有一位大人物等着。
送走几人,谈初微拿着巴掌大的盒子在手里颠了几下,三颗,舅舅下血本了?
要知道这制作一颗就十分艰难,这一出手就是三颗?恐怖如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舅舅不是一直不大待见老谈嘛?怎么这次舍得送这东西也就算了,还一出手就是三颗,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她有些费解,拿着盒子就回了房间。
回到六楼,她把盒子摆在桌子上,盒子旁边是一个淡蓝色的包装盒。那是她早就准备好给老谈的礼物。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往谈宅递东西,而选择在这个时候递东西的,无非是一些没有邀请函不能参加晚宴,又想趁这个机会讨好老谈的。
对此谈家的态度很坚决,一概不收。
有些人碰了壁垂头丧气地走了,有些人不死心,撂下礼物就跑,活生生一副说什么都要送出去的架势。
这刚到中午,已经有专业的妆造团队上门给谈初微梳妆打扮。看着这一帮人,谈初微有点懵,需要这么多人吗?
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老谈的手笔,大气,阔绰。
礼服和首饰她自己挑好了,妆造团队只能在妆发上努力。
化妆师近距离看着她的脸,阅人无数的她依旧在心里感叹一句,这也太完美了。
就是这谈小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也许是因为她底子好,这场妆造忙忙碌碌只花了两个多小时,要知道妆发造型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儿,特别是这种级别性质的晚宴。
打扮好以后,谈初微迫不及待想向老谈展示一下成果。
正在前厅谈事的几人听到电梯叮的一声,下意识往电梯那面看去。
在这谈家后宅坐电梯从楼上下来的,除了她没有别人了。
本以为只有老谈一人,谁知道电梯门开的那一刹那,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谈初微只觉得有些社死,手下意识就想去摁关门键。
好在她忍住了,等等,我社死啥,这是在我家。
因为这个点就算来了宾客也来不了后宅,谈初微并没有想到下面竟然有这么多人。
她原本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们好。”她打了个招呼。
之间客厅里坐着老谈,孙权,以及之前见过一次的覃厌,三人眼中无一不是惊艳。
“绾绾快过来。”见到她,老谈笑得眯起了眼,丝毫没了在外面的冷酷霸总的样子。
见此覃厌有些诧异,这是他第一次见这父女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他第一次见谈总笑得这么……灿烂。
没办法,谈初微硬着头皮走上前。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相撞,她赶紧移开目光。
白色的露肩鱼尾裙称的她肌肤如雪,小巧不夸张的钻石项链拉下细长的流苏在精致的锁骨旁。
细密柔顺的长发被盘起,两鬓留下一缕刘海显得小脸只有巴掌大小。
走上前,她坐在老谈身边,这三个男人都是一身西装,其中覃厌简直和老谈穿的和父子一样,都是一身黑色,另一个人则是深灰色西装。
这覃厌身上看着真的很有老谈的影子,谈初微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果然是长大了沉稳了不少,出落地像你母亲一样美丽。”谈嗣玟拉着她的手感叹到。
这场面为什么有些奇怪?怎么看着像父亲参加女儿的婚礼一样不舍地抓着女儿的手。
“我知道那小老头那里出了点小岔子,你马上就要走了,绾绾,这次离开又要多久?
我也没打算逼你继承家产,现在有覃厌孙权,他们把谈氏打理地很好,以后你接手了谈家也可以继续你的事业。
我从你大学熬到了研究生,现在到了博士,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和路德维希商量了,等你完成学业,就把你俩都接回来,还有dawn一起,给你们在杭州建一个实验室,给你们请最好的人才,花多少钱多少人脉都值得。”
杭州是师母的故乡,难怪老谈能劝动路德维希导师背井离乡,原来是这样。
谈初微听着有些心酸,默默把那就她保送了博士后的话咽了下去。
在学业方面越成功,她能得到点特权也就越大,她打算读下去,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药研。
现在,她有些动摇了。她这样,是否对老谈太残忍了,谁不想子女守在身边承欢膝下。
谈嗣玟一直都知道绾绾性子倔,又很有主见,她要真做了决定,自己是劝不住的,可她还是想试一试。
“老谈,现在新药在紧急关头,实验室离不开我,我们很快就能完成我和导师的梦想,我不想在这个关头出岔子,三年,再给我三年。等完成了研发上市,我一定回来,把导师dawn都带回来定居。”离她毕业也就一年,这一年是万万不够的。她反握住老谈的手,安抚道。
在这个关头想把实验室移到杭州,其中难度堪比天方夜谭。
她有自信,三年,只要再给她们三年,她们就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