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非臣眉头微蹙,低声道:“不必,她既然能大包大揽的应下,本王相信,她一定有办法。”
霜元星有些无奈的撇撇嘴,他也想不通,霜非臣怎么会如此信任温茉言。
这局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温茉言已经输了。
果不其然,这边霜元星刚想到“输了”二字,那边拓跋玉便开口道:“秦王侧妃,你输了!”
温茉言拿着棋子,略显迷惑的看着棋盘,很显然,她连自己输了都看不出来。
温茉言转头看向霜非臣,似乎是在求证拓跋玉的话。
霜非臣宠溺的一笑,微微点头,并没有因为她输了而恼火。
温茉言干笑一声,把棋子放回棋盒,随后开口道:“承让,承让。”
拓跋玉皱眉厉声道:“是你输了,你承让什么?”
温茉言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随后道:“那你说啊,我看你不说,那我就客套一两句呗。”
拓跋玉生气站起身,冷声道:“不知所云!”
温茉言摊摊手,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笑容。
这“琴”温茉言弃权了,绢花也没投就输了。
这“棋”温茉言输的太过于明显了,谁要是把绢花投给她,岂不是等于说自己眼瞎?看来也不必投了。
眼下也就只剩下“书”与“画”了。
高座上的皇后娘娘见状皱眉道:“陛下,这简直不学无术嘛,这连半盏茶的工夫都不到,她就输了两场了,还不如臣妾宫里的婢女。”
宣武帝脸色也不好看,他不在乎自己的儿子到底娶谁做正妃,可他在乎东周的颜面啊。
就算是不能完成,可好歹也比出一个旗鼓相当的架势啊。
这温茉言,简直……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想到这里,宣武帝冷声道:“温茉言,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琴棋书画,你到底会不会?若是不会,干脆直接认输算了!别在那丢人现眼。”
温茉言笑眯眯的看向宣武帝,混不吝一般开口笑道:“哎呀,陛下您别着急嘛,有赌不算输是不是?这接下来两场,不就是轮到我说规则啦!”
拓跋玉听到这,开口接话道:“琴棋书画,书不就是比书法,你还能有什么规则?”
温茉言微微摇头道:“公主此话差异。这琴棋书画,说到底,比的是技能和学问,尤其这‘书’并不单单指书法这么简单。更是泛指文化知识,今日我就要与公主比一比这文化知识。”
拓跋玉皱眉问道:“如何比。”
温茉言挑眉道:“就比治国之道,你我各做一文章,提出治国良策,然后众人评判,看看谁的治国之道更好。”
不等拓跋玉回应,高座上的皇后娘娘便蹙眉道:“温茉言,不要胡闹,女子不得干政。”
温茉言笑笑应下:“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正是因为女子不得干政,所以相信无论是我,还是北燕公主,过去都不曾有涉及国策的经历,如此当堂做文章,才更显公平。”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点头,拓跋玉也并不反对。
这温茉言只是将军府的庶女,她可是一国公主,在治国之道上,还能输给一个庶女不成?
想到这里拓跋玉当即开口道:“好,本公主就跟你比治国之道。”
既然双方都不反对,宣武帝便顺着她们的意思,当即命人抬上来两套桌椅和文房四宝,且点燃一注清香,仿佛殿试一般,对二人开始考核。
二人纷纷落座,开始提笔写文章。
只是那拓跋玉坐下就开始写,全神贯注,十分用心,而且看起来思路也很清晰,并没有卡顿。
反观温茉言拿着毛笔在砚台里抹来抹去,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就是不动笔。
霜元星见状又着急了,开口道:“七哥,你看她行不行啊?怎么不写啊?”
霜非臣也拿不准温茉言的心思,不过温茉言如此气定神闲,应该不会有问题。
就在霜非臣要回应的时候,一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的武家三公子武玄立。
此刻武玄立的那双眼珠子,恨不能黏在温茉言身上,他双拳紧握,满脸都是焦急的神色。看样子恨不能帮她去写。
霜非臣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武玄立,冷声说道:“你七嫂说了,一定不会把我输给别人!”
“呃……啊?”霜元星疑惑的看向霜非臣,感觉霜非臣这话怎么说的酸溜溜的。
兄弟二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温茉言抬头看了一眼清香。
感觉时辰差不多了,她终于开始提笔写了。
不是她故意托大,浪费时间,实在是她对自己那鬼画符一般的字,有些没底。
也不知道宣武帝看完之后,会不会直接气吐血。
“唉!”温茉言叹口气,开始缓缓将自己的治国之道写出来。
比起拓跋玉的长篇大论来,温茉言写的可谓是言简意赅了,仔细看过去,只有百余字。
霜元星伸长了脖子,也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只担忧的说道:“七哥,她就写了两三句话啊!这能行吗?”
霜非臣有些无奈的看向霜元星,开口道:“你这家伙,怎么如此啰嗦,你不是不喜欢她么,那她输了,我令娶旁人,不是正合你心意?”
霜元星撇撇嘴道:“我是不喜欢,可七哥你喜欢啊,小弟我当然希望七哥能顺心如意了。”
霜非臣看着霜元星担忧的表情,心中滋味复杂。
因为他昨日拒绝了温茉言要营救安美人的提议,所以眼下面对霜元星,心中颇为愧疚。
霜非臣叹口气,打算今日之事过后,一定要去打听清楚,安美人,到底为什么没死。
“陛下,外臣写好了!”拓跋玉的声音,响在大殿上,唤回了霜非臣神游的意识。
高座上宣武帝微微点头,示意陈公公去将拓跋玉的文章拿上来,同时开口问道:“温茉言,你呢?”
温茉言笑笑:“臣妾也写好了。”
宣武帝开口道:“一并拿来上,宣读于众人听。”
陈公公连忙走下去,将二人的文章都拿到手上,随后他站在高座前面的台阶上,开始宣读。
先读的当然是拓跋玉的文章,洋洋洒洒一大篇,大多都是官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错处,也没有什么出彩之处。
可这一笔好字,真是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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