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3月26日,周三。
二中校园开始出现了各种“勤洗手、勤通风”的横幅,进校门前也多了一项体温测试。
一旦有学生体温超标,或者出现头痛发热的情况,马上隔离及时送去检查。
校方应该是听新闻说白醋消毒很管用。
结果整个教学楼都弥漫着白醋煮沸后挥发的酸味。
早自习,一班教室里特别嘈杂,谈论新闻之声不绝于耳,不过大多数同学都在关心提前到6月的高考能不能如期举行。
只有王寻坐在位置上不禁感慨:“2003年的春天啊,没有花香,没有鸟语,大家都泡在醋坛子里。”
他把头瞥向右手边过道的杨小蜜,心里美滋滋:“还有你陪伴着。”
同学们基本上都开始戴着口罩上课,每个人都只留着一双眼睛在外面。
王寻又扫视全班,偶然发现,有些人只露出眼睛还是挺好看的。
不过帅气的人永远都帅气,比如王寻。
同样漂亮的人永远都漂亮,比如杨小蜜。
杨小蜜单手掐着保温杯的杯盖,里面是冲好的板蓝根冲剂。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保护着杯盖生怕洒出来一点。
发现很成功后,大大方方地站在王寻座位边,小声:“闹闹,喝板蓝根。”
王寻抬起头看了看,杨小蜜也只露出一双眼睛,单纯清澈,但是略微上翘的桃花眼尾勾出一股特殊的韵味,不愧是着名的狐狸眼。
王寻摇头笑着拒绝:“蜜蜜,味道太难闻了,不想喝。”
王寻的好同桌,小胖子刘东忽然夺过杯盖,掀开口罩一饮而尽,一副好汉的做派:“谢谢蜜姐,我干了啊!”
喝完,他还冲杨小蜜拱了拱手。
杨小蜜气得一跺脚,抢过瓶盖。
她转身回座位拿出矿泉水原地涮了涮,又蓄满一杯依然是小心翼翼地端过来,递到王寻嘴下:“闹闹,喝板蓝根。”杨小蜜眼神紧盯王寻嘴角,执着到底。
王寻直接法式见面礼,认输没招了,苦笑道:“蜜蜜,我要是不喝,你是不是过段时间就要问一次?”
杨小蜜也不说话,就是端着杯盖。
“好好好,你赢了,我喝。”王寻端起杯盖喝完。
心里暗道:“好在板蓝根是中药材料,喝一点也没什么副作用吧。”
杨小蜜看到王寻喝完后,甜美地笑了一下,回到她的座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
盖好拧紧,把这个比她头还大的保温杯放在桌角,继续开始低头看书。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两天了,自从周一家里开完会。
杨小蜜就记住两件事,一件是她两千万飞了,心疼得要命。
另一件就是知道王寻懒得喝板蓝根的,所以她带着保温杯里装满板蓝根冲剂,一节课一杯,节节不落,按时盯着王寻喝。
刘东悄悄地凑近王寻在他耳边:“寻哥,我家老爷子夸你们寻蜜集团了,做得好,是个好企业。”
王寻瞥了眼刘东,小声:“我可不信这是原话。”
刘东嘿嘿笑着:“原话估计你不爱听哦,寻蜜集团的善举充分体现了履行社会责任、热心参与公益事业的责任担当,必将在社会各界树立良好的榜样,也将会影响和带动更多的群体和个人加入到爱心奉献、慈善捐助的行列中来,形成全社会关心、帮助弱势群体的良好氛围。”
王寻点了点头,笑着调侃:“你总结得很到位啊。”
刘东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耸了耸肩,一脸臭屁地说道:“家庭基因好。”
王寻受不了他的臭屁:“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刘东被怼也不尴尬,转而一脸笑意讨好道:“寻哥,你看嫂子多贤惠,你能不能教教我让我去追求一下明明?”
王寻嘴角一抽,这么明显吗?但是嘴上决不能承认:“哪有嫂子,别瞎说。”
“嫂~~~子~~~”刘东尾音拉得老长,声音传播方向直奔杨小蜜。
杨小蜜耳朵微微颤抖,控制自己不去接话。
王寻左胳膊直接一记锁喉把刘东的脑袋夹在腋下,气急败坏在他耳边:“胖子,你想怎么死?”
“老死。”
“想活是不是?”
“是。”
“那就保护好秘密。”
“嗯嗯。”
“不过,好像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寻哥,你演技太差了,一点都不像。”
“我叫你说我演技差,还说不像?像不像?”王寻恼羞成怒开始勐击刘东肋骨的肥肉。
刘东不是疼的,是被痒的,无奈开口求饶:“不是,寻哥,寻爷,寻祖宗啊,像特别像,影帝级别的表演。”
“这还差不多。”王寻松开刘东,一副打完收工的模样。
刘东整理整理校服,跟没事人一般,主要是习惯了,拍了拍作为前面还在补觉的李大鹏。
李大鹏睡眼惺忪地一回头:“胖子,咋的?”
刘东小胖手指了指王寻:“你哥欺负我。”
李大鹏睡眼一亮,看向王寻:“哥,老舅给你多少啊?”
王寻随口:“两万啊。”
李大鹏怒目圆睁:“为什么我是四千?”
王寻耸了耸肩:“呵呵,我哪知道。”
刘东拍了一下桌子:“喂,尊重我一下。”
李大鹏盯着刘东:“东子,明知道我是他表弟,你还叫我帮忙,你四不四傻?”
刘东一捂脑门,激动道:“大鹏,咱俩可以生意伙伴啊。”
“没错啊,但是要我帮你收拾我哥吗?”
“怎么讲?”
“他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李大鹏挠着下巴。
“甭废话,快点。”
“得加钱!”李大鹏昂起高傲的小头颅。
刘东一脸不屑:“呸,你以为你是丁修啊!”
王寻在一旁看着两个戏精,出声打断:“我那书还没上市呢,原稿都快被你们翻烂了。”
刘东和李大鹏对视一眼,一起狗腿道:“好看啊,赶紧出版。”
李大鹏把脸冲着王寻凑了凑,讨好道:“哥拍成电影,我来演丁修!”
刘东直接用脸挡住李大鹏,对王寻道:“我演丁修!”
李大鹏一掌推开刘东的大脸:“你太胖。”
刘东一脸不服:“我可以减肥。”
李大鹏:“你喝凉水都长肉。”
刘东苦思冥想:“……我吃药!”
王寻摇了摇头,真服了这俩活宝。
上午十点,燕京潮阳区建国路77号华贸中心写字楼。
10楼,荣兴达创始人李晓婉办公室。
李晓婉放下刚才翻看着《恋爱中的宝贝》的剧本,作为制片人的她一阵头疼。
虽然最近两年《大明宫词》,《橘子红了》,《人间四月天》等作品收视率大爆,打出了荣兴达的名头,但是邵红这部新电影竟然找不到投资,难道要自家投?
李晓婉看了眼身形娇小的周讯好似一直懒洋洋的猫咪一般,将自己团成一团,窝在沙发的角落一动不动,又联想近来比较消停沉迷于李丫鹏先生的爱情中,又是一阵头疼。
她柔声:“闺女,又失恋了?”
周讯一听,情绪绷不住了,哭泣:“婉娘,我们吵架了,他不想结婚。”
李晓婉一脸无奈地拿着剧本起身走到沙发中间。
她坐下把周讯的头放在直接腿上,安慰道:“没事,下一个会更好,但是咱不能不要事业了吧?”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沙发另一边的陈昆适时递给周讯一张纸巾。
周讯接过擦了擦眼角,红着眼眶:“我心死了。”
李晓婉心说“就你这破脾气,谁受得了?”
她又想下公司目前的状况只好继续安慰:“你酷妈,准备的新本子。
挺符合你现在的状态的,要不咱们先看看剧本?”
周讯这才坐直身体,把娇小的身躯扑入李晓婉的怀中,装作乖巧撒娇:“哎呀,婉娘,知道了。”
李晓婉又转头看了一旁偷笑的陈昆,手指轻点他的额头:“昆儿啊,别看你现在挺火的,《金粉世家》热播,想想你一年前没戏拍的时候。”
陈昆立马收拢笑容,乖巧点头随声附和:“恩师,谨记教诲。”
李晓婉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站立一旁的乖徒弟曾佳,总算是脸带笑容:“佳儿,最近忙什么呢?”
作为2000年就加入荣兴达的元老,曾佳师从李晓婉,在艺人经纪方面也算是经验深厚了。
她掏出笔记本,按部就班就说着归亚雷,周讯的工作安排,忽然顿了顿了。
李晓婉眉头一挑:“继续啊。”
曾佳犹豫开口:“师傅,周六安排和杨蜜,王寻看《红粉世家》的剧本。”
李晓婉忽然想起了《猴娃》剧组那个执着的小姑娘,心想这可是个好苗子,可惜她母亲一直不松口,不如让曾佳去试试?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笑起来,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尽可能签下杨蜜,至于王寻如果也能签下就好了。
可惜啊,人家母亲叫李红。
另外多嘱咐你一句这俩孩子可是春燕的小公子和小公主。
这你可要伺候好了,随便漏一点资源就够养活你了。”
曾佳疑惑询问:“师傅,人家背靠春燕这平台,还需要经纪人吗?”
李晓婉嘴角噘起,挂起不屑的冷笑:“春燕那三女人都不是搞经纪人的料。
是,我承认她们投资影视这方面有眼光。
可是要论到对于艺人的培养,除了我和王京花以外还有谁?”
曾佳暗自盘算,如果能拿下杨蜜那么周讯根本就不重要。
周讯这位主伺候起来太累了,脾气古怪得厉害。
李晓婉的提醒彻底激起了曾佳的野心。
曾佳当即洒脱一笑道“是的,经纪人这领域只有您和王京花。”
陈昆忽然插嘴:“佳佳,如果你能把我安排进乌尔善最近电影,我的经纪约也是你的。”
李晓婉看了眼陈昆,又看了眼正在和她对视的曾佳。
她点了点头:“行,我没意见,我现在主要是当制作人,经纪人业务要分出了。
佳儿,你来公司三年,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昆儿这事儿算是对你一个考验吧。”
曾佳斗志满满地点了点头,指了指门口:“师傅,那我先出去安排一下了。”
李晓婉眼睛一转计上心头,笑呵呵道:“佳儿,给你个权利,《恋爱中的宝贝》这戏可以让春燕投30%交换乌尔善新片的20%。”
曾佳一愣,眉角上扬,鞠躬道:“谢谢师傅。”
李晓婉摆了摆手。
周讯忽然起身拿起剧本揽着曾佳的胳膊一起往外走,走到门口才说道:“婉娘,剧本我拿回家看了。”
两女一出,办公室门。
周讯就松开曾佳的手臂,语气严厉道:“我不拍广告,你知道的。”
曾佳心想:“你特不爱拍广告,这事我知道。
可荣兴达这么大公司光靠拍电视剧才挣几个钱?
艺人多接商业单子才能养活公司啊。
难道还像以前一样,让师傅亲自押着她去拍摄?
不明就里的外人见了,还颇为羡慕,以为你们情同母女呢。
哎,这荣兴达的一姐和一哥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啊。”
事实也是如此,李晓婉第一眼看到周讯时,就很不喜欢这个女孩子。
瘦小,嗓音沙哑,性格怪异,没一点明星潜力。
但是碍于李邵红的力挺,她十分中意周迅身上的灵气,并且通过几部大热的电视剧一手将其捧红,名列四小花旦之一。
当时还真是属于蜜月期,即便三个女人之间理念上有冲突,但只是暗地不爽。
后来随着周讯的咖位越来越大,那种古怪的脾气便愈发明显。
各种小矛盾,一直在积攒汇聚,直到《射凋英雄传》的时候,终于明朗化了。
当时,周讯正和宋宁在一起,而她签了合同却莫名其妙地反悔。
最后,是李邵红在片场督阵了一个多月,等她心思稳定之后,才离开剧组。
后来,她跟李丫鹏好上了。
李晓婉又不得不帮忙擦屁股,处理她留在宋宁那里的房子和车子。
但怎么说,二李对周迅真的不薄,对这个除了演戏和谈恋爱之外什么都不懂的姑娘,简直当爹当妈,操碎了心。
但由于李丫鹏的存在,使得三人关系不断恶化。
二李是很讨厌这个吃软饭的,希望他们尽快分手,便在工作上对其压榨,让她没心思卿卿我我。
这种不舒服的相处模式,周迅极其反感。
再加上跟李丫鹏闹分手,就有意无意地开始消极怠工。
乃至后来周讯私下签署《夜宴》后,跳槽华艺,也就不稀奇了。
荣信达的艺人经纪除了合约外,亲情也是维系关系的一环。
公司草创初期,这样的模式或许有一定的效果。但在见过娱乐圈的灯红酒绿之后,这一套或许就没有任何效果了。
专业的经纪模式,多样化的合作方式,成为明星合作的前提。
艺人的选择多了,自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种情况恶性循环,明星解约带走经纪人团队,没有专业的经纪人团队,打造艺人也是比较艰难的事情。
嗯,只能说荣兴达尽出人才。
两位李总舍己为人的精神,也确实令诸多娱乐圈内同行佩服不已。
网友戏称“离开荣兴达大红大紫”不是没有缘由的。
但是离开的艺人和老东家基本是没有对付公堂的,真称得上一句业界良心了。
扯远了,视线返回,曾佳和周讯站在李晓婉办公室外。
曾佳想明白了一切无奈耸了耸肩,先卖卖惨,不行最后就只能搬出师傅了。
她严肃地且认真地说道:“讯哥,从我入职4个月开始。
我就接手你的经济业务,一直以来妹妹都对你忠心耿耿尽心尽力。
这海飞丝洗发水广告,我可是跑了三个月啊。
你不能让妹妹吃土吧。”
周讯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让曾佳冷汗直流。
曾佳暗自盘算,到底是哪件事被她发现了,是李丫鹏这事她通风报信给师傅呢?
还是背着她去找乌尔善要角色呢?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周讯冷声开口:“行,给你一个面子,这广告我拍了。
对了,尽心给昆儿办事,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言罢,她看也不看曾佳,径直拿着剧本走了。
曾佳下意识点了点头,不禁暗骂:“一天到晚就这破脾气,一般人怎么能受得了。
赶紧和软饭男分手才是正事。
女人还是得搞事业为主,少谈恋爱。
这恋爱谈得都神经了。”
曾佳快步回到自己办公室,锁好门,开始计划如何才能成为杨蜜的经纪人。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敲门声才让她从沉思中惊醒,看了眼表,嘴角挂上职业的微笑开门
发现是公司新入职她的助理赵若瑶,说了句进来吧。
她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把脑海的思路抄录在笔记本上。
赵若瑶小心翼翼地开口:“佳姐,你中午想吃什么?”
曾佳头都没抬,随口:“都行。”
赵若瑶撅了噘嘴:“那我去楼下买盒饭给你带上来?”
“行。”
“那好,佳姐都按你平时喜欢的买呗,这疫情要少和陌生人接触。”
“可以。”
“那我走了。”
言罢,赵若瑶转身准备出门。
曾佳脑海中闪过“疫情”停下笔,忽然开口:“等等。”
赵若瑶停下脚步,矗立在门口,半转身看着曾佳:“佳姐,还有什么事?”
曾佳笑如狐狸般:“若瑶,你下午收集一下关于防疫方面的知识,整理成材料给我。”
赵若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走廊,询问道:“佳姐,你还有其他吩咐吗?”
曾佳挥了挥手,赵若瑶这才离去。
曾佳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个圈,看向窗外,喃喃自语:“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友情也是情啊,燕京姑娘就重这个。
杨蜜,看你怎么跑出我的手心,哈哈哈。”……
晚上7点,棉花胡同,王寻家录音室。
吃完晚饭后,王寻和杨小蜜如同两条咸鱼一般,燕京瘫在录音台前的沙发上。
王寻抬手轻拍了一下杨小蜜:“蜜蜜,你姐妹儿什么时候到?”
杨小蜜没好气地瞪了眼王寻:“我哪知道?”
“不是你约的这个时间吗?”
“那也得人家守时吧。”
“你认识的朋友有靠谱的吗?”
“呵呵,诗爷靠谱。”
“嘿,还真让你找到一个例子。”
“对吧,你看我这交友广泛。”杨小蜜得意洋洋地笑着。
“要不《暖暖》这歌,别给她了,我听你这demo录得挺好的。”
“幼,难得我的寻少爷夸奖我,小女子受宠若惊呢?”
“这个可以不用阴阳怪气的哦,我真心觉得你这首歌唱得不错。”
“哈哈,这首歌词代入情感容易,毕竟都是一起经历。”
“嗯,那就留着得了。”
“不行,不能失信于人。”
“哎,不过版权得留好,大不了过几年翻唱一下。”
“对,我还挺喜欢这首《暖暖》的。”
言罢,杨小蜜往王寻的怀里凑了凑。
王寻紧盯着杨小蜜的脸蛋搁在手心正好,名副其实的“巴掌脸”,都着一张柔软丰润的红唇,鼻翼饱满,鼻梁高挺,细细的眉毛好像被凋琢过,脸颊的线条温柔安宁。
杨小蜜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低下头,王寻突然在她嘴唇上“叭”地啄了一下。
就在王寻准备起身之际,杨小蜜媚眼如丝挽住王寻脖子强行凑上嘴唇。
其实,以王寻的反应速度,大概、可能、应该、说不定是可以闪开的,不过他就是没躲。
杨小蜜的嘴唇很软,鼻尖触碰在王寻的脸上,混合着她炽热的鼻息,热很有躁动的感觉。
与此同时,王寻手上也不老实起来,手感依旧如此细腻。
这是个有趣的命题,为什么男人接吻时,两只手总要做点什么,哪怕是揉搓对方后背,也比垂下去更实在。
正在两人动情之际,“蜜蜜,王寻哥哥你们在吗?”人未到声先至。
王寻和杨小蜜快速分开,各自整理衣服。
皆是一脸幽怨地看着门口。
刘茜茜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还有四个包子,熘熘达达走进录音室。
杨小蜜眉头一皱:“包子,你妈妈虐待你啊,怎么没吃晚饭啊?”
刘茜茜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可怜兮兮道:“我妈妈说饱吹饿唱,不让我吃饱。”
王寻点头称赞道:“刘阿姨说得对,吃饱了容易中气不足。”
刘茜茜把袋子放到一边,想起妈妈的嘱咐夸他,拍手鼓掌:“王寻哥哥,好棒,知道真多。”
王寻总感觉不对劲,连忙开口:“包子,别叫我王寻哥哥,叫王寻,寻子都可以。”
杨小蜜凑到王寻耳边轻声:“表现不错,继续加油。”
刘茜茜略显失落,点头:“好吧,王寻。”
“来吧,包子,这是演唱谱。”王寻将演唱谱递给刘茜茜。
“学一下。”
“嗯嗯~”
刘茜茜颠儿颠儿地来到了录音棚里,学着杨小蜜的版本唱,顺带着开嗓。
这一开嗓,杨小蜜直接捂肚子笑了起来,王寻也是听得脑门金星直冒。
刘茜茜和杨小蜜,简直音乐界一对卧龙凤雏,都是奶音歌姬界的元婴老祖级人物。
怎么形容呢?
用王妃的唱歌方式唱王心凌的歌的感觉,就是一首明明是曲风欢快的歌曲,硬是唱出一种失恋的忧愁。
刘茜茜隔着玻璃看着录音台外的两人,嘴角直抽搐。
她撅着小嘴:“蜜蜜,你在笑什么?”
杨小蜜按下通话键,上气不接下气:“我从小被王寻叫做奶音歌姬,你和我一个境界的。”
刘茜茜忽然开心地笑起来:“那不是很好嘛,你是专业歌手喂。”
杨小蜜呆愣在原地,她好像挖坑把自己埋了。
王寻觉得缓解下这个尴尬的场面,咳嗽了一声:“模彷一下蜜蜜的唱法,唱得欢快些。”
刘茜茜依然噘着嘴,目光盯着操作台。
王寻顺着她的眼神,发现她一直在看包子,试探地问了一句:“包子,你是不是因为没吃饱才这么幽怨的?”
杨小蜜一头问号心想:“这理由有点离谱啊。”
刘茜茜眼前一亮,勐点着头:“是的,让我吃口包子,饿死我了。”
言罢,她快速跑出录音室,拿起吸管扎进皮蛋瘦肉粥嘬了一口,嚼了几下包子。
杨小蜜捂着脸小声对王寻说道:“这都让你猜到了。”
王寻无奈摇了摇头:“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杨小蜜捂嘴偷笑。
这时刘茜茜可算吃完一整包子,放下还剩半杯的皮蛋瘦肉粥,摆了一个元气满满的造型,刚准备返回录音室,意外发生了。
“嗝”
“……”
“……”
王寻和杨小蜜总算知道了包子是什么馅的了。
闻着屋子里韭菜的味道,王寻和杨小蜜眼角一直抽搐。
王寻看向杨小蜜,那意思不言自明,这是你姐妹?
杨小蜜将视线移开,尽量不和王寻对视……太特么丢人了……
刘茜茜羞红着双脸走进录音室比起一个ok的手势,说道:“好了,开始!”
录音很快就开始。
不得不说,刘茜茜和这首歌的相性极佳,尤其模彷了杨小蜜的欢快模式。
录音的过程一开始非常的顺利。
但是这女孩的心思明显放在了包子上。
只是支撑了十五分钟,录了两轮,嗓子就开始跑偏了。
她眼巴巴地盯着录音台上包子。
王寻按下通话键,问向录音棚里的刘茜茜:“你又饿了?”
刘茜茜挠了挠头,小猪叹气。
“包子要凉啦!”
“”
造孽啊!
算了算了。
王寻翻了个白眼,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下,无奈道:“去吃吧。”
刘茜茜蹦蹦跳跳地出录音室里出来。
看着王寻“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刘茜茜身形顿了一顿,缩了缩头,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赶紧消灭包子。
然后满意的打了个嗝。
喂,你神仙姐姐的形象呢?
她旋即又拿起了皮蛋瘦肉粥开始嘬。
“哧哧吸熘嚼嚼”
“”
王寻眼皮子跳了跳。
杨小蜜对于小姐妹的行为,实在是没脸了。
她拉着王寻走到一边,双手哀求道:“闹闹,我错了,以后再也不给你找麻烦了!”
王寻看着另一边还在吸熘粥的刘茜茜,嘴角抽了抽:“包子,还真是一个执着的吃货啊。”
“啊嘞?喂?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哦,没事,不算麻烦。”
“对了,我还有件事好像忘说了。”
“你说吧。”
“周末找个地方约见一下曾佳。”
“曾佳?”
“你忘了?讯哥的经纪人,给我《红粉世家》剧本的那个。”
“哦,哦想来了,怎么提起她了?”
“她下午给我发短信,让我注意身体,还给我发了一大堆疫情防控知识,我才想来了。”
“行吧,周天约到春燕聊聊吧,正好前进哥那边也有事。”
刘茜茜总算吃完了所有,揉了揉小肚子,暗想:“妈妈说把俏皮可爱的一面留给喜欢的人,会让对方爱上你,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接下来的两晚,王寻和杨小蜜饱受了三晚的韭菜馅包子味道的洗礼,总算完成了刘茜茜般《暖暖》的demo制作。
杨小蜜揽着刘茜茜的肩胖嘲笑:“包子,姐用了一个小时就录完的歌,你竟然用了三天。”
刘茜茜赌气都着嘴不予理睬。
刘晓丽拿着签好的授权合同,冲王寻道谢道:“王寻,辛苦你了,真是首好听的歌。
茜茜录完专辑到时候请你吃饭哦,你可要赏脸哦。”
王寻礼貌地点了点头。
心里直呼:“阿姨,您可别来了,杨小蜜砍死我的心,已经开始扎根了。”